季芳华走到一个锦墩跟前坐下,心里十分的激动。因为她知道,这次面对的东京城的看官们,只有一个中心人物,就是她自己。这里面没有什么对手戏,也没有什么需要死记硬背的台词,仅仅是需要把自己的谈话技巧演绎的熟练一些。
她对着台下观众笑了笑说道:“诸位看官知道这聂小倩是由奴家季芳华来演的,可是在演聂小倩之前,奴家一直是对这影剧院不甚明了。后来奴家结识了一个奇男子,这个男子给奴家讲了这聂小倩的故事,看官们,你们说这个奇男子是谁?”
“韩清!”
“崇山悦耳!”
观众席里的看官们齐声高呼起来,不过这里面居然有几个促狭鬼喊了“韩半词”这个名号,甚至某个角落里还有人喊的是“韩山匪。”
李奕蕾竹娘和紫鸢都知道这影剧院的创建,对于这里面的一些故事也是都很清楚,所以众人起身高呼韩清的名字时候,几位美眷都是眼波流转笑盈盈的望了望韩清。只有折惟玥不明所以,于是她对于季芳华的讲述十分的专注。
“不错!确实是韩清韩中棠!”季芳华说到这里,眼光略微抬了抬,看到正中央的包厢里韩清正坐在最中间,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虽然韩中棠给奴家讲了这聂小倩的故事,也讲了这影剧院的摆设和操弄,可是奴家当时真的是一头雾水啊。”
“不止你一头雾水,奴家更是不明所以。”周小俏接话说道。
“周娘子应该比我好多了。”季芳华笑道:“你可是见识了影剧院的所有操弄,也在舞台上经历过各种事情。众位看官们,你们定是知道现在我眼前的这位周娘子,在当年演的是什么角儿?”
“小青!”
“青蛇!”
看官们在台下七嘴八舌的叫道。
“当年的小青还是不太出名,可是如今的小青,已经演过多少大戏?现在又在这舞台上扮着竹竿子,真令奴家惊奇。”
韩清听到这话,也是想起当年创建影剧院的时候,这周小俏仅仅是在街上“说浑话”,后来被招募到影剧院,演任何戏都是一丝不苟。
韩清的包厢旁边的另一个包厢里,正坐着顾若兮和戚氏。这戚氏看到韩清等人进去了一会儿之后,这才不声不响的进了影剧院,她和顾若兮都算是这影剧院的财东,自己的产业没什么可避的,她心里这么想着,就和顾若兮一道坐在旁边的包厢里。
此时的顾若兮脸色有些难看。当初在确定了影剧院开设对谈节目的时候,她理所当然的认为第一次对谈的人物肯定是她顾若兮,因为在东京城里的第一部戏不是下面舞台中的季芳华所演,而是她顾若兮顾仙子。可是韩清却是对此持否定态度,他说现在的顾若兮已经是冯相公的娘子,能公开的抛头露面已经是难能可贵,这对谈节目是第一次在影剧院试水,岂能让顾仙子这样有身份的人首次出现,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第二次访谈再说吧。
顾若兮听完这话眨了眨眼,觉得韩清说的很有道理,就没再坚持。可是今天看到这周小俏和季芳华在舞台上互相问答,引得下面的看官反响很是热烈,这就让她心里有了怨艾,她认为这样的风头仍旧应该是自己先出,怎么当初就能被韩清给讲的没了自己的主见?
此时在影院外面的马行街,一辆马车慢悠悠的经过。坐在马车里的崔默摸了摸怀里的文书禁不住有些得意。手下的谋士司徒空已经和邛州通判王蒙正谈好了共谋大事的脉路,王蒙正许诺给苑琼楼一成半的份子,让苑琼楼有了邛州盐井的主事权,因为苦主的状子果然滞留在京城没有继续上报。
崔默在年初的时候就找了姜宅园子正店的姜伯离,打算与他共同密谋通过盐价来挤兑京城的官盐,先从旁边的州县慢慢做起,逐渐把官盐的供货渠道占据,再利用自己靠山冯拯的施压,让京城这些著名酒楼全都指定用邛州盐。可惜姜伯离现在总是往青州那边跑,经常和自己吹嘘认识了一个叫麻士瑶的高人,是财大气粗的一方豪客,愿意出资帮自己重整姜宅园子正店的威名。
“忙乎来忙乎去还是为了一个破酒楼,做的再大也是需要用到盐啊!也不知道这个老姜头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自认为这盘棋下得不错,邛州虽然距东京城有些距离,不过这里的盐确实是质优。等马车经过了马行街,崔默特意让马车停了一下,看到影剧院的大招牌,他冷笑了几声。
“东家,邛州盐井的苦主现在还留在东京城,据说要举幡游街告状。”坐在马车里的司徒空摇了摇手中的羽扇缓缓说道:“我已经安排人在近些日子把这几个惹事的人弄走。”
“怎生做?”崔默放下了车帘子,继续懒洋洋的半依靠在车厢上问道。
“把这些人悄悄绑起来,然后再悄悄地送到黔州恭州一带。”
“此事不能有一点的外露!莫要让这些人再起什么祸端。”崔默叮嘱道。
“明白,我一定会做的滴水不漏!”
“让你查的那麻士瑶可是有了什么消息?”崔默问道。
“这麻士瑶乃是曹州(今山东菏泽)定陶县人,确实是一巨富。”司徒空说道:“此人私蓄天文禁书、兵器,杀人为奸,当地的镇将县官多次与之交涉,皆是被麻士瑶手下殴伤。侍御史姜遵的侄儿温裕,被这麻士瑶拘禁起来竟然给活活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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