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利用听到官家发话,就转身冲着官家拱手作揖,然后有意无意的用余光看了看丁谓。
丁谓眼光盯着官家龙椅的地方,他的余光其实是一直在看着曹利用,感觉到曹利用是在征询自己,于是就伸出了手,用了握了握拳头。
曹利用看到丁谓做这个动作,愣了一下神,但是很快就发话道:“周怀政谋逆,理应...处斩!”他说这句话之所以有点犹豫,是因为不太敢确定丁谓的意思。
简单地一句判词让周怀政听了犹如五雷轰顶,他立刻瘫坐在地上,然后痛哭流涕,哀求官家绕过他。只是整个大殿里回荡着的只有他的告饶声音,再无任何一点别人的声讯。
下朝之后群臣散去,等到中午用膳的时候,曹利用看到政事堂里没人,就拉过来丁谓悄声说道:“丁相公,为何要直接处斩周怀政?”
“曹相公觉得这样不可吗?”丁谓打量了周围,然后也是悄声说道:“难道要刑讯逼供周怀政?”
“老夫认为能让周怀政吐出更多的秘密。”
“曹相公,死了的周怀政才有价值,而且这价值极其的大。”丁谓说道:“既然人死灯灭,那么该有的事就该有,没有的事也该有!反正死人不会出来对质。倘若周怀政活着,逼供出来的事被人否认,那就是扯皮了。”
“丁相公原来是要做大网。”
丁谓并未再说话,只是拱了拱手就离开了政事堂,这里本不是二人商谋秘密的地方。
八月十六下午,周怀政被拉出去行刑。
一道寒光闪过,周怀政血溅刑场,他怀中的一副绢帛也正好滚落了出来,‘周家哥哥斩斩’六个大字,被他的血水染红,迎风飘落。(成语“一语成谶”典故源于此。)就在周怀政被明正典刑的时候,他的弟弟周怀信也被鞫押,正在被大牢里吐露自己所得知的一切。
“你那哥哥早已被被押赴刑场,算算时辰,午时三刻已过,现在已经黄泉路上独自行了。”负责审讯的人冷冷地看了看周怀信说道:“你若是想活命,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讲来,本官希望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审讯官的威逼利诱下,周怀信为了活命,按照面前能决定自己生死的人的暗示,说出了一切所知道的,并把一切不知道的也能说出来...
丁谓做事可谓是雷厉风行,当天下午未时刚过,他就开始指使刘美进行大清洗。因为周怀政的计划中要废了皇后,这让刘娥极为的愤恨,于是授命刘美听从丁谓调遣。所以刘美算是得到了双重权力的授权,他掌管着侍卫司的马军司和步军司,这些人亲自上阵,按照审讯馆给出的供词,逐个进行抓捕鞫押。
计有一连串的高官被清洗:枢密副使周起、枢密直学士王曙、签署枢密院事曹玮、翰林学士盛度、知开封府王随等。
等到傍晚的时候,宫里宫外鸡飞狗跳的情形终于慢慢地平静了一些。
韩清和蔡齐俩人坐在影剧院的办公屋里正在聊天。
“看来丁谓这是恨极了当初王钦若等人的谄媚,也恨极了寇准留下的余党,从这些被惩治的官员来看,这是要把自‘乾佑天书’以来所有的当事人都要清算一遍。”韩清听到蔡齐的诉说之后,就把形式做了个分析。
“这丁谓看来要做个大清洗了。”蔡齐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他恨极了寇准,所以要把寇准的人马悉数拿下,可是有些人根本不是寇准所提拔的,居然也在这场事变里遭了厄运。”
“这是丁谓会抓准时机!”韩清端起眼前的茶盏抿了一口说道:“这个时候把政见不和的一网打尽可谓是名正言顺,过了这个时机,就不好动手了。”
“刘虞候现在正在带兵追击朱能。”
“谁?”韩清觉得这个人名很是熟悉。
“永兴军的巡检,挂的是州刺史的官阶。”蔡齐答道。
“哦哦!”韩清明白了,“就是周怀政与此人弄了个天书,让寇准从永兴军上报天书再现的事。”
“没错,就是此人。”
“你说刘美刘虞候亲自带兵抓他?”韩清说道:“难道闹出什么大阵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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