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清心里,这影剧院虽然目前挣钱不少,可是相对于聚蚨钱庄来说那就是差的太多了。目前这个时代,正是大宋王朝鼎盛辉煌的开始,东京城的地皮价格已是水涨船高,房价更是让一般的土豪富绅望而却步。聚蚨钱庄用聚集起来的头寸购得了大批的房屋和土地,然后再进行房屋的租售买卖,赚钱赚得盆满钵满。
不过这里有个问题让韩清极为的警觉,那就是刘氏族人已经在钱庄形成了一个团体,对于活动头寸的调拨以及资金使用方向有着很大的话语权。当刘娥派三司使的人来钱庄做观察使的时候,他就开始慢慢地着手做准备,为着以后被掀了盖子做铺垫。虽然刘娥一直对自己很欣赏,可是帝心难测,倘若翻了脸,被打回原形那都是轻的!
就因为有这样的顾虑,他一直也把影剧院作为自己的根基。在这影剧院里,各路英雄豪杰你方唱罢我登场,无论是文的还是武的,都有很出色的人。不少走投无路的豪强经过亲戚层层作保,来影剧院谋得一份差事,也能吃香喝辣,更别提很多的落魄文人来到这里,贡献出自己的智慧之余,还能带出来一种文化。
他倒是想让竹娘来继续管理西剧院,可是现在这位少奶奶根本没一点要来影剧院的心思,一心扑在房屋售卖的事业上,领着一帮小娘子售房。
其实对于西剧院的主事,他也只是象征性的问问竹娘而已,但他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婆不是这块料儿。有句话叫做干什么的的就吆喝什么,竹娘自幼武行出身,对于管理方面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抓贼倒是从不失手。
他以前曾经私下问过影剧院的几个人,看看竹娘的管理水平怎么样,但是得到的答案不出所料。她曾经管理影剧院的时候,无非就是对着一帮无所事事的人进行斥责,或者亲力亲为的检查吊顶的防火装置、屋顶的水槽子是不是水满、影剧院上空那些绷紧的棉线是不是受潮松软,这些零碎的小活儿在她眼里都是极为重要的大事。
俗话说三年能习得一个秀才,三年习不得一个生意人。竹娘管理影剧院期间,没有很好的笼络人心,也没有一套成熟的方法,所以能被顾若兮逼宫而走。在韩清心里,其实最好的人选是戚氏!这女人头脑灵活,而且性子也比较泼辣,胆子大而且心细,短短几年就把兰花铺子经营的风生水起。
每每想到这个女人,他总是不由自主能够记起和这个女人的耳鬓厮磨,和这个女人荒唐而又刺激的各种床戏,但是想到她后来的所作所为,总是让他禁不住摇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能理解这个女人为什么这样做。自己在前世的时候,互联网公司的各种反水以及剧情翻转那是屡见不鲜。
记得两千年初的时候,三大门户网站之一的一个创始人去北美述职,可是飞机还没落地,坐镇国内的几个二把手就立刻率领一帮中层集体反水,面对着北美投资人的质疑,创始人当场越洋电话要表清白,结果面对无情的事实,创始人只能黯然下课。这件事在当时闹的沸沸扬扬,几乎被一些大学商业客作为经典案例来讲了。
自己前世时期的人们为了利益争夺,就能瞬间把冯京变成马凉,那么这个千年以前的时代,这样一个没有安全感的被休了的小妾,岂能不为自己考虑?况且自己逃亡那段时期,东京城各种谣言传说不绝于耳,在得知自己已没有生还可能的时候,利益合作者有几个能坐怀不乱的?老彭算是一个异类,能够一直守得住阵脚。
眼看着大戏预演落幕,影剧院里这些不用花钱就能看到大戏的观摩者纷纷站起来鼓掌,朱伯凭牵着大狗走上舞台向众人致意。
韩清招呼洪波儿到自己的办公屋一叙,这让她终于确定,看来西剧院的主事真的像刚才所说,要落到自己身上?要不然这韩大官人怎么会邀自己单独一叙?
“洪妈妈,刚才看戏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让你洪波儿来掌管西剧院,可是愿意?”
洪波儿听了这话,心立刻扑腾扑腾的跳起来了。她扭动着水桶粗的腰肢,一屁股坐到他桌子之前的椅子上,然后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韩大官人这话可是当真?”
“你以为我是把你叫到这屋子里,要和你吃酒调笑?”
“哎呀呀,今天是什么日子,能让韩大官人你这般青睐于我。”老鸨子洪波儿喜上眉梢,开始没口子的夸起他来:“当初你韩大官人在这东京城刚刚崭露头角时候,奴家就知道你不是凡人,结果没多久就弄了个影剧院。现在的影剧院和广元楼,那可算是京师一半的景色呢。”
“我只是问你,可是有心思要把这西剧院掌管起来吗?”
“那还用问吗?”洪波儿两眼放光的说道:“奴家只是想让红绫坊的姑娘能多来几个,哪知道这次真的是来着了,居然要做班主了。”
“什么班主不班主的!”他打断道:“让你做的不仅仅是西剧院的主事人,也是话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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