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各种厮杀场面的女谍此时此刻突然间满脸通红,她忙站起来施礼道:“太婆待我如亲人一般,我本来...也把自己当做...韩家的...”
“当心烫着!”韩清冲着韩琦喊了一句,因为他看见韩琦正在伸筷子夹菜,小胳膊已经十分靠近小火锅了。
韩琦是坐在紫鸢旁边吃饭的,闻听爹爹声音比较大,就停止了动作。紫鸢趁着这功夫急忙拿开了韩琦的手,帮着他夹菜。
太婆虽然老眼昏花,但是经常看见紫鸢来家里带着韩琦玩,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今日在席上顺便多说了几句,却是让紫鸢很是脸红,她明白韩清的那一声呼喊就是在化解自己的尴尬。
纵观席上,说到戚氏和紫鸢的时候,各人脸上表情不一。对于戚氏,都知道是个忘恩负义的女子,所以很多人都是一脸的嫌恶之情。而对于紫鸢,则是都知道此女子是皇城司的人,众人都是没有任何表情,至于每人心中所想,那就各有不同了。
现在的韩琦和紫鸢竹娘二人更亲一些,因为这二人都是十分的疼自己。小孩子眼里没有对错好坏之分,只是能够简单地判断谁对自己更好。
等到席散了之后,依珍和依菱二人都没随着夫君回家,忙着帮家中人一起收拾。韩清搀扶着太婆到了里屋,让太婆坐在榻上之后就不再言语。
“清哥,你是明白人。”太婆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韩清正准备与太婆说话,韩琦和韩逸俩人跌跌撞撞跑进来,俩人一头栽进他的怀里就开始嬉笑打闹。韩逸刚学会走路不久,所以还总是往大人身上黏着。
“去找你娘。”韩清准备把两个娃都撵走。
“让他们在跟前吧。”太婆慈爱的看着眼前的孙儿和从孙,“我韩家又在孙儿手中壮大,老太婆我去九泉之下见到你太公,也有个交待了。”
“太婆,你又说这种话。”韩清想要阻止太婆继续说下去,太婆摇了摇头说道:“清哥,我老太婆达人知命,命数既然已经到了,就莫要再强求什么。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错错对对,恩恩怨怨,不过是日月无声,水过无痕。走过之后再去回首。曾经的红尘游历;曾经的酸甜苦辣;曾经的世情冷暖,一切都已是寻常。看看有多少帝王将相的风云霸业,最终也只是那几页薄纸而已。”
太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说道:“这一世,老太婆我经历了从甜到苦,又从苦到甜,个中滋味也是不可一日而语。等我走后,你要继续壮大韩家,让你的子孙都要有你这般聪慧。”
“太婆!”他的眼泪立刻就开始流了下来。
韩琦在他跟前正在拨弄韩逸手中的一个纸片,突然看到自己的爹爹流泪了,就立刻呆呆地望着爹爹。
“你要记住多感谢一下丁相公,若不是他,恐怕我这老婆子带着两个苦命的孙女还在穷困潦倒的讨生活。”
“孙儿记住了。”
“你去吧,好生陪家人吧。”
太婆把头扭向了旁边屋子的佛堂,似乎要看看佛祖,笑了笑之后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孙儿,看着孙儿那俊秀安详的脸庞,她两行泪从眼眶中滑下,从腮旁滚落到地上,消失在砖缝里。
半夜时分,当下人去看太婆是否睡得安稳时候,突然传来了惊叫。
正在竹娘屋子里一直坐着的韩清听到呼声,眼泪开始滑落,他喃喃道:“太婆走了。”
依珍依菱姐妹二人奔出房之后直奔太婆屋里,然后守着太婆放声大哭。
韩家的这一场丧事办得轰轰烈烈,因为广元楼和遇仙楼派来了众多的人帮忙,更是还有各个雀武卫以及京郊韩家庄子的男女老少。
这时候的丧葬和祭祀仪式上已普遍使用纸钱和纸制冥器,因为太婆信佛,所以韩清打算火葬。
从宋初开始,火葬逐渐流行。太祖建国伊始,曾下诏“禁民以火葬”,但收效不大。河东路百姓因为“地狭人众,虽至亲之丧,悉皆焚弃”。不过依珍和依菱不同意,因为觉得以后没有个拜祭的地方。
在孝服方面,由于“世俗多忌讳”,除非儿子为父母,媳妇为公婆,妻子为丈夫,小妻(妾)为丈夫,无人穿着麻布做的衣服。韩清只能是听着老彭的指挥按照这个时候的风俗而准备。至亲之人要披头散发表示哀悼,这里有个复杂的规定,民间习惯为父亲只披散左边的头发,为母亲披散右边的头发,为公公披散后面左边的头发,为婆婆披散后面右边的头发。
他把太婆葬在了韩家庄子往西一些,墓上植五棵柏树,坟高三尺。
等他带着韩家众人再次跪拜在太婆的墓前时候,哀伤的心情让他一直持续了好多天。
()
gu903();
手机版阅读网址:wap.11e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