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老夫在制定那太子东宫署官名单之时,这王曾也让老夫思量了许久。”丁谓说道这里看了看车窗外面又说道:“他乃是寇准一派。”
刚才老丁说了,王曾知审官院,也就是大宋的组织部部长,可是面对着那份东宫署官名单,就是因为李迪的怒火爆发,王曾就在执行的进度上打了折扣,这让丁谓很是不喜。
“但他是你的姑父,老夫今天考虑到这一层面,就想问问中棠,你可是有什么建议吗?”
越是得到官家看中的人,丁谓就越要留心。这王曾有件事曾经在朝中十分出名,话说有一天官家在晚上坐于承明殿,因为是晚上了,官家并未穿着朝服。等王曾到了之后,君臣二人相谈甚久。等王曾回去之后,官家才发现自己未穿朝服见了臣子,于是立刻就派内侍前去王曾那里告知,说朕十分想见你,因此来不及身着朝服见你,请你莫要以为朕此举乃是慢待于你。
光凭这一件事,就可以看出王曾在官家心中的地位。
这王曾因为看不惯王钦若谄媚嘴脸,于是遭到王钦若的排挤,罢为尚书礼部侍郎、判都省,离京出任应天知府。但是在应天府任职期间,雷厉风行的解决了帽妖事件,很是让官家赞赏。今天老丁这意思,就是想问问自己意见?倘若老丁下黑手?自己这个便宜姑父岂不是又要被逐出朝堂?
“王曾乃是历朝历代中唯一一个连中三元的人,下官认为可以很好地给我大宋的学子树立个榜样。”
丁谓正视着韩清的眼睛,许久之后点了点头说道:“老夫知道了!”
车厢里沉默了一会儿,丁谓说道:“要说这王曾,其实也是很明白事理的一个人。”
“丁相公怎生知?”
“官家禀中,太子尚还年幼,所以刘圣人听政。朝廷内外都为此而担忧,恐一妇人当道,岂能治国?这王曾告诉钱惟演:太子年幼,不是皇后执政就不能立法。加恩太子,那么太子安定;太子安定了,也就是安定了刘氏。
(真宗不豫,皇后居中预政,太子虽听事资善堂,然事皆决于后,中外以为忧。钱惟演,后戚也,曾密语惟演曰:“太子幼,非宫中不能立。加恩太子,则太子安;太子安,所以安刘氏也。”惟演以为然,因以白后。)”
丁谓说到这里,颌首说道:“既然他如此明白事理,以后有事定能说的通顺的。”
马车晃晃荡荡的到了一个街口,韩清跳下了马车与丁谓告别,然后登上了自己的马车。
丁谓的马车没动,他掀开布帘看着韩清的马车离去叹道:“如此惊艳聪慧之人,我居然没有让他做了我的快婿,唉!”他的这一声长叹发自内腑,真的是十足十的懊悔,而且这种叹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韩清斜躺在马车里,盯着游明的背影自言自语说道:“老丁的春天来了!”
此言不虚!李迪在朝堂那一次发威导致的结果,就是寇准一派悉数被逐出,丁谓从参知政事一个副相变成了堂堂正正的宰相。自己由副转正,而且政敌全都被打垮,岂能不是春天来了?
游明在前面驾着马车,只是模糊地听到了春天来了,就说道:“东家可以带着家人出去踏青了,郊外桃花开的那叫一个漂亮。”
“你哥哥和吴老四一起要弄个买卖,现在什么个进展了?”他并没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关心最近投奔而来的游德鲁。
大宋的兵役政策本来是可以养老的,而做斥候的因为是胆大心细又是拼狠命的主儿,所以这些人等到年老时候更是被军队重点照顾。
广信军这帮斥候本来也就认了命,打算等年龄大了就在军营里养老等死算了,可是这横空出世一个韩清,让众人平静地心里重新泛起了波澜。
那李克自从跟了韩清,现在是快马驿站的坐馆,平日里吆五喝六,指挥着一帮活土匪押纲,赚的盆满钵满。时不时地还找一帮山贼练练手,顺便起了赃,那是混的风生水起。
再看看陈冰,本来在武遂城也是快马驿站坐馆,但是跟着韩清去一趟辽国,拼死舍命带回了辽皇的御批。甭管这御批起没起到作用,但是陈冰现在是皇城司的人,这个司可是直接面向官家禀报的。
这就让一帮斥候心里痒痒,谁不愿日子过得舒坦,谁不愿穿金戴银?李克虽然也经常参与到打山贼,但是和契丹斥候比起来,风险性小了太多了。
眼看着吴老四已经去投奔了韩清,游德鲁就在去年的年底时候也离开了广信军。他的弟弟游明现在是韩清的马车夫,用游明的话说,平日里就是驾车,剩下的时间就是钻到广元楼大吃一顿,或者跑到影剧院看看行首的扮相。偶尔私自驾着东家的马车,在东京城的青楼也能逛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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