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就在官家驾崩五日之后,太子在众人注视下,慢慢地走向龙椅。他有些无助,也有些慌乱,但是在远处韩清鼓励的眼神下,他终于壮起了胆子,坐在龙椅上,看着群臣向自己行礼。新皇帝登基没什么悬念,都是事先排练好了的。太子虽然还属于年幼,但是登基前的“三让”流程一定要走的。
“三让”就是皇帝要向群臣表明态度,自己真不愿意做这个一国之君,还请众人别为难自己了。所以有一让、二让、三让。
群臣这时候也要跟着做戏,有“三请”一说。
当新皇帝“一让”的时候,群臣就要卖足力气声明这个皇帝非你莫属,这是“一请”。皇帝继续要“二让”,群臣开始痛哭流涕,这个皇帝只能是你!这就是“二请”。等新皇帝“三让”的时候,就要看大臣们开始飙演技了:有磕头死谏的,有捶胸顿足的,有仰天悲号的,有引经据典痛斥皇帝不能把皇位当儿戏的,反正大家争先恐后表明最终态度,这个皇帝就是你了,如果胆敢有第二个人出现在龙椅跟前,老子当场挽袖子撸死这个不开眼的孙子!
老皇帝的尸体还在处理的过程中,这边就已经开始商讨皇太后以及小皇帝的座位次序和上朝时间了。
在承明殿,副相王曾先引经据典,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话。连中三元的千古状元果然名不虚传,他能从历史上太后当国次数最频繁、效果最显著的东汉王朝为先例,来辩证太后与小皇帝每五天上朝一次,上朝的地点设在随明殿。并且在朝会的时候,皇帝在左,太后在右,与群臣之间以帘幕遮起。
东西二府加上三省六部的大佬儿们都默不作声,因为在汉朝,尤其是东汉,是中国正朔朝代里的典范,引经据典找到那时候,是完全正确,并且堂皇正大。
王曾看到众位大臣都是默许,心里很是自豪,因为关于太后与新皇帝的上朝顺序以及座次,他可是下了苦心专门去钻研了一番的,今日讲出来,果然能把众人说的心服口服。
只是在任何事情能够讲出来的时候,总是有不同的声音来质疑,甚至是反对。
“王相公的提议不太妥!”丁谓本来想让钱惟演出头来讲,但是这钱惟演似乎很滑头,每当和丁谓的眼光要碰上的时候,就立刻躲闪到别的地方。
看到钱惟演不配合,丁谓叹了口气,然后又望向了其他人。曹利用是个大老粗,让他突然冒出来几句话,估计三言两语不和就能呛起来。冯拯和自己貌合神离,张士逊并没有深交。
瞅来瞅去实在没合适的人选,老丁自己就站了出来说道:“官家刚刚登基不久,太后又思念先皇,所以每隔五日上朝一次,对于官家和太后,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乎人情?”
“不近乎人情?”王曾听了这话禁不住哼了一声,国之大事岂能当儿戏?就因为有丧夫之痛所以就可以不理朝政吗?他有些生气的问道:“依丁相公所言,官家与太后何日上朝呢?”
“我建议太后与官家每月上朝两次,上朝的时日就是朔、望两日即可。”
站在群臣后面的韩清听到这话,就踮起脚尖看看前面,想看看诸位大佬儿们此刻的表情。老丁这提议有些不靠谱,即使大佬儿们能答应,恐怕刘娥也不会答应。每月上朝两日?除了初一和十五,剩下的时间就在深宫待着?一年才二十四次上朝?
“丁相公,你的提议根本不可能!”王曾有些怒了:“倘若按照丁相公你的提议,国之大事会延误!”
“王相公你多虑了!”丁谓翻了翻眼说道:“国之大事?请问王相公什么算是国之大事?”他用目光扫了一下群臣继续说道:“倘若就算有国之大事,请太后与官家随时召见臣子们共同商议即可。”
“丁相公说的倒是轻巧,国之大事需要要商议,需要太后与官家定夺,上朝的时候就能就地解决的事,怎么要这般弯弯绕?”
“王相公,你来告诉众人,什么才叫大事?什么又被称之为小事?”丁谓把手放在背后,扬起头看了看大殿继续说道:“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就是要为官家解决麻烦事情!倘若太后与官家什么事都能面面俱到,那还要我们这些臣子做什么?”他说完这话,往出迈了一步说道:“所以我提议,既然官家尚还年幼,那么就请太后与官家安生的休养,静等官家长大吧。具体的国之大事,皆是由我们这些臣子来处理。”
“你让太后与官家居于深宫之中,大宋的一切国事由臣子来商议?倘若有无法决策之事,那又该如何处置?”王曾声音变得大了起来。
“这个简单!”丁谓说道:“倘若有无法决策之事,由都都知传递给太后即可。”
入内内侍省皆是由宦官组成,就好比伏诛的周怀政,从入内押班慢慢地升到了入内副都知,然后是入内都知。入内都知的上面,那就是入内都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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