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等传令使宣读诏书,咱们再做商议!”李肃之劝道。
李迪听罢这话,抬头看了看梁上三尺白绫,木然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李迪扛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自己走入到驿站,然后进了一间屋里,就那么呆坐着。李肃之怕自己父亲寻短见,就到了驿馆陪着。
眼看着父亲不吃不喝,李肃之心里着急,就去旁边屋里找了来使。当他向使者要诏书时候,使者面无表情的问询了他是谁,目前的的官职是什么。当李肃之回答完之后,使者就静坐在官帽椅上,闭着眼睛养神,并且不断地用手指关节轻巧旁边的案几。
李肃之知道诏书只是给亲事者的,自己不能代而取之,只好叹了口气,回到父亲的屋里陪着傻坐。
从李迪进入驿馆当天起,亲属以及郓州大小官员不断来探望,很多人都是送来了菜肴以及甜品。使者并不拦着这些人,只是看到谁来了,就会走出驿馆,闻讯来者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目前做什么职务,然后当着来人的面当场做记录。
看到这个架势,下午时分驿馆里就开始清净起来,人们已经不敢来谈完李迪了。
第二天,李迪明显已经体力不支,看到门口那些摆放的菜肴慢慢变质腐烂,他却是没有一点想动的想法,只是坐着,等着,看着,想着。
第三天,李迪的女婿钱升荣闻讯已经赶来。他在兖州做县令,闻讯岳父情况,骑马星夜疾驰而来。当他知道情况之后,一时间也是目瞪口呆,一再劝说老泰山无效之后,他想起来一个人,他觉得只有这个人现在能帮助自己。
正在东京城陪娘子逛街的韩清本来心情不错,快马驿站的人寻到了他,然后就给了他一封信。他打开信看了一下,只见上面寥寥数笔:清哥,见字如面!同窗数载,如今天各一方,甚是思念。今事有急,官家遣使,令东岳自尽。穷尽一时不得解,借汝快马驿站飞鸽传信,还请清哥面圣,救吾东岳!信的末尾是钱升荣的落款花押。
他叹了口气,钱升荣自从外派之后,期满本来可以回京城,但是他的告身走在通进银台司时候,就被丁谓生生地阻拦住了,既然是李迪的女婿,那就不能放进京城里来,所以翁婿二人都被弄到了山东那边。
韩清让折惟玥继续逛街,自己则是跟着快马驿站的人直奔绣巷,然后下了马跑到里屋,刷刷几笔做了回复。
就在李迪绝食第四天时候,钱升荣已经在郓州快马驿站苦苦等候了,他知道自己的好兄弟会给自己带来好消息,所以他一定要等!
“怎么还没来信?”焦急的等待让钱升荣坐卧不安,他在快马驿站里走来走去,不时地往天空望了望。
“钱大官人莫要着急,既然如此重要紧急的事情,我家东主定是要安排人放三批信鸽,而且为了防止信鸽被天敌捕捉,做了短途停落安排,所以还是请钱大官人稍安吧。”快马驿站一个老者安慰道。
“我能等,我家老泰山不能等啊!”钱升荣跺了跺脚说道。
现在李迪的境遇已经在郓州城传遍了,快马驿站人员也都知道。这李迪是自己的父母官,所以听钱升荣来求救,快马驿站的人当仁不让就帮着做了飞鸽传书,现在就是陪着钱升荣一起等回信。
下午的时候,远方天空出现一个黑点,当黑点慢慢变大的时候,钱升荣激动地跳了起来。当信鸽落入到快马驿站的院子里,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从养鸽人手机接过密笺,打开密笺,只见上面八个字:速要旨意,阅后即焚!
钱升荣看完之后,立刻拿着密笺匆匆的回了府衙。没多久,一个魁梧身影的男子从府衙拍马而出,直奔驿站。此人名叫郑余,乃是李迪的门客。
那使者还在驿馆静坐,他心里暗暗得意,这次回去给丁相公禀报,一定能赢得丁相公的好感,因为李迪眼看就要把自己活活饿死,把这个消息拿回去复命,绝对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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