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影剧院那《女驸马》大戏现在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内容,而且内容被歪曲的越来越邪门。
很多人开始从大戏里面的戏词来引申。
有一段戏词叫做《天崩地裂不退婚》,戏词是李兆廷先唱“今日浅水困蛟龙,心中好似烈火焚,当初定婚也凭媒证,你想退婚万不能!”,而戏中继母的对词是“乌鸦怎能配凤凰!送你黄金三十两,贤侄你另选名门回家乡。”
百姓们深扒这丁府以前的事情,于是就有人挖出了韩清和丁婳的事,说这丁谓棒打鸳鸯,当初丁谓的嘴脸就是这样势力,羞辱韩清是乌鸦配凤凰,最后导致二人劳燕飞分,哪知道这韩清后来一飞冲天,被官家钦点探花郎,然后又出使辽国挣下惊天大功,这丁谓悔的胡子都揪光了。
还有一段戏词叫做《朱笔头上一点红》,刘文举的唱词是:朱笔头上一点红,全凭慧眼识英雄!万岁见他才貌龙心喜,(旁白:老夫若是从中办好此事),少不得要加官进爵受皇封!
百姓就把戏中宁言所唱的这段戏词引申,说先皇东封泰山时候,这丁谓就是媚上迎合帝意,从此加官进爵受皇封。
要说影剧院这帮编撰也是够水平,这《女驸马》的故事里,宰相刘文举本是个正派,但是经过编撰修改,宁言这名字取代了刘文举,然后在戏中作恶。韩清起初拿到编撰的整个话本,看到刘文举这个角色写的这么坏也没当回事,等他去了洛阳回来,才知道名字换成了宁言,百姓们已经开始生掰戏的内容了。
丁谓被影剧院这戏气的要疯掉,冷静下来之后就开始对韩清一系列的打击。但是每当他坐着马车去皇宫时候,总能听到路人在讥笑的话语。在一个早晨,他的马车经过影剧院时候,再次听到外面路人谈论这大戏,丁谓捻了捻胡须,掀开车帘子看了看外面路人,又把眼神瞅向了影剧院方向,他的眼神里满是冰冷。
六月初的这一天晚上,东鸡儿巷的一处宅子,一驾马车停了下来,从马车里走下一女子。她让婢女吹灭马车上的一盏灯,在黑暗中慢慢适应了之后,这才敲响了跟前的门。
戚氏正在院子里坐着纳凉,听到院门响,就吩咐婢女提着一盏琉璃灯去开门。
那婢女开门之后看到来人,有些惊奇地问道:“顾仙子,你是找我家姐姐吗?”
来人就是曾经名震京师的行首顾若兮。
“是的,你速去通报一声吧。”
婢女应了一声之后就回到院子里,走到戚氏跟前说道:“姐姐,顾行首来访。”
“顾行首?顾若兮?”戚氏本来是半躺着在椅子上,听到婢女的话就坐了起来问道:“这么晚了来寻我,这顾若兮恐怕没什么好事,你就说我已经歇息,有事以后再谈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顾若兮声音由远而近道:“戚娘子这是在院子里纳凉呢,看样子不喜欢我的来访。”
“无事不登门。”戚氏并未有站起来迎接的意思,她瞟了瞟顾若兮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戚娘子看来对我有诸多误会吧?”顾若兮带着笑容说道:“无论如何,你我也曾经是搭档吧!”
“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是现在。”戚氏面无表情的说道。
“既然戚娘子对我没有好感,那也就罢了。”顾若兮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本来想给你戚娘子送些钱财,哪知道登门碰冷面。”
“这事说起来真是天下奇闻,大晚上有人登门送钱?”戚氏冷笑道:“你顾若兮似乎没有欠我什么钱吧?”
“戚娘子你既然问了,那就听我把话说明。”顾若兮收起笑容说道:“皇宫宣德楼下面御街一直往南,过了州桥之后,有一李家香铺,这处屋舍本是我前些年租下来的,现在香铺的主人要退租,我想着戚娘子你买卖做的这么火红,倘若把兰花铺子开在御街,那是个什么光景?”
“当真?”戚氏被她的话吊起了胃口。
“难不成我大老远赶来,在这大晚上给戚娘子你说瞎话吗?”
“李家香铺在御街有许多年了,怎么不做生意了?”
“李家出了点事,家里需要有人照顾,这生意就不能好好做了。”
“这铺子以前是你租下的?”戚氏问完这句话,让婢女给顾若兮搬了一个小墩儿让她坐下。
“我之前在东京城的名望也算是很高,但是我也知道过个十年八年,就会有名望更高的行首出道,而那时的我也是人老珠黄,所以趁着年轻时候手里有些闲钱,就投资租了这铺子。”顾若兮坐下后说道。
“顾大家倒是很有眼光。”
“我大宋东京城的州桥夜市天下闻名,这铺子在州桥附近,倘若在这附近做生意,恐怕想不兴隆都不行吧?”
“顾大家以前是行首,结识天下豪客,识得天下富商,既然有这么好的铺子在手,为什么不转租于他人,为何偏偏选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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