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奭开始示范性的讲解《后汉书·皇甫规传》,提到“大贼从横,流血丹野,庶品不安,谴诫累至,殆以奸臣权重之所致也”的时候,特意再次看了看韩清。说到《管子·七臣七主》:“吏肃而严,民朴而亲。官无邪吏,朝无奸臣。”之时,就把目光停留在韩清身上不动了。
韩清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和这个老头儿没什么交集,也没见过几次,怎么今天说到弄权施诈误国之臣时候,目光干嘛往这边招呼?
等孙奭讲完,众人再次施礼,官家也施礼,然后众人一起离开了资善堂。
今天一起来资善堂,其实就是同事们见见面,在官家面前混个脸熟。
但是韩清很是郁闷,公司里来了不少新人,这次就是新人见面会,可是新人面孔还没认全呢,就有人跳出来要结梁子!问题是我哪招他惹他了?
女董事长不管员工具体事务,而公司老总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哪能看的明白员工之间的各种不对付?
等到众人各自忙各自的去,韩清有些骂骂咧咧的坐在院子里石凳上,蔡齐安抚道:“孙奭对你另眼相待其因有三。”
“你知道?”韩清好奇地问道。
“孙奭与王曾相公素来交好,所以我也能闻得一二。”
“那给我讲讲,我他妈哪招惹他了?”
“一,孙奭向来交好与寇相公,仰慕寇相公刚直不阿的风采,而寇相公有望重振朝纲的时候,是你在其中作梗。”
“那周怀政作乱要迎回寇准,你以为这事说做成就能做成的?”韩清反问道:“那周怀政串通朱能伪造天书,孙奭上书反对,可是寇准不是也带着天书回朝了吗?他孙奭如果反对,找寇准撕掉天书啊,干嘛还看着寇准奉上天书呢?”
蔡齐并没有接他的话,继续列数道:“二,朝中丁谓作乱,和李迪在大殿撕打引起群臣大哗,本来这丁谓被贬,可是你逮住官家心智不稳的空档,让内侍给丁谓搬来宰相的座椅,让这丁谓趁机重新得权,孙奭闻之对你极为反感。”
“我操!纸里包不住火,这事居然传开了!”韩清叹了口气。
“三,现在太后与官家共同执政,而你是‘后党’!”
“这个烙印我抹不掉了!”韩清无奈的说道。
“别管别人怎么说,你韩清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蔡齐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都不清楚。”韩清有些意志消沉的说道:“你们这些人心里都有大义,心里都有向往,心里都有信仰,而我呢?我只是浑浑噩噩的混吃等死。”
“中棠你可不能这么说自己。”
蔡齐本来想要劝他,但是看到韩清摆了摆手,也就只好闭了嘴。
韩清有些颓废的走向政事堂,蔡齐与他告别,自行去了自己的公屋。新的差遣已经经过审官院的签注,这几天虽然不用正式上差,但是办公的地方先要过去熟悉一下。
走到三司的院门时候,韩清停下了脚步,盯着门头愣神半天说道:“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了。”
等他刚走到度支部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人正在嘻嘻哈哈议论。
“你们可是不知道,当那丁谓听到诏书宣读时候,当即差点趴下。”一个声音说道:“脸色当时就变得死灰色。”
“现在可是天空一片晴朗了,盐铁部和户部的人今天中午买肉买酒庆祝,咱们度支部居然没有一起庆祝。”
“度支部原来那些鸟人都是丁谓的走狗,现在被清除了干净,咱们现在人丁稀薄啊。”
“哎,你们说这韩清本来是丁谓的人,怎么能够躲得开这一劫,然后就...”说话的人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那人看到众人目光往门口看,这人立刻就机巧的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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