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要离开京师,诸位这是现在要送别吗?”他哈哈一笑。
众人并未答话,仍旧是静悄悄地。
“无非就是出去几年,怎么都是一副生死离别的样子?”他笑道:“赶紧散了,各自忙各自的去吧。”
人群中把目光望向了楚克雄,楚克雄叹口气,挥了挥手,让众人各自散去。
韩清把楚克雄几个人叫到南剧院办公屋里,叮嘱了很多的事情。
现在东京城又出现了不少新的才艺男女,都是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朱伯凭与岳进二人逐渐变成了选拨艺人以及影剧院的行政事务,这俩人已经成了影剧院的老戏骨,平时不怎么出戏,必要的时候只要登台,总是能赢得不少戏迷的欢呼。朱伯凭的大黄狗还单独拿一份薪俸,可是狗的寿命也就十几年的样子,为了能有持续的收入,这朱伯凭闲暇时候就驯养别的狗。
周小俏负责每部大戏的前后统筹,她的弟弟周小乙负责整个剧院的服装道具,艺人的培养等。
等季芳华进屋之后,其他几人眼神都互相交换了一下。这周小俏与周小乙姐弟二人往旁边搬了一下墩子,给季芳华腾出地方。朱伯凭也赶紧往旁边让了让,岳进则是一进屋就是坐在最旁边,笑呵呵的不说话。
这几个人算是影剧院最深得韩清信任的人,明知道东家要外出了,临走之前安排叮嘱的事肯定是最为忠心的人。可是季芳华这么一进来,其他人等就明白了这行首和东家关系不一般了。
“京城里全是达官显贵,更是在天子脚下,你们的一定要主意,以后的大戏里,不可暗自讥讽某个官员,也不可将人家名讳肆无忌惮的在舞台上讲出来。”韩清说道:“有我在还能给你们铲平这些事,我不在京城,你们处事一定要小心。”
“东家不在,我们处事一定小心。”楚克雄拱手说道。
“每年上元夜,你们莫要像勾栏瓦舍的人那样,在宣德楼戏台下面讥讽官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韩清最为担心的就是每年的上元夜。这一天是大宋最为热闹的节日,家家户户也都在放灯,御街绵延几里地都是花灯。官家会与刘娥一同在宣德楼上看名伶扮戏,看一人说赚剧杂剧。虽然影剧院的人已经慢慢有所收敛,但是架不住群众效应。其他名伶都是各种讥讽当朝高官或者开封府的事情,一个个嘴上都没个把门的,影剧院的人也就会跟着搭腔。张士逊、林特、丁谓、冯拯等人都能被这些伶人给奚落的火冒三丈,可是官家却只是哈哈一笑。这就助长了一帮人的气焰,于是道听途说的事情也会安在这些官员身上。
几人拱手施礼,纷纷表明一定记住东家所托。
关于钱财管理方面,张万财安排的记账人员现在影剧院做的很不错,每笔钱的来路以及出处都是清清楚楚的记录。
嘱咐完之后,众人就纷纷告退离去。季芳华坐在锦墩上并未离开,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裙边儿。
韩清离开自己的办公桌走到她跟前,把手放在了她的香肩上。
她把头放得更低了。
她是坐在锦墩上,他是站着,这样的感觉有些奇怪。于是他单膝点地,像是求婚的模样蹲了下来。
他的这个举动惊得她急忙站了起来,韩清笑了笑,也就站了起来。
“你这一走,还不知何日能回来。”她低着头轻轻说道。
“大约一年或者两年。”
“中棠莫要宽奴家的心,官员外放继续都是三年。”她作为东京城的著名行首,整日里与达官显贵交往,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他叹了口气,将她轻轻地拉入到怀里。
晚上他回到府里,娘子们都已经在家里等候。一家人坐到一起吃饭,只是这段饭吃的有些沉闷,席间说了两三个笑话,娘子们也都是附和着笑笑,只有孩子吵闹的声音。
晚上入睡的时候,他在折惟玥的房中坐着,听到她说道:“奴家今天去见了太后,提了想要回府州生孩子的想法,太后并未回答。”
“大宋官员外放,家眷一般都是暂居在自己家中,尤其是和邻国有接壤的边远地区。”韩清说道:“带着家眷在边境一带为官,实在是叛变的好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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