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三年春,东京城影剧院里,周慕晴盯着放在案子上的纸笺,一个劲的流泪。行首孔秋白坐在她旁边劝道:“周大家莫要伤悲,柳官人已是辞别这么久了,如今见到他的诗词居然能够传到京师,可见柳官人的诗书才气定是令人倾倒,姐姐你应该高兴才是。”
周慕晴拭了拭泪说道:“我曾与他说过,倘若及第不得,就在京师住下,哪里也不再去了,可是他......”
“柳官人未及第,难免有些惆怅,他这次离开,出去散心久了,自然就会回来。”孔秋白站起身来,走到那案子跟前看着诗词说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依我看啊,周大家因为这首《雨铃霖》太过于盛名,你只是看到柳官人的诗词里带着离愁,这离别的滋味最令人断肠,可是周大家却没注意到柳官人旁边这首词所说的情义吧?恐怕过不多久,他还会再回京师的。”
天圣二年时候,柳永第四次落第,满身惆怅离开京师,与虫娘周慕晴辞别,作著名的《雨霖铃·寒蝉凄切》,由水路南下,填词为生,想不到一时间名声大盛,这首《雨霖铃》没经过多久,居然传的京师无人不知。
周慕晴往旁边的那首词淡淡地看了一眼,并未再言语。
旁边的那首词,乃是柳永做了《雨铃霖》之后,一路漂泊,身心疲惫,有感而发做的另一首词:《轮台子·一枕清宵好梦》。
“一枕清宵好梦,可惜被、邻鸡唤觉。
匆匆策马登途,满目淡烟衰草。
前驱风触鸣珂,过霜林、渐觉惊栖鸟。
冒征尘远况,自古凄凉长安道。
行行又历孤村,楚天阔、望中未晓。
念劳生,惜芳年壮岁,离多欢少。
叹断梗难停,暮云渐杳。
但黯黯魂消,寸肠凭谁表。
恁驱驱、何时是了。
又争似、却返瑶京,重买千金笑!”
孔秋白念完这首词不由叹道:“这柳官人的才情,恐怕在京师也难以寻到比肩之人。”
“倘若他也是这般认为那倒好了,也就不必浪迹天涯。”周慕晴幽幽的说道。
“周大家还是好生的静静心,等候柳官人回到京师重聚吧。”孔秋白笑道:“诗词里已经说了,又争似、却返瑶京,重买千金笑。他可是还惦记着京师呢!”
“但愿如此吧!”周慕晴轻声地说了一句。
俩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有狗吠的声音,孔秋白为了不再让周慕晴伤感,就转移话题道:“听外面的声音,就知道朱伯凭又在驯那小狗了。”
周慕晴闻言,略微侧耳听一下说道:“那大黄狗凭着《酒干倘卖无》在京师居然名气大过人,这朱伯凭也不知为何还要再驯小狗。”
孔秋白笑道:“狗的寿命可是不如人长,朱伯凭的名气还不如大黄狗,索性就从这里多下功夫,驯熟了小狗,也是为了将来大黄狗不能登台的那一天而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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