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王县令倒是对我们不错,如此细致入微。”枝儿倒是没想到王县令居然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恩,王县令原本还要爹爹在县衙住下的,只是爹爹不肯”果儿抢着跟大姐说。
“那也得买点米面,晚上不用做,早晨中午的我们也要吃饭啊!尤其现在这节骨眼上,爹爹每天都忙碌的很,更得吃的好点,好好补补。”
“也是,下午你要买什么,让果儿去吧,你这身体,还是老老实实的再休养几天吧。”大郎还是很不放心枝儿的身体,这还没好利索呢,还是量力而行吧。
“恩,我知道。”枝儿明白大郎的心意,乖乖的点头答应了。
“对了,二郎怎么样了?”
“正在屋里呢,醒是醒了,就是······”枝儿说着,引着大郎往隔壁去了。
两人站在窗边,从窗户看去,就看到二郎躺在床上,直愣愣的看着屋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这儿,枝儿心头又是一酸,二郎早就醒了,可是,就像失了魂似的,虽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从他清醒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枝儿也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大哥,二郎从上午醒了到现在,一直都这幅样子,这······”
“不止是今天,”大郎并不意外,“从昨天他醒过来开始,他就没说过一句话,连送娘下葬的时候,都没出过声。”
“什么?!”枝儿听到大郎这么说,惊得眼睛睁得老大,声音也不自觉的高了很多,话一出口,枝儿就意识到不对,转眼去看二郎,却发现二郎还是毫无反应的看着屋梁,她压低了声音追问大郎,“大哥,怎么会这样?二郎伤到哪儿了吗?”
“我去请徐大夫看过,徐大夫说二郎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弱,现在这样子,不是身上的毛病,怕是那几天被魇着了,只能慢慢调养。”大郎其实也明白,二郎怕是被吓到了,才会这幅样子。
正当兄妹二人为二郎担忧不已的时候,一旁的沈柱却有了动静,沈柱就好像做了噩梦似得,不停的晃着脑袋,眉头皱成一团,大郎和枝儿见此情景,疾步进了屋子,刚一进屋,就听见沈柱惊呼一声“爹!娘!”,一股脑的坐了起来。
“柱子!你醒啦!”大郎见到沈柱醒了,很是高兴,不管怎样,人醒了就好。
“大郎?枝儿?这是在哪??”沈柱一脸茫然的看着床边的大郎和枝儿,看到身边双目无神的二郎,沈柱捂着脑袋回忆,“我不是在李家洼吗?对了!我爹娘他们呢?”
“柱子,这是在县城,你昏过去了,是船老大把你送回来的。”大郎避重就轻的回答柱子的问题。
“什么?!那我爹娘他们呢,有消息了吗?”沈柱追问。
“这······”
看到大郎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柱便知道,爹娘肯定是没有音讯,他一把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不行,我要去找爹娘和爷奶。”
“柱子!这已经三天了,王县令一时不闲的派人在清水河附近搜查,可是······,二舅他们,怕是······”大郎拦着沈柱不让他去。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娘还等着我光宗耀祖呢!”沈柱拒绝相信,只是一个劲儿的要下床去找人。
“柱子!你风寒还没退呢!你还要不要命了!”
“我没事!我要去接爹娘,他们肯定在等我去接他们呢!”沈柱就像迷了心智似得,一门心思的要去找人,面对拦着他的大郎,就像面对杀父仇人似得,说话难听极了,句句往大郎和枝儿伤口上撒盐,“你娘和弟妹没事了,就不管我爹娘了!娘说的没错!你们就是自私,只顾自己!”
“柱子!我娘已经不在了,”这几句话,不仅伤到了大郎,也伤害了枝儿,娘在临终的时候,还惦念着娘家,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柱子的这几句话,大郎虽然知道沈柱是无心的,可是,这些话还是刺痛了他,因此,语气也不客气起来,“不光我娘,二舅和舅母,还有姥爷姥姥已经都不在了!”
看到沈柱张口结舌,犹如天崩地裂的样子,大郎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话说的重了,柱子身体本就还没好,这下子可别······
“柱子,沈家就剩你自己了!你要是不好好保重自己,沈家别说光耀门楣,怕是连香火都要断了!”看到大郎和柱子僵持不下的样子,枝儿出声打了个圆场,大哥和柱子都没有恶意的,大家都只是关心家人,情急之下失了分寸,话赶话,说的过分了。
枝儿的话一出口,沈柱就愣住了,不久之后,屋里传来了沈柱绝望的哭声,大郎看着柱子蜷成一团,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心里对柱子的埋怨一下子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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