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无神论者邢爷被他瞅得直发毛,心肝颤了颤,又望向喝得眉开眼笑的小妮子……
1,2,3,4,5……
不知道是时间在跳,还是心在跳,总之,他鬼使神差地就俯下脑袋去,就着另外一根吸管含在嘴里,和连翘那样儿使劲儿的吸。
真逗,真幼稚!
而男人只会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幼稚,所以,一见他这副急切的样子,钱老二眼睛里的恶趣儿就浮现得很彻底,不过,那两个头碰着头使劲儿喝椰子水的男女是看不见了。
他还记得,去年,他的妞儿说,椰子水一个人喝是甜的,两个人一起喝更甜。
只是不知道,这邢帅两口子喝着甜不甜?
更不知道,他还得等多久,才能等到跟他妞儿一起再来喝椰子水。
偶然相逢,必然分别。
临走的时候,钱老二笑着打趣让邢烈火加紧给他生个儿媳妇,跟他家钱小宝配成一对儿,到是没说为啥不生个女婿,娶了他家的小贝儿……
想必钱二爷怎么着都是不肯吃亏的。但邢爷也同样是不喜欢吃亏的主儿,那冷眼儿瞅着他,就说了几个字。
“就冲你这德性,你那儿子好不了,我闺女看不上——”
没想到,后来的事实证明,二爷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的。
★
和钱傲告别后,两个人原路返回,往他俩停车的地方慢腾腾的走着,潜意识里都有些舍不得这久违的安逸时光。部队的生活节奏太紧太累,像这么悠闲的日子,实在是屈指可数的。
一路上,都是行人,来来去去,接踵而至。
眼看不过七八步就到战神车的位置了,邢烈火一只手放松地牵着连翘,另一只手伸进兜儿里正准备掏车钥匙,忽地——他感觉到脊背凉凉的。
长期的职业军人生涯,以及无数次与NUA的交手,让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有人袭击。
冷唇紧抿着,他几乎没有犹豫,手上一使力,拽着连翘就往他的前面一甩,拉开与后面歹徒的距离——
与此同时,‘铮’的一声响划破了夜幕,传递到两个人的耳朵里,这是刀子出鞘的声音……
刀,偷袭?火哥!
电光火石间,没有人还能理智的去思考问题。
连翘脑子嗡的一声儿就断弦儿了,整个人迅速而果断地向前扑了过去,张开双臂一把抱住邢烈火,想用自个儿的身体挡在他在面前。
实话说,这不是电视剧,她也没觉着自己有多伟大多崇高,反正那一刻,她就是那么做了。
可是……其结果是失败的!
香味氤氲着扑鼻而来,邢烈火不用脑袋就知道这小妮子的想法儿,眉头蹙得死紧。
他顺势揽紧她的腰,飞快地往侧里一跃开,哪知道这小妮子扑过来的力道还不小,收势不住的他自然被她给硬生生地扑倒在地上。
四目两对,二处乌龙。
然后,两个人凝住了一秒,邢烈火起身抱起她就搂在自个儿的胸口,转眸间,那迸射丶出来的冷光煞是慎人!
他俩的面前,站着好几个气势汹汹的小流氓,手里提着管制刀具,看样子应该是在这一带混的,一般只有地头蛇才敢这么嚣张的干这种事儿。
可连翘偏就想不明白了,丫的,难不成最近走霉运,血光之灾都来了。
不过,谋财害命也总得有个理由吧?
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邢烈火那目光冷冽得像是蒙上了一层寒冰——
今儿非得好好收拾收拾,要不然,这怒气儿都没地方儿使。
一时间,他的脸上冷冽刺骨,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腾腾的杀气,说出来的话更是冷得让人肝儿颤。
“谁让你们来的?”
他的样子,他的声音都是透着冷的,让那几个混混听着直发怵,站中间那个大胖个儿的估计是头儿,打量着眼前这尊黑着脸的大菩萨,想了想咽着口水说。
“没人叫我们来,就想找你给俩钱花花!”
“哦?”邢烈火危险地眯起眼,先将女人护到自个儿身后,才用那淬过冰的目光冷冷地扫着面前的小混混,冷冽的声音几乎把空气都冻成了冰,浑身上下迸发出来的气势,就四字儿——
凛冽,慎人。
“再问一遍,谁让你们来的!”
“操拽个屁啊,装逼份子,你他妈的是不是在京都住傻逼了?知道老子是谁么?哎哟——”
胖大个儿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不等火哥做出反应,旁边沉默了半晌儿的连翘就忍不住发作了。
敢骂她的男人?!
敏捷地闪身出来,她飞起一脚就踹在他那胖乎乎的大肚皮上,差点没给踢爆了。
“哎哟!哎哟!你们……”
蹲下身子不停地哼哼着,眼看这小娘们儿都这么厉害,还别提冰雕似的大个子男人了,这情形,剩下那几个小混混哪怕占着人多的优势也不敢上前来了。
不过么,连翘却打得很过瘾,骂也得得瑟。
“要钱之前,没兴打听打听?今儿姑奶奶替你们父母教训教训你们——”
好不容易找到练拳脚的活靶子,她打得太畅快了,往人的脸上,身上,腿上,肚子上到处招呼着,半点儿没客气。
到底是法治社会,有的时候,警察的效率还是挺快的,不多一会儿,三辆警车就拉着警笛过来了飞快地开了过来——
车上很快的跳下来十来个名警察,认真地瞧了瞧车牌儿,互相对视了一眼,脸色变了又变,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没出意外吧?”
冷冷睨着他,邢烈火面无表情。
“没,不过,你们来早了。”
“啊?!”那警察狐疑地瞅了一眼手表,不明所以,“这话怎么说?”
皱着眉头,邢爷看着正练拳脚的小妮子,很无奈,“因为,我老婆还没打够!”
瞟着那个打人拳是拳,脚是脚的姑娘,警察缩了缩脖了。
“那……接着打吧,我们守着。”
嘿嘿一笑。
连翘爽利地拍了拍小手,甩了甩胳膊腿,笑嘻嘻地鞠躬致谢。
“行了,行了,谢谢警察同志,打够了。”
听了这话,旁边的几个警察这才蜂涌而上,不过十来秒功夫就将那几个小混混给治服了弄上了警车。
眼看这事儿闹得,人群越集越多,邢烈火也不想再多呆,给那几个警察交待了几句,拉着连翘就上车。
连翘没料到——
上了车,车门儿一锁,火锅同志直接就开始炸毛了,两眼儿一瞪看着她像阶级敌人似的。
“连翘,你他妈有没有点儿常识?”
她蒙了,冷飕飕的——
这家伙吃火药了?
刚才还好好的,转眼儿就变了天,这说话办事儿还真是让她半点儿都琢磨不透。
“喂,你没事吧?”
冷冰冰地瞪着她,邢爷低沉的声音里是重重的警告。
“以后,不管我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你扑上来,给老子记清楚了。”
一想到这小妮子胆儿那肥厚他就忒生气,竟然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直接就扑了过来,让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她到底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
“好心没好报!”连翘冷哼着,嘴上也没忘了逞强:“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就这态度?”
嘴唇一阵抽搐,邢爷板着的冷脸有些崩塌。
还救命恩人呢?他怎么可能让人家砍上身?
可是……
微微一眯眼,他紧扣着她的小手一把就将他带到身边,双手钳住她的手臂,望进她那一汪碧波的眸子,声音里还带着没消退的薄怒:“连翘,那很危险,知道不?”
连翘也不是一个傻的,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生气,说到底还是担心自己。
所以,也就不和他倔了,笑眯眯地环住他的脖子。
“火哥,对不起,下次有不会了!我……啊……喔……”
话还没说完,倏地,身体失重似的顷刻就落实入了火锅同志熟悉的怀抱。而他压根儿没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俯下头来直接就吻住了她的唇,恶劣地挑开,探入纠缠。
这一吻,似乎过了良久……
蜷缩在他怀中,连翘这会儿像只猫儿般乖巧地睁着大眼睛望他。
“火哥,你生气了?”
“没。”邢爷的声音带着点儿沙哑,那紧箍她的力度大得似乎要将她嵌入自个儿的身体,一系话说得情绪难明,“妮妮,让我抱一会儿!”
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没再说话。
其实,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的震撼——他的小妮儿,会先来救他。
在他过往的人生经历里大,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次的危险,无数次的死里逃生……
可是,除了他妈,除了他的战友,他的小妮儿竟是第一个愿意拿命来保护他的人。
试问,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感动,更能将他冻结了许多的心脏回暖的?
曾经多少次徘徊在死亡边缘,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他只知道,要让自己变得强势,更强势,最强势,强得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他。
在所有人的眼里,他邢烈火都是强悍的,高高在上的,无所不能的,唯独这个女人,觉得他是需要被保护的。
那颗心,那颗曾经被厚厚束缚过的心,不知不觉已经对她完全破冰。
终于,抱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唇就在她脖子间留连……
连翘微微震了震,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中秋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大地,淡淡的,莹辉的,更在人的心里投入了一轮影子。
满月,是圆的。
★
景里。
卧室里的灯光明明灭灭。
卧室里的男女亲亲我我。
卧室里的曲子婉转缠蜷。
刚刚洗过澡的连翘就那么躺在火哥的怀里,仰着头傻傻地望着他,听着他讲述那个故事,那个钱老二的故事。
听火锅用那种磁哑的声音说来,她的眼睛里很快就雾蒙蒙一片了,带着憧憬美好的色泽,好看得都不行了。终于,故事告这一段落,她笑眯眯地由衷一叹。
“火哥,那个钱傲太帅了,啧啧啧,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
眉目一冷,刚才还言语切切的火锅同志冷哼了一声儿。
“哼,恨不相逢未嫁时?”
“说啥啊?我未嫁他也看不上我啊,是吧?哈哈,不过么,要是让我先遇到他……”
“先遇到你要怎样?”
其实,邢爷心里知道,这小妮子就是嘴上说得忒离谱,心里就跟颗大白菜儿似的,啥也没有。但是,看到她提起别的男人来那张闪闪发光的脸,他就无比纠结,十二万分的纠结,将他所有睿智的脑细胞直接杀光了。
只剩下,傻。
尤其那个男人还是钱老二,更不对,更不行。
那个家伙阅女无数,对付女人的功夫一套一套儿的,连翘这种小白兔要果真落到他手里,还不被迷得晕头转向,姓什么都他妈不知道?
冷哼,鄙夷,漠视,最后,他再次变成了冷脸还有怒,怒,怒!
看到他神色不断变幻,最终转冷,连翘不敢再招惹这位祖宗爷了,狗腿地趴到他胸口上讨乖:“我还能咋样啊?我这后半辈子啊,就这么插在牛粪上了。”
操,这话说得……
一跃而起,邢爷迅速翻身将她压下,大力掐住她的脖子……
当然,力道很小。
其实吧,见她服了软,他心里都快乐得美死了,不过嘴上却不饶了她,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小妮妮,你又欠抽了!”
“啊,我死了!”摸着他放在脖子上的手,连翘作垂死状的翻白眼儿,大只白晃晃的腿直蹬蹬——
邢烈火再也抑制不住那笑意,小东西,装得比谁都像。
缓缓放开她的脖子,改为环住她的腰,一点一点缓缓地向上爬去,挠她胳膊窝的痒痒。
“哈哈哈——”
这一下,连翘痒得哇哇直叫唤,可是却挣脱不开,又笑又哭又撒娇。
“别挠了,哈哈……痒……痒……”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哈哈……不敢了……”又痒又心慌,她声音的分贝提高了很多。
尖丶叫着,笑闹着,扭丶动着。
邢爷唇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揶揄,“乖,求我,我就放了你!”
“亲爱的……火哥,火爷,好哥哥,赶紧饶了我……哈哈……呜呜……受不了……”
闷声笑着,邢烈火放开了她,再次翻转身来,让她趴在自个儿身上,听着她被挠得气喘不均的呼吸声,伸手替她捋顺了头发,才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怀里。
“妮妮……”
说完也就不作声了,就那么拿眼睛儿打量着他,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将她的小手捉过来,一根一根,彼此交叉着紧紧握在一起。
这动作,是他最喜欢的。
整颗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连翘任由他在那儿闹腾,半晌不动,眼睛盯着彼此交握的十指发了一会儿愣,突然腻歪地唤了一声儿,“火哥!”
“怎么了?”
撑着脑袋,连翘俯过头将唇压在他嘴上,吻了吻,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特别想要个孩子,就算没有你战友那样儿的双胞胎,咱有一个也成啊。”
“嗯。”
“嗯什么嗯?喂,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目光闪了闪,邢烈火突然抚着她的脸,一脸的荡漾。
“我最喜欢要孩子的过程。”
轻哼一声,连翘瞅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不满地问:“那你就是不喜欢小孩儿?”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轻睨着她,邢烈火那双黑眸中浮着一抹异样的色泽,话也说得含含糊糊,完全不是他一贯干脆的行事风格。
“我喜欢,可是我咋还是没信儿啊?”拿脑袋拱了拱他,连翘微微嘟着嘴,半是哀怨,半是严肃的说着,这一动作,她头发就丝丝缕缕地落在了他的脖子里。
这丫头,有的时候真是孩子气。
侧过身将她揽入怀里,邢烈火揉了揉她的脑袋,在她耳边轻轻地呵着气儿。
“没关系,你做我闺女也一样?”
连翘笑着一把拍开他的大手——
“啥时候学会贫了?”
紧紧搂着她,邢爷掌心的温度越来越热,心底的小怪兽直撺掇。
下一秒,他猛地将被子拉起盖到两个人身上,顺势又摁灭了壁灯,直接将她按在被子里好一顿闹腾,“来吧,妮妮,咱俩赶紧造人!”
“啊……讨厌!”
“你不就喜欢我讨厌?”
那一晚,他俩都睡得很甜。
★
反恐演习这声儿雷打了很久,却一直都没有下雨。
这不,这回是终于要上演了。
作为红刺特种队的最高指挥官,邢烈火同志最近的工作压力其实蛮大的。
这话要怎么说呢?上头太重视,拔的经费太多,四面八面关注的视线太多,到处虎视耽耽的眼睛太多,那感觉就像是红刺的脑袋上,始终悬着一把大菜刀似的。
虽说演习的过程是早有预案的,可是没到临头,谁又能知道会不会出什么纰漏?
这时,天鹰大队训练场。
邢烈火穿着一身帅气的丛林迷彩作训服,头戴特战头盔,脸上涂着伪装油彩,全副武装的站在训练场的台上。
那模样儿,英气勃发。
冷冷地双眸巡扫着全场,挺拔而刚毅的身躯,严肃冷峻的表情,凛凛生威的站姿,浑身上下无不透出硝烟燃起的信息。
接到命令后,所有参加此次联合演习的红刺官兵们都已经在训练场集结完毕。这次演习红刺方面主要是以天鹰,天狼和天虎三个大队的人员为主,而现在,大家伙儿就等着他一声令开拔了。
冷风四溢,杀气腾腾。
这是演习之前最后一次誓师动员大会,静静地伫立了片刻,宣传干事走上前来递给他一个扩音喇叭。
冷冽地扫了他一眼,邢烈火摆了摆手,拒绝了。
大老爷们儿用什么喇叭,他扯着嗓子喊着口令:
“全体都有了,立正,稍息,立正——”
唰,唰……
台下,整齐划一的军靴声,再多的人都只有两声,一切都表明了,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威武之师。
目光炯炯地望着台下站立得比苍松还要挺拔的红刺战士们,邢爷继续吼嗓子,声音特别有震摄力:“同志们,多余的屁话就不多说了,真正的战争就他妈一个字:杀!”
“杀,杀,杀——”
听了他的号令,训练场上很快就响起了一阵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那感觉特别的热血,红刺官兵们,都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沸腾着,持续沸腾着。
“各单位注意,按预演方案——”
吩咐完后,他正了正帽子,精神抖擞地走到台下,这时候,通讯员小跑着过来了。
敬礼后,小武说:“老大,演习导演部来电话了。”
“怎么说?”
“说,说八个军的观摩团,各大小媒体……都会来观摩报道……”
“操,是演习还是演戏!”
恨恨的低咒了一声,他讨厌死了这种形式主义。
“还有……老大……”
见小武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皱着眉头冷斥。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是!连参谋刚才来电话了,询问为什么演习名单没有她……”
顿了顿脚步,邢烈火想到那张倔强的小脸儿有点儿头痛,不过说是演习,次次都有死亡名额摆在那儿,他不愿意自个儿的小媳妇儿去涉险。
有点儿自私,但他乐意。
仔细一想,他突然发现,现在的做法与当初的想法相比,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喟叹一声,他摆了摆手,冷声吩咐小武。
“告诉她,我回来再给她解释。”
------题外话------
话说,亲爱的们,钱老二是二锦另一篇文《溺爱成瘾》里的男主,来打打酱油的~看过的都知道。在这个时间段,是《溺爱》大结局时,与元素的婚礼取消后不久——
至于没看过的亲,不影响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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