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赶紧吃!”
哼,嚼不死你!
笑眯眯地张开嘴将牛肉咬了过去,一脸喜悦的卫大队长浑身都泛着快乐的细胞,得意地冲他眨了眨眼睛,哪里管她喂的是什么食物啊。
得逞之后的他,那只手终于转移了阵地,继而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那有点儿孩子气的表情,让舒爽实在琢磨不透。
这些可都是他的战友,他这是要干嘛?
而桌上另外俩带着家属的家伙也都在眉开眼笑的,完全没有人笑话不说,个个都聊得乐呵呵的。
诡异了!
在河谐的气氛里,唯除只有一个人是异类。他就是不仅没有家属,连个对象都没有的谢铭诚同志。不管走到哪儿,他永远都像一只高瓦数的大灯炮,只管低着头往自个儿嘴里送东西。
——
舒爽真的特别给力。
次日一大早拿到的军报上,刊登了一则名为《红刺特战队生动有趣的作风整改报告》的新闻,旁边儿配上了牛欣甘政委英明神武的大副照片,新闻以反讽的抒写手法,将他豪情壮语似的威武誓言,生动详实的讲话内容写得栩栩如生。
因此,不过短短的一个小时,这便成为了一个笑话儿迅速传遍了。
媒体,舆论,流言对人的压力到底有多大?在这个社会生存的人大抵都知道,死于舆论的人物更是屡见不鲜。经过军报这么一阵渲染,可以说这个政委的前途差不多就毁了。卓老既便想要保他,在收到匿名寄到办公室的激情录像带后,也得彻底噤声儿。
他怎么能让这种乱搞的玩意儿毁了他一世的英名和声誉,导致他的晚节不保?
开玩笑,绝对不可能!
最后,同样还是卓老亲自下文,命令牛欣甘同志立马停职反省,具体的处罚情况,还得等待进一步的调查后再开会决定。
事情差不多成了定局。
这位红刺历史上玩得轰轰烈烈的牛政委就这么下课了。
不得不说,牛欣甘同志的事情和教训告诉了大家一个道理,包小丶三是一种危险的事情,有了小丶三还要找小四那更是特别危险的事情,包了小四而不注意卧室和食品安全,那简直就是极致危险的事情了。
警钟长鸣啊!
……
生活么,就是这样,不管在外面是个什么样的形态,到了家都是一个普通的人。
家,才是人类展示真实自我的舞台。
这天晚上。
回到景里,磨磨蹭蹭地吃完饭,洗了澡躺进被窝里的时候,连翘皱紧了眉头,一直拿着不太友善的眼神儿作死地盯着火哥瞅。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都打量了一遍。
那认真的样子,很明显就是研究外星生物或者UFO时的表情。
即专注,又难解。
“没见过老子?”一只手掰起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将她往怀里带了带,邢爷的唇角微微往上扬起。
“火哥……”
稍稍舒展开眉头,连翘的语气不轻不重,恰好的云淡风轻,又带上了一抹连氏的独家笑容,就是喊了名字就没有了下文。
“有事儿就说,装啥呢?”
搂紧了她,邢烈火喜欢这样的感觉,两个人躺在被窝里随意的聊天,日子也显得特别的惬意悠长。
连翘闷闷地哼了一声儿。
“我怎么有一种感觉,好像被你当枪使了似的?你在利用我。”
揉了揉她的脑袋,邢爷唇角那抹好看的弧度在不断扩大,像哄小孩儿似的搂着她,一下下轻顺着她的后背,声线儿里找不到半点儿虚伪的成分。
“你这小丫头才不好伺候!老子这不是给你表现的机会么?要不然,你又说事事都管着你。”
“不听,不信。”
看着他坦然的表情,连翘抬手堵住自己的耳朵,佯假生气的样子,看上去特别的滑稽。要是去照镜子,保管她自个儿得吓一跳,然后指着镜子大骂两个字——傻逼。
不过傻的又何止她一个?
哪怕是聪明一世的邢爷也糊涂了。
抿紧了嘴巴,他皱起眉头,一伸手就将她的手从耳朵上拿了下来,握在自个儿的掌心里,声音真诚而低沉。
“连翘……”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真使小性子呢?你这么信不过我?”
啧啧!
邢爷这一席话说得多么情真意切啊。
因为在意,所以在乎,因为在乎,所以糊涂,这就是他目前的真实写照了。
兴许是太害怕她生气了,哪怕他心里明知道她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但一见她始终低垂着眸子,就还是不敢确定了。
可是,连翘还是继续沉默了。
“连翘——”
他实在受不了一向聒噪的她此时的沉默,忍不住又拿手去挠她的胳肢窝儿——
哈,哈,哈!
这一招,屡试屡有效。
终于,这次连翘憋不住了,先是小声儿闷笑,然后在他大手不停的挠动中,笑得咯咯直响,实在受不住痒痒的她,报复性地拿头狠狠撞他的脑门儿。
砰——
两个脑门儿相碰,发生一声儿清脆的碰撞声。
连翘摸了摸有点儿痛的额头,与他对视一眼,忍不住又抱在一起大声儿笑开了。
这样的行为对成年人来说,其实特别特别的幼稚。可是,但凡经历过恋爱的人都知道,只有这种幼稚才是最纯真的情感!
没有功利,没有任何一切的附加因素。
眼里,只有彼此而已。
连翘的气儿早就散了,咧着嘴,偎着他,她故意把声音说得恶狠狠。
“让你以后还敢瞒着我…”
“不敢,你多牛儿啊!”一巴掌拍在她屁屁上,某男嘴不对心!
“拉倒吧你,你肯定还有事儿瞒我……”
“怎么这么说?”话一说完,邢爷就把她的身体拽在怀里侧了过去,也顺便避开了她窥视的目光。
但翘妹儿哪里是个肯罢休的主儿,窜动几下又把脑袋伸了出来,面对着他,咬着下唇瞅了他几秒,然后仰着头在他凉凉的唇上落下一吻。
“火哥——”
喉咙一紧,邢爷随后便俯下头将吻轻啄在她的唇角,堵住她的话。
一下,二下,三下。
那吻游离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才又回到唇上,深深地,深深地吻住彼此。
相濡以沫。
沫,便是这个沫了——
这一吻后……
突然连翘住了手,蛮认真地唤他。
“邢烈火……”
深呼出一口浊气,邢爷咬牙切齿,“连翘,你他妈最好有很重要的事儿!”
连翘严肃地皱着眉头,态度认真的不行。
“我想起一件事情,很重要!”
“说!”
“你没有向我求过婚……”
“操!”低咒一声儿,邢爷反身将她压住,俊脸上全是豹子似的兽性狰狞,俯下头就狠狠地吻住她那还想说话的嘴。
“明天,我正式向你求婚!”
“为什么是明天?现在不行?”
“明天你就知道了。”气息急促间,邢爷闷闷地冷哼着含糊的说,双臂紧紧地环抱着她,实在憋得受不了,望着她的样子,竟有些可怜巴巴的。
“你大姨妈还要多久走?!”
连翘笑了,脸上宛如盛开着两朵粉色的桃花,“不好意思,这事儿它不归我管啊?!”
“哼!”
这一晚,两人又是那么腻腻乎乎地纠缠着睡得都蛮好。
——
第二天,从早上到中午,连翘的日子过得都很平静,平静下唯一的波浪就是,心里不停地猜测着火哥到底要怎么向她求婚。
期待了几个小时,可是那边儿却毫无动静儿。
到了中午,照例她是在红刺总部的食堂去吃饭,当然,是和火哥一起去的。
现在机关里,他俩的关系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公开地同进同出,同吃同睡大家伙儿也都习惯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更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闹笑话。
食堂里有一间火哥的专用餐厅,面积不是很大,但是收拾得齐整利落,一般极少人会来这儿打扰领导用餐,相当地安静。
不过么……
这极少两个字儿里面,包含了卜亚楠。
他俩这刚一坐下来没说几句话,菜还没有上来呢,就看到冷着脸的卜莫愁已经蹭蹭地过来杵在边儿上了。
“老大,我有点事儿要单独向你汇报。”
自从上次那事儿,她被火哥抻掇了几句之后,卜亚楠虽说冷脸儿还是那张冷脸儿,但对连翘的态度明显有所好转。
当然,如果不理,不睬,不派任务,也叫好转的话,那必须就是了。
老实说,连翘对她这个人的评价还是蛮中肯的,除了因为抢男人总喜欢给她穿小鞋之外,不得不说她在工作上确实也是一把好手,能成为火哥的得力干将当然也不会是泛泛之辈。
瞟了一眼卜莫愁看自己那眼神儿,连翘笑了笑转过头去望向面无表情的男人。
“火哥,我先坐那边儿去,你们谈……”
“不用。”按住她的手腕,邢烈火不动声色的抬起头来,望向卜亚楠,“卜处长,有事儿?”
心里暗暗咬着牙,卜亚楠认定这段时间老大对她的冷落,都是因为连翘在里面吹枕边风,故意要整她的,声音也就特别的冷。
“老大,我的自查报告,呈上来第三遍了,你看合适么?”
嗷嗷?!
听了这话,连翘默了。
迎着卜亚楠有些怨毒的目光,她能说自个儿其实是无辜的么?她完全不知情啊!
淡淡地扫了卜亚楠一眼,邢爷狂妄的架子端得十足,那凌厉的样子,那锐利的眼镜,那冷冰的声音,都十足十的能够让人抖上一抖。
“自查的目的,是让你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不是让你写套话来敷衍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色相当的严肃,一脸的正气,可是,不管他有多么的大义凛然,在卜亚楠的心里,他做这些事的目的,归根到底都是为了替那个女人出头罢了。
而以前的老大,是万万不可能这么对她的。
她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让她堂堂一个处长,被下属们私底下里嗤笑,落井下石地对她产生了诸多的猜疑。
什么争风吃醋啦,什么凤凰想攀高枝啊啦!
越想越搓火儿,让她一贯绷得很冷的表情有些龟裂,不由自主地咬了咬下唇,她仇视地瞪了连翘一眼,破罐子罐摔似的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老大,我不服!”
“不服?!”
反问一声,邢烈火目光骤然一冷:“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服,老大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随意的惩罚下属呢?”卜亚楠心里是真的窝着火儿,这些日子,就连递交自查报告,她都没有机会见到老大,总被他拒之门外。
今儿想了好久才找到餐厅来,这一见上,她藏在心里的话就憋不住了。
冷冷地扫着她,邢爷脸上的表情除了冷还是冷,那锐利的眼神就跟镶上了冰刀似的,肃杀而锋利。
“下去,等你找到真正错在哪儿,再来找我。”
“老大!”
“下去!”邢爷冷厉的声音提高了分贝,凛冽的气势更加大了码力。
“是!”
瞪了连翘一眼,卜亚楠不敢再停留半秒,敬了个礼,说完转身大步而去,一只手捂着胸口,气得心脏狂跳不已。
可是,倒霉的事又来了!
微垂着头的她,压根儿没有注意,刚要跨出食堂的门儿就撞上了一个女人。
怒啊,那火直往脑门儿窜!
按道理,卜亚楠不是这样不经事儿的人,更不是这么暴燥,不懂控制情绪的女人,可是,心里憋着老大股子气儿的她,这时候理智早就被气飘了。
同一时间,她几乎未加思索地伸出手就去推开面前那个女人,而且,毫无形象的张口就骂。
“你长没长眼睛呢?”
闻声,连翘愕然了。
这可不像是卜莫愁的修为啊!
瞟了火哥一眼,她心忖着,看来火哥这回真把卜莫愁给气得不轻,要换了平日里,她哪里会有那么失态的时候?
可惜,火锅同志冷漠的面上纹丝不动,那一张宛如天成的冰梭面孔压根儿都懒得转动一下。
冷啊,狠啊!火阎王再次附体!
他不好奇,可是连翘心理好奇啊!
这地儿也不是谁都能上来的,到底是谁这么倒霉碰上了卜莫愁的古墓派剑法?刚才卜莫愁那高个儿挡住了女人的身影,除了看到是个长发的没瞧到脸。
然后,当她带着三分好奇七分同情的目光瞄过去时……
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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