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喂吃的,鬼知道下次会喂什么了!
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沈晏似乎也察觉到这点,男人看好戏似得瞥了眼时绪,像秃鹫等待垂死猎物倒下的瞬间。
但你反过来想,我也可以喂你吃啊。时绪努力微笑,顺便白了眼沈晏。
这招以退为进没见过吧,气不死你个狗男人。
他这句话如妙手回春万物复苏。半天下来双手终于得以松绑,时绪活动着手腕,解决完自己温饱问题后开始自我催眠。
不能表现出嫌弃,更不能喷脏话,眼前这是靳择野他弟,俩人染色体还有部分相同呢多少来着,二分之一,四分之一?
怎么办啊,他突然好想靳择野。至少那货再变态也不会逼他喂饭。
时绪想着有的没的,一边飞速把勺子杵进靳辞喉管。沈晏则被彻底忽视在一旁,直到靳辞被呛住鼻涕眼泪糊满脸,时绪把勺偷偷丢进垃圾桶顺便满脸关心的上去查看时,沈晏才摔碎了盘子。
空气一下安静,看着对面仿佛作秀的两人,沈晏沉着脸一字一句说:时绪,你会后悔的。
接下来的几天相安无事。时绪偶尔挑拨几句,始终巧妙周旋于两人之间。靳辞越来越喜欢他,尤其时绪每次早上睁眼都能准时看见那张大脸,对方声音欢快:今天怎么醒这么早,早餐想吃点什么?
靳辞眼中渐渐升温的爱意让时绪毛骨悚然,但受制于人他只能装看不见。
而沈晏则冷眼看着他们,不动声色。
直到有天沈晏匆匆回来,他翻出遥控器,把光盘放入电视dvd托盘。顺便叫醒靳辞。男人看向时绪的眼中有复仇般的快意,也该让你们知道外面现在发生什么了。
屏幕中的视频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城南居然开始戒严了。居民们人人自危鲜少上街。数万个监控被强制24小时开启,接入最新人脸识别功能。而在出城进城的卡口,几乎每隔五百米就必须拦车检查抓捕最穷凶恶极的逃犯也没有这么严过。
沈晏同时打开电视,实时播报的新闻一片祥和,风平浪静。
这代表什么呢,目前在城南还有谁能够有这么大能力,沈晏说,甚至有可以倾尽整个城南的力量去寻找一个人?
靳辞在电视前愣住了,是那个怪物,他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怎么不可能,沈家遭难,现在城南高层几个家族全部被他把持着,跟不用他还得到许家的公开支持你看城南现在还有谁敢反对那怪物?
沈晏冷笑一声:相比起来,你更该担心你的心上人会不会被他拐跑。
这段视频像是□□一样点燃了暂时的平和。时绪虽搪塞过去但又被绑了双手。直到第三天傍晚,前台紧急联络他们通知酒店遭到破坏,疑似极度危险,请所有住户迅速撤离!
也就靳择野有这个能力吧,单体潜入敌方大本营什么的。赶紧搞快点不要停!
时绪暗暗激动。靳辞挂了电话却径直朝他走来,你在笑什么?
咦,有这么明显吗。时绪忙正色:我没笑啊。
你刚才听到消息以后明明就笑了,靳辞一把摔烂旁边的花瓶,你是不是觉得是那个怪物来救你了!
没有,我只是想起高兴的事情。时绪说。
你撒谎,你就是还惦记着他,为什么!靳辞恶狠狠的咒骂,他亲手剖开他母亲肚子才来到这个世界,从最开始他就是个罪无可赦的杀人犯就是他害的我爸进医院,我妈还被送进了医院!我们一家都毁了,毁在他手上!
时绪赶紧摇头:不不不,哥们你误会了我心里只有你啊
你的父亲已经死了。沈晏突然在旁边突然说,你父亲是靳升集团老板吧?
什么?靳辞一愣。
你父亲是靳升集团老板吧,今天早上刚确认抢救无效死亡。最后落得个无人收尸的下场。你母亲进了神经病院,她又哭又闹,所以每天都得被强制打一针镇定剂,沈晏笑了,故意放缓声音,你猜猜这一切都是谁的功劳?
时绪暗道不妙。再一看靳辞,果然因为极度愤怒已经开始发抖。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对方猛扑过来,时绪下意识给他一脚。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靳辞,你不是说心里只有我吗!你不是讨厌他吗,我要你亲口说你讨厌那个怪物!
时绪有些犹豫:嗯,我讨厌
靳辞,你错了,沈晏说,你应该让他亲自对你哥哥说,这样才能让那个怪物认清现实不是吗。
靳辞狠狠的问:该怎么办?
现在打电话给你哥哥,沈晏好整以暇的坐下,让时绪亲口跟他说出我恨你。
这个主意好!
靳辞眼中闪动着疯狂,他举起刀刃逼近时绪脖颈。另一只手拨通电话仍在地上,过了几秒,那边居然接听了。
颈间寒光锐利,时绪冷汗直冒,你你你别激动
刀尖微陷进皮肤,耳旁声音疯狂,快说!
瞥了眼显示通话中的手机,时绪只得道:喂
与此同时,酒店前厅。
玻璃碎裂一地,前台沙发东倒西歪,头顶水晶灯摔得粉碎前厅一片狼藉,像是被十几级台风席卷过。
男人趴在桌子下面瑟瑟发抖。
他想起刚才那一眼。那怪物就如同黑色的巨蟒,满身狞厉之气。十几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在它面前像是纸糊的这玩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整个酒店大厅,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掀翻了。
人们尖叫着奔逃。剩下的都大气不敢喘。
怪物游荡在前厅,鳞片偶尔刮擦地板的声音让人牙酸。
男人上下牙齿打颤,他无意侧过头,下一秒却显些惊叫出来。那怪物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居然在有模有样的看监控,硕大的蛇眼猩红一片。
有什么哐当掉在地上,居然是一支通话中的手机。
手机里的声音清晰:喂有人吗?
旁边蛇瞳无声转动一下,桌下的男人紧紧捂住嘴表示自己绝不会说话。
酒店套房中,时绪背紧贴着椅背,抵在喉头的刀尖让他动弹不得。旁边靳辞威胁着低吼快说!
时绪闭上眼睛,他语速快的差点咬到舌头:靳,靳择野,不管你听没听见我都要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咱俩不熟的时候你不理我,熟了以后你就知道整天欺负我。一开始我被罚站腿疼你连个坐都不让给我但熟了以后你又把整桶水淋我腿上,还非抱着走
你谁啊你这么拽,有两个臭钱座下几个小弟鞍前马后你就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是吧?
时绪深吸了口气,心里突然很酸。
但我后来又发现你怎么混的这么惨啊。过生日周围没一个人记得,甚至你爹妈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礼物我都怀疑你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礼物这种东西。大过年你不在家吃年夜饭,非跑我们家蹭饭吃,你知道什么叫打扰别人生活了吗。晚上还厚脸皮和我挤一床被子。零点了发祝福短信你一条都没收到混成这惨样城南也仅此一家了吧。我当时在心里偷偷嘲笑你知道吗,你这个臭脾气就算真是你朋友也早被气跑了。
你听我声音是不是怪怪的,我没事,就是感冒了嗓子有点哑,时绪被刀抵着,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流,但谁叫我妈那么喜欢你。说你这孩子话虽然少但心特别真。我他妈有时候还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她还说你是我第一个朋友而且你救我的次数我都数不清了,所以我就得乖乖跟这儿还债是吗有你这么个朋友真的算是人生不幸了吧?
最后那边的声音像是带了哭腔:靳择野我恨你。
酒店前厅一片寂静,前台桌子下的男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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