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怀愫/文
纸门一破,从外间透出光来,陶咏华大力撕开纸门,眼前豁然。
她猛地睁开眼,人还躺在自己床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把纸剪刀。
陶咏华只觉口干舌燥,坐起来想喝水,这才想起她把茶泼掉了,起身下楼倒水,看见苏茵这个时间还在厨房里。
苏茵正在泡什么东西,陶咏华寒毛倒竖,她稳住心神问:茵茵,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
苏茵吓了一跳,手里的碗碎了一地,她回头看见陶咏华,扯扯嘴角:表姐,你还没睡?
我睡了一觉,又醒了,觉得口渴下来倒水,你怎么不睡?
我在给姨妈泡燕窝呢。苏茵偷看陶咏华的脸色,看她确实脸色不好,浑身出汗的样子,既焦虑又放心,今天才第二天,她做了半个月梦,才刚刚到喜堂,只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这些事都有周妈在做,不用你忙,你赶紧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街做新衣服呢。
陶咏华紧紧握着杯子,如果苏茵发现换亲失败了,她会怎么样?
第二天一早陶咏华就起来了,陶太太预备带外甥女去百货公司买洋装:旗袍好看是看的,可现在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时兴穿洋装,正好你也换几件新的。
电影明星时时翻新花样,画报上面各种新式漂亮的衣裳,陶太太只有一个女儿,当然愿意打扮她。
我衣服够穿了,就带茵茵去吧,我得找同学聊聊样刊的事。
苏茵直觉不对,表姐会不会去找霍震烨?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挽住陶咏华的胳膊:表姐,好不容易咱们三个去逛街,你走了多扫兴啊,咱们一起去吧。
陶咏华假装为难,她演过话剧,驾轻就熟:那这样吧,我先把稿子送去给我同学,让她修改,再来找你们吃饭买衣服?
行,百货公司也没有这么早开门的。
苏茵看她说的这么真,松了口气:那表姐一定要来啊。
你是不是怕妈给你挑过时的衣服,才找我当参谋?陶咏华笑嘻嘻的,心口却发凉,她确定了,如果换亲不成,苏茵一定还会有别的举动。
她匆匆出门赶去馀庆里,把詹少堂的名字告诉白准,这一回轮到她把名字写在纸上,递出去。
白准接过来扫了一眼。
陶小姐的表妹来了有半年多,这个詹少堂死的时间应当更久,那为什么之前没办喜事,偏偏是最近要配阴婚呢?
霍震烨觉得很古怪。
白准看他一眼:是有人在他办亲事。
这个他指的是詹少堂,若无阳世亲人请人替他操办婚事,他一个死鬼,怎么跟什么活人结亲。
陶小姐一听就明白了:是詹家的人,在在作法?她想起问米婆孙仙娘,想起在那间小屋子里的遭遇,还是指尖泛凉。
除了詹家的人,别人也没有苏茵的生辰八字。
白准撑着头,他看着陶咏华:除非打断做法的人。
难道要去找詹家?
作法的人远在乡下,就算现在起程去詹家,最快也得三四天才能到,还得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詹家对质。
陶咏华再涉事不深,也知道乡下宗族不可小觑,昨天夜里那乌泱泱来吃喜酒的鬼,全是詹家人,那一片就是詹家的地盘。
倒也不用跑去詹家。白准指尖敲敲扶手,作法的人必然离阴宅不远,他瞥一眼陶咏华。
陶咏华立时咬牙:还要我再入梦吗?
白准摇头:不行。她眉间更黯淡了,那个什么孙仙娘还在打她小人,昨天给她一把剪刀,是用剪刀的煞气对冲,再来一天,她就支撑不住。
若是生病,气运更衰,对方就能趁机把她带走了。
我来吧。霍震烨说道,不是他来,就是白准来,这回又不是女鬼,总不会再想撕他背后的皮了。
你倒是会疼人。
陶咏华大眼一瞪,脸上红晕还没泛起,就见霍震烨把手搭在白准的轮椅上,斜着身子对白准说。
别胡说八道,我到底是在心疼谁,你不知道?不是他去,难道白准去?
陶咏华迷惑得眨眨眼,这听上去不太对啊。
可白准撇过脸:名字有了,你的生辰八字也一起留下。
陶咏华掏出钢笔写下八字,捏着手包,还有些茫然,她站起来:好的,那谢谢大师了。
阿秀递了个纸面具给陶咏华,白准叮嘱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戴着它。
陶咏华把面具装进包里,直到出了门,直到走出馀庆里,她才捂住了嘴。
不会吧?他们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霍震烨一句话说完,自己先耳根发烫,他原来也常说这种话,可认真说了,白准又没反应,心事无处落点,有些闷气。
过来,躺下。白准竹轮椅滚到霍震烨的木床边。
干什么?
你不是心疼我嘛。白准似笑非笑,一句话说得霍震烨透不过气,这么直接?但白准都这么直接了,他怎么能退缩。
霍震烨径直走到床边,他有些犹豫,现在就躺下?总得脱衣服或者干点别的吧。
他留洋的时候,在宿舍里听那些同学们说过,有些少爷出国的时候什么事也不懂,留洋半年什么都学会了,不喜欢洋女人,也有东亚女孩。
当时的英国同学,还曾经讲过两人男人是什么滋味,可他没仔细听,是不是应该先接吻?
躺啊!白准不耐烦了。
霍震烨立刻躺倒,白准手伸过来,他指尖刮在霍震烨的颈项处,霍震烨轻喘一声。
白准解开一颗扣子,又看这衬衣上全是扣子,眉头蹙起:怎么这么多扣子。
霍震烨自己动手,在白准目光下脱衣,让他几乎瞬间就有反应了,大腿肌肉一紧,飞快把浅蓝衬衣的扣子全解开。
那我下回换长衫?霍七少的声音闷闷的,带点抑制不住的喜悦。
下回?有什么下回?白准轮椅滚走,片刻又滚了回来,他手里托着个青瓷碟子,还拿了一支笔笔。
霍震烨怔住,难道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白准用笔沾朱砂金墨:这回去的远,我在你身上写点东西。
霍震烨那口气泄了,笔尖在他身上戳了一下,笔头细软,着力又轻,他那口气又提了起来:你,你这笔是宣笔还是湖笔?
宣笔。白准又写一个字,霍震烨的胸膛上肌肉跳动,他停住笔,怎么?你喜欢湖笔?
太软了。软的过分,笔尖又沾着墨,似一只灵活小舌,一下一下舔在身上,他有点忍不住了。
白准见霍震烨紧紧攥住双拳,突然想起来,他是很怕痒的,刚要嘲笑他,目光一扫看见某处,顿住了。
霍震烨拼命忍耐,他浑身肌肉紧绷,可脑中想像不受控制,刚刚平息,又鼓了起来。
白准一时分神,笔尖落在霍震烨胸膛凸起处,霍震烨哪里还受得住这种刺激,他闷哼一声猛然坐起。
一把按住白准的手,一字一顿:你故意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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