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紧挨着陆曜,坐在他右边认真拍着巴掌,陆曜则正襟危坐着,上半身笔挺,牢牢阻挡着夏斯恒时不时从主持人身后朝这边打探的视线。
夏斯恒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冤。
他什么都没干,就莫名给人敌视了。陆曜也罢了,alpha之间彼此仇视倒也很正常但那个小孩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曜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元白今天很不对劲。从见到夏斯恒开始就不太对。
那么问题就一定出在夏斯恒身上。
陆曜垂了垂眼皮,瞟到元白还揪着他那根金属链的手,冰白的皮肤在冷光下雪似的,皮肤薄薄一层拢着指节,指尖一下一下拨着链子的最后一节扣。
元白的手,尺寸和他的身高成正比,就是不太大。指甲盖是少见的近正圆形,淡粉色。
指甲盖下面突兀的起了点皮,本是不容易注意到的;陆曜视力太好,叫他给看见了,不由有点在意。
一在意,就盯着看得久了点。
演播厅底下坐着的,98%都是姑娘。
98%的姑娘里,又有至少一半就是来看陆曜的。
换了在舞台底下、演唱会上,她们早嚎得亲妈不认了,偏偏这演播厅里要特别守秩序,除了搞气氛的时候可以放肆尖叫,其他时候都只能规规矩矩像上课一样坐得老老实实。
于是她们能做的,就是死死盯着爱豆看,恨不能连他每分钟眨眼的次数都数清楚。
他和那谁挨得太近了吧,那谁是不是故意的哦?离他远点啦!
椅子底下有什么?哥哥看得好专注。
回去截图仔细研究一下。
诶,哥哥你也抬头看看我们嘛
站姐又一次奋力地举起了偷偷带进来的灯牌,试图吸引陆曜的注意力。
结果陆曜没看到,他旁边的元白看到了。
陆曜,你粉丝。他不动嘴唇用声音说,好卖力呀,真的好爱你。
陆曜前半句没听清,就听见后半句了,霎时间有点迷惑。
他的表情显然很意外,随后似乎陷入了沉思。
曜骑倒吸一口气。
哥哥,哥哥在想什么?
哥哥眉头紧锁的样子也好优越哦,我爱了爱了。
就赏脸看镜头一眼好吗?让所有观众看一看这位年轻的alpha吧,不亏的,哥哥的脸看一眼就会想打钱,我钩今天一定会赢
元白发觉陆曜很久没讲话了,偏过脸看他一眼,见他神情愣愣的盯着某处发呆,险些习惯性拿手肘撞撞他。
好在他忍住了。
是不能随便表现的太亲密的,前些天赵姐特意叮嘱过作为一个团,要表现的是整体团感,而要打造整体团感,最要紧的就是端水。
啥叫端水呢,就是不能跟某个人特别要好,明显超出其他人。
你不能太依赖着陆曜。赵姐尤其嘱咐元白,有很多方面关系我知道你们俩在一起时间长,比别人感情好,但为了团着想,镜头前该怎么表现,私底下也好好想想。
赵姐话里有深意,元白起初是没完全领悟的,而且他其实有点抵触。
一来是抵触让他装,二来是
我哪有太依赖着他?
那怎么能是依赖呢,只是比较亲近罢了。
陆曜?元白继续不动嘴唇地跟他讲话,你怎么傻了?想什么呢。
良久,陆曜低低嗯了一声,终于换了个姿势,两手向后撑着,长腿舒展,整个人微微放松下来。
嗯什么呢。
元白心里只觉得有点奇怪,但众目睽睽,也不好再问。
4season和丁夏暂时分列第二第三,两组都没有打破Pink-me的成绩。
下面就看后半段的了。
通常情况,最受关注的嘉宾都在后半段出场;且为了足够有悬念,最后两组的成绩将同时公布。
接下来的出场顺序是SunnyTune、GOING!、Drayd。
SunnyTune的平均年龄比GOING大两岁,总体是差不多的年龄层,粉丝构成也类似,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
只可惜,现在他们连对手都算不上了。
SunnyTune队长许世苒带队回演播厅时,刚好与离开演播厅去打歌台的GOING!擦肩而过。
门廊前,陆曜注意到他们走出来,礼貌侧身,让他们先过。
许世苒客气地想伸手和他握一下,但手还没抬起来,身后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催促动作快一点。
他只得闷头朝前走,两名队长的身影在墙上交错。
演播厅。
SunnyTune依然没能超过Pink-me的得分,已经挪到后排的女子组合表情难掩欣喜,ST队员很遗憾,但也只是相对的遗憾他们本来就没有指望今天能染指冠军。
所有人想必也都是这样想的,Pink-me亦是如此,她们脸上的表情很快收敛。
众人齐齐看向前方,打歌台直播的画面。
尖叫声穿透摄影棚的走廊,穿过层层薄膜、钢架、墙壁从打歌台传导到演播厅。此刻,演播厅少见地安静了,连Drayd的粉丝都悬起了心。
应募的六百人中,有四百人是为GOING!的初舞台而来,《舞台周报》打歌台周遭被粉丝包围,他们站在地下仰望舞台,等待着少年们出场。
10
舞台幕墙上的倒计时,越发让人怀疑自己来到了演唱会,将整个气氛推向高潮。
啊啊啊啊哥哥!
陆曜!!!
GOING!GOING!GOING!
不成型的、凌乱的、激动的尖叫声渐渐被统一的团call接替;不同属性的粉丝此刻都知道,他们是来为GOING!这个团体应援的,今天是团的首个参战日。
静默。
炫亮的灯光一瞬暗下去又转瞬亮起,所有人还在屏息的瞬间,六个身影同时出现,各自姿势站定。
啊啊啊啊啊
无数人那一刻就已经哭了,抬手捂住了嘴,尖叫也变成了沙哑的。
本来是什么技能都没有的普通人,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学会了唱歌跳舞,一起经历了一天一个样的少年期,从毫无秘密变得有了心事不断有人掉队退出,又不断有新人加入。
退出的,无声无息。也许粉丝只是经历了一场期末考试,下次再去公司的舞台,就再也见不到那个小孩了。
这是残酷而漫长的过程,而今天
他们眼底有泪光,仰望着舞台上全体拿着手麦唱歌的孩子们,心想,
今天,终于再也不用担心会见不到了。
为元白而来的那个女孩,哭得最厉害了,她几乎不能发出完整的call声,一直在擦眼泪。
旁边陆曜家站姐看不下去,给她递纸。
怎么了呀?别哭了,看表演呀
gu903();那女孩抬起头,眼睛肿得桃子一样:我呜呜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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