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过后,陆曜出现在学校。
他是被围观惯了的,也不在意别人看他,我行我素,独来独往。
有人向他表白他会不留情面直白拒绝,但其他正常的事情拜托,态度又会礼貌客气,也很愿意帮助人。于是尽管自幼儿园以来杀死了无数向他示好者的芳心,至少学校里从来没有人说他坏话。
陆曜把手机放在抽屉里,一边记笔记,一边时不时瞥一眼。
手机一次也没有亮过。
他烦躁地把笔一顿,丢在桌上。
下课铃响后,他靠在椅子上,指节叩着黑着屏的手机,一下一下,动作越来越重。
同桌心惊胆战看了眼,好担心他把桌子敲坏。
手机倒是不用担心。据他所知,自己这位破坏力很强的同学,使用的大多数电子仪器都是特制的。
门口突然探进来一颗脑袋,因为长相十分可爱,很多女孩子都盯着他看。
还有人小声议论:
也是练习生
omega
来找曜哥吗
看起来太小了点,估计曜哥不喜欢
曜哥讨厌o,他性别认知障碍,喜欢的是高一那个a来着
岑惜被很多人盯着倒也不慌,远远不慌不忙喊了声:陆曜学长!
我来找你的。他晃了晃手机,上次太匆忙了,没有留你的联系方式。
教室里十分安静,涌动着一股看八卦的氛围,虽然在陆曜眼皮子底下各位同学不敢吃他的瓜吃得太明显,但偷听是一定要的。
顺便眼神交流:
上次?上次是什么时候?曜哥竟然私下和omega有交集?
曜哥的性别认知障碍难道治好了吗??
卧槽曜哥站起来了!
卧槽他朝那个omega走过去了!
卧槽他掏出了手机!
卧槽要交换联系方式了吗!
只见陆曜站淡定掏出手机,距离岑惜二米远,向他出示了自己的收款码。
岑惜也大大方方打开扫一扫,扫码转账。
两秒后,教室里响起了响亮动听的机械女音:
xx到账xxx元。
激动的吃瓜群众:
白激动了。
直接扫码转账而坚决不加好友,这是怎样的一种避嫌精神!
曜哥在用实际行动向我们证明,他的性别认知障碍好不了了!
岑惜却没有立刻走,而是跺了跺脚,下定决心一般问:陆曜学长,元白学长现在怎么样了?
陆曜不自觉眉一挑,心下略宽松几分。
他不动声色问:你不知道吗?
岑惜摇摇头:学长他,一直不接我电话,也不回信息。
陆曜不说话。
岑惜一抬眼,见他若有所思,觉得有点奇怪。
他都送上门来让陆曜学长嘲讽了,就为知道点元白学长的消息,但是陆曜学长竟然没有抓住机会对他进行嘲讽。
这意味着什么?
啧。
原来元白学长对陆曜学长,也没有什么特别嘛?
第63章
岑惜平常还挺沉得住气的,但是他实在是受陆曜学长嘲讽得太久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嘲讽回去,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心里一高兴,就有点藏不住雀跃。
陆曜学长,既然你也不知道元白学长的近况,不如等一下放学,我们一起去看看元白学长吧。
岑惜把也不知道几个字咬得很重。
陆曜神情淡淡的,从他面上扫过。
周围的同学看着这场景,总觉得和他们原本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样?
怎么感觉这两个人不仅不熟,还在用眼神无形地较着劲呢。
班长提心吊胆地看看陆曜的脸色,又抬头看看天花板上的吊灯。
生怕alpha一个情绪波动,吊灯承受不住掉下来,导致班上几名同学集体前往医院缝针。
陆曜扯扯唇,眼神冷淡地说:周末我们有个广告要拍。
他顿了顿,缓缓道:你不如自己去吧。
我们
怎么元白学长和你,就称我们了!
元白学长,明明是属于我们大家的!
岑惜心里暗暗磨牙,面上乖乖巧巧道:那我就自己去。
陆曜瞟他一眼,漫不经心问:你知道元白家在哪吗?
岑惜:
他要是知道,干嘛还来邀请陆曜学长一起去呢?
自己一个人去看元白学长,不是美滋滋!
岑惜悻悻地走了。
元白在家里呆得实在无聊,又不能玩手机,只能每天写写作业,早睡早起。
糟糕的是他的腺体好像被他在睡梦中抓破了,后来结了痂,一旦温度升高就会痒。
白天还好,有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一到晚上天黑,早早洗了澡躺上床,钻进被子里,后颈很快随着体温上升陷进一片暖融融。
痒。
又不敢伸手碰,再碰落了结痂,他搞不好要去医院处理了。
元白翻来覆去好久,还是睡不着,掀了被子坐起来,双目无神地对着窗发呆。
不行。
难受。
他蹬着棉拖鞋去了阳台上,仰着下巴眼巴巴看了会星星,不自觉长长叹了口气。
好无聊啊
没有手机,脖子还痒痒的人生太不快乐了。
元白仰头望着月亮发了会呆,心想要是这时候能有人翻进来陪他玩该多好。
最好是带一只烧鸡,或者串串什么的。
风有点冷,元白锁上窗,回床上继续煎熬,突然听到旁边窗子传来哐哐的轻响。
他顿时汗毛倒竖。
这个点,也不应该是鸟类啊,难道是贼?
那人动作迅捷,像是飞檐走壁的惯犯,就在元白随手抄起棒球棍的下一秒,脚踩上了放空调外机的置架。
元白心跳得厉害,眼睛在黑暗中眯起来尽力分辨,但夜视能力一般的他只能看清一个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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