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象不出来那个画面,硬是要想的话,画面上的人只会是他自己。
“你去看着沐疏芳。”叶将白咬牙,“那女人没个分寸的,尽会胡来。”
“谁?我吗?”风停云左右看了看,惊恐地摇头,“那位姑奶奶我可惹不起。”
转过身来看他,叶将白微笑:“去看着她,或者今年去山西出一趟公差,你二选一?”
“下官这便去。”一个拱手,风停云提了袍子就开溜。
比起沐疏芳,还是叶将白更惹不起一点。
长念跟着沐大小姐走,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这位“定国公之女”是个什么来头。
沐疏芳啊,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没少听人说这位大小姐的事迹。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四书五经、七岁辩得当朝言臣哑口无言、十岁一副琵琶弹得惊艳四座。
别人家的孩子是小时候出息,长大了平庸。这位小姐不仅小时候出息,长大了更是吓人,在去年的番邦来朝宴会上,番邦使臣欲以一曲《胡塞行》辱天朝国威,用的是胡琴,朝中没几个人会。场面正尴尬呢,沐大小姐直接上前,不仅夺了人胡琴当场自编自奏《西门关》,奏完还作藏头诗,将番邦使臣骂了个狗血淋头。
帝王曾开口夸过她,说疏芳若生为皇子,大周江山必定再兴百年。
这样精彩潇洒的女子,怎么会也来这国公府的宴会呢?
“殿下。”四处无人,沐疏芳笑吟吟地开口了,“您缺正妃吗?”
赵长念:“……”
这,是不是也太过直接了些啊?她有点惊慌地看向这位大小姐,不知所措。
沐疏芳被她这反应逗乐了,咯咯咯地又笑起来,面若春花,当真是灿烂。笑过之后,她眼波盈盈地道:“立我为正妃,殿下不仅可得我定国公府的支持,更是有数不尽的好处,只赚不亏,殿下考虑考虑?”
“为什么是我?”长念不明白,指了指身后的主院,“辅国公与你,不是更相配吗?”
“他?”沐疏芳垮了脸,鼻尖微皱,“他太聪明了,也太没有心了,嫁给他不仅会失去自我,还会抑郁而死。小女与国公相识也有四年了,若是真与他相配,这亲事不早就成了?”
长念讪笑,她听明白了,这位大小姐看中的就是自己蠢,好拿捏,嫁过来她不仅可以继续潇洒,还能多个好使唤的人。
“嗳,殿下往哪儿想了?”嗔怪地看她一眼,沐疏芳道,“小女不是那个意思。”
长念惊了惊,惶恐地捂住心口:“你……会读心?”
沐疏芳又笑,乐得眼里泛光,捏着帕子揩了揩:“殿下真是太可爱了。”
分明什么都写在脸上,叫人一眼就看了个通透,还以为自己的心隔着肚皮吗?
长念委屈地扁了扁嘴。
莫名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沐疏芳道:“小女的意思啊,是说婚后小女愿意帮助殿下,但你我二人可以各自过活,不必太多干涉。殿下愿意与谁在一起,便与谁在一起,男女都没有关系,小女不仅不会介意,还愿意替殿下遮掩。”
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长念都忘记了躲她的手,傻愣愣地问:“这样你图什么?”
“图个孝心呀。”面前美丽的女子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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