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皱眉,斥他一声:“休要胡说。”
太子骄纵归骄纵,但毕竟得了父皇多年的宠爱,哪里是说造反就造反的?就算不造反,皇位最后也是他的,那又何苦多费周章?
冯静贤自知失言,行礼告罪。长念起身,思虑半晌道:“我寻个机会进宫,去见一见皇叔。”
“这两日正好陛下抱恙,殿下进宫尽孝,顺理成章。”
长念点头,脑子里一闪却想起叶将白。
皇帝抱恙,他会不会……也进宫?
指尖突然就有点发凉。
她不想看见他,虽说不上恨之入骨,但那日之事她也不会轻谅了去,再见终究尴尬,能避则避。
“明日我先去崇阳门。”长念低声道,“待盘龙宫里无旁人了,让黄统领传个话,我再进去。”
“是。”
沐疏芳撑着下巴看着那小不点,她的身板依旧很瘦弱,撑着那四爪的龙袍都像个衣架子一般。可她腰挺得很直,眼眸半垂下来,也有个君王的模样。
倏地,沐疏芳笑了笑。
她觉得人生苦短,能有个机会疯狂一把也不错。
叶将白病未好,乘车入宫,行止轻咳,一张脸褪了往日凌厉,倒是露出几分柔美,看得旁边的宫女直心疼,走过了崇阳门便忍不住低声道:“宫里今日几位御医都得闲,可要请一位来给国公看看?”
“无妨。”叶将白淡笑,“小病而已。”
狐眸轻轻那么一扫,一排儿的宫女就酥了骨,恨不得八只手去扶着他走。
叶将白视若无睹,进了盘龙宫,在隔断处顿了顿,与大太监道:“劳烦公公,三柱香之后便告诉下头叶某已经出宫。”
大太监不解:“国公这是?”
“有劳。”
人家不愿意说,大太监也就不多问,只照他吩咐的办,末了自个儿好奇地琢磨缘由。
三柱香之后,消息传下去了,不一会儿就有小太监来禀:“公公,七殿下来问安了。”
大太监迟疑,他也是个消息灵通的人,听闻圣上赐婚,国公与七殿下闹得不甚愉快,这两厢见面,是不是不太好哇?
于是,他进去轻声问了叶将白一句。
然后就看见辅国公眼里飞快地划过一道光,似春日里温和的湖水,又似尖锐的寒刃。
赵长念什么也不知道,听说叶将白走了,提着袍子便进了盘龙宫,略微焦急地问大太监:“父皇病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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