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推开了她的药勺,端起碗来咕噜噜喝了个底朝天。
长念高兴地拍手,扭头看良策:“你瞧,你家主子也不是不喝药呀?”
良策:“……”
他什么也不想说,主子和殿下高兴就好。
叶将白想,古人都能卧薪尝胆呢,他喝两碗药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赵长念心里能过去那个坎,他哪怕多喝两碗……
还是别多喝了,真的太苦了!
皱着脸,他暗道,以后成事了,一定要让全天下的大夫都只开不苦的药!
外头红提进来,嘀咕了两声,长念听完,点点头,整理好袍子就要往外走。
“殿下要去哪儿?”叶将白问。
长念回头,笑道:“府上来客人了,要出去迎一迎,国公休息好了便差人来说一声,我安排车送您回去。”
叶将白眯眼,心想谁爱回去谁回去,事情还没成呢,他可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
等赵长念走出了屋子,他招手唤来良策,问:“什么客人?”
良策摸摸鼻尖,低声道:“您还是先睡一觉?刚喝了药。”
“我问,你答便是。”叶将白皱眉。
良策无法,只得老实道:“北堂将军过来了。”
要是以前,叶将白至多不过吃点小醋,怀疑怀疑赵长念断袖断到北堂缪身上去了,但现在知道了她是女儿身,再看她与北堂缪的亲近,他就算是半截身子入土了,也得再爬出来!
“主子,您别下床!”良策慌忙按住他,“没人知道咱们来了王府,您这贸然出去见人,也不妥当。”
“你松手。”叶将白恼道,“我得出去看看。”
“主子,您这样子站都站不住,还去看什么?”良策道,“奴才让人盯着呢,有什么风吹草动,您都能知道。”
头实在昏沉,叶将白挣扎两下,无奈地倒回床上,倦意袭来之时,犹不甘心地道:“有动静就来禀告。”
“是。”良策给他盖上了被子,哭笑不得地摇头。
生着病,心里又有惦记,叶将白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迷迷糊糊间,他发现自己置身于宫殿之中,抬眼往前,就看见一袭百蝶穿花的罗裙旋转飞舞。
念儿。
心里这么喊,嘴上却没出声,他大步往那边走,可还未及走到,旁边就出来个一身戎装的人,轻飘飘地就将她揽入怀中。
下颔一紧,叶将白恼了,使着轻功追上前,抓住那戎装之人的肩膀。
那人回过头来,却变成了一身红妆的沐疏芳,笑嘻嘻地朝他一拜:“我与殿下成婚,便是殿下的人了,将与殿下同食同寝、生死相依。”
去他个鬼的生死相依!她生也是他的,死也是他的,干别人何事?
叶将白推开她,去抱长念,入怀却是一件罗裙,再没人影。
慌了慌,他连忙捏着裙子四下找人,嘴里喃喃不断,一声比一声大。
最后一声直接唤了出来:“念儿!”
六神归位,叶将白睁眼,感觉已经历了几世轮回那么长的时间,外头却只是天刚亮。
良策听见声音,进来躬身:“主子,殿下一早出门了,吩咐下来,说备好了马车,等您醒了便可以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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