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提欲哭无泪,她很想说本来是不用改一整天的,到时辰就说陛下回寝宫休息了便好,谁曾想这国公大人就在宫里一直侯着,也不说要见陛下,但就在御书房附近来回晃悠,吓得她压根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现在,真的要瞒不住了。
“让开。”叶将白冷声道。
红提腿一软,“咚”地就跪了下去:“国……国公,陛下她……”
“趁我现在还愿意听你说话,你最好老实交代。”叶将白皱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陛下怎么了?闹脾气不肯吃饭?”
“不……不是。”
“肯吃饭就好。”神色微松,他轻出一口气,和蔼地抬眼,“那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让开。”
红提挪开身子,跪去一侧,听见殿门被推开的声音,死死地闭了上眼。
下一瞬,国公的怒喝声便响彻了半个宫廷。
“去民间贪玩了是不是?马上给我抓回来,对,用抓的,谁都不用同她客气。”
“自己如今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没数?还同以前似的随意乱跑?”
步伐凌乱地走在宫道上,叶将白一边甩袖子一边怒斥:“叶良你也别闲着,带御林军出去找!明日早朝之前把人给我找回来。”
“是。”接着吩咐的人纷纷往外跑,叶将白怒气难消,扭头又看向红提,“她走的时候只带了黄宁忠?”
红提吞吞吐吐地道:“还有一些暗卫。”
叶将白停了步子:“多少人?”
“二十余……”
这么多人,要离开皇宫,他怎么可能半点消息都没有?叶将白越想越不对劲,扭头问林茂:“宫里什么时候同时出去了这么多人?”
林茂低头答:“只有刘御医出宫前往怀渠的时候大开过宫门。”
叶将白:“……”
红提已经不敢看国公了,四周的空气凝固得像铁,几十个人跟在后头,愣是没一点呼吸声。
完了,红提想,主子最好是没事,若是有事,估计他们一个也活不了了。
长念在怀渠衙门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黄宁忠已经回来了,皱眉道:“封锁线上的人以检查为由,扣下不少药材,卑职藏了些在身上,才勉强带回了些血参,供刘御医开药。”
“督察使那边回话了吗?”
“卑职以自己的名义传话询问,得到的消息是督察使抱病在义乌休养,无暇他顾。”
长念冷笑:“他给朕的圣旨上说的可是日夜守在怀渠,寸步未离,现在倒是好,找他都找不到,难不成还要朕捧着红礼去请他?”
“陛下息怒。”
“别息怒了。”长念洗了把脸,跟着跨出门,“去镇口上等着吧。”
等什么?黄宁忠茫然。
清晨的怀渠依旧死气沉沉,镇子口的路上上飞着黄沙,渺无人烟。黄宁忠左顾右盼,正有些困意,突然就瞧见一阵烟尘席卷天地,烟尘之中,几辆牛车冲破烟雾,气势汹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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