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但又被人悄无声息地抹掉了。
眼前这个流浪少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九重天,莫名其妙地跟在他身边,时机十分蹊跷。而今夜庙里只有三人,以王政目前的法术还没法装神弄鬼,那么一排除,就只有这个来路不明的流浪儿。
叶危开口问道:你先前说你叫林危,危险的危,我当时忘了问你姓怎么写,是双木林吗?
两相沉默。
那少年忽然伸出手,拽住叶危的袖子,小脸微红:
不是喔,哥哥,我姓临,临近的临。
临、危。
这也太明显了!就差把我是晏临、我是你弟、快来认我呀贴在脑门上。但如此一来,叶危反而生疑了,他不是没想过小临危就是晏临的情况,猜想这小可怜可能被别人控制了,被迫变成化身,潜伏在他身边,给幕后黑手传递情报,不能说破不能被发现,只能用亲近的举止向他暗示,叶危也收到这份暗示了,心照不宣。
但如果,这个流浪儿能抬手抹杀邪祟,那他绝对不可能是晏临!他弟晏临那么弱,养了多少年了连个法术也没学会,遇到鬼肯定是要钻他怀里哭的,哪里敢去抓那么凶恶的邪祟!
三界神尊晏临还不知道自己在哥哥心中的形象,他自以为被发现了身份,面红耳热,放软了身子骨,粘乎乎地往叶危身上靠,甜甜地叫:
哥哥
谁知叶危竟不买账,一把推开他,晏临踉跄着后退几步,一脸不相信,阔别多年,哥哥不仅不认他,反而不要他了。
叶危沉着脸,盯着这来路不明的孩子,如果这小东西不是晏临,那他是谁?又为何要待在自己身边?这幕后是否有人指使?真正的晏临又被他们抓去哪了?
这流浪儿是一道线索,他可以慢慢将幕后黑手拖出来,把真正的晏临救出来。可这流浪少年若真能抹消邪祟,现在的法力恐怕在自己之上。
叶危想了想,如今不是撕破脸的好时机,还是维持现状好。捡来的孩子不听话,就须得栓紧看牢,省的放跑了还在暗地里搞小动作。他一把将小临危倒拎起来,像晃酒壶一样晃着他:
这屋里不干净,走,跟哥哥去院里打坐去,以后你啥也别干了,就跟我后头,一步也别想离开,听见没?
啧,你脸红什么!
第二天,不少学子登庙入教,他们都是仙道院里的所谓差生,仙道修不了不修也罢,听说考第一的王政建了支新队,纷纷要加入,于是天界有了第一批修人道的门徒。
新教刚建,凡事不要过于张扬,白日里,叶危和王政继续当环卫仙,晚上溜去破庙里修行。幸而当环卫仙的仙民从来没接触过仙道院,也不认识王家二少爷,没人认出王政。
这天傍晚溶金时,人影瘦长,晏临乖乖地坐在路边,搭小石子玩,叶危时不时瞄两眼,看看他在干嘛。
王政瞥他一眼:你怎么老看你弟?专心扫地啊。
叶危拿扫帚舞两下:昨晚你有没有听到声响?
没有啊,怎么了?
我房里闹鬼,撞门破窗,喊的撕心裂肺,你都没听见?叶危故作摇头,叹了一气,现在的弟子也太不关心创道教主了,平素里白疼你们了。
王政颇为鄙夷地看他一眼,回忆起叶危揣手嗑瓜子的修道模样,不爱理他。但此事确有蹊跷:
那院子就方寸大,有点声音我早听见了!你撞邪了吧?要不,回那破庙里拜拜佛?
叶危摆摆手,自家后院都能闹鬼,说明那神佛也不可信。忽然间,他闻到一股烟味,猛地抬头,赶紧喊道:
前面的好姑娘!小心烟灰掉地啊,这边不能抽哎,是你?
那天王家马车出事,有个姑娘好心帮叶危捡扫帚。此时,她慢慢走来,夕阳下,投着一抹窄瘦高挑的美人影。足蹬一双重台履,跟底很高,长发及腰,一步三停娉婷婀娜,左手端一杆花枪,神仙似的吐出一口白雾:
你就是叶危?
叶危点头。
城东庙那个人道,你创的?
叶危不好点头了,私创教派这事颇有风险,他还想保留一个环卫仙的正经身份。王政拉一拉面上口罩,想溜到他身后。
那姑娘睨着一双凤目:躲什么躲,王政,把口罩摘了!
叶危一惊:你俩也认识?
嗯王政只好露脸相认,这是,姚家大小姐,姚冰,以前订过娃娃亲。
后来王家发迹,父亲嫌姚家不能相配,又把婚约退了。姚冰个性极强,两人从小打架,每每都是他输,以致王政现在看到她都犯憷。
老是输给自己的小王政突然挑翻了全仙道院,难以置信,姚冰暗中一查,就查出名堂了,她抽一口烟:
让我入教如何?我也想修道。
姚家只有一个儿子,父母觉得她女流之辈,早点嫁人得了,修什么道,故而不肯送她去仙道院学习,她就叛出家门,自己在外边琢磨旁门左道,多年下来,也有了点通悟。
她也不多说,一磕烟,草灰齐落,即将落到地上时,食指一抬,那点烟草灰便浮在空中,乖乖顺顺地凝成一团,自觉投入垃圾桶中。
叶危眼前一亮:姑娘这是无师自通修来的木之气?厉害厉害!来我这当副教主如何?
王政戳戳叶教主的脊梁骨:喂,副教主不是给我的吗?
能者上位嘛,你就去当个左护法吧。
不王政想起童年时被姚冰呼来喝去的恐惧,拼命挣扎,叶教主,你再设一个副教主位呗,反正是副职,有多少都不稀奇,再不济,我当准教主、候补教主、教主继承人,都行的。
你想当教主继承人?行啊,乖儿子,叫声爹来听听。
滚滚滚!
日暮西山,环卫仙收工,叶危和王政在路上一言一语地辩起来,姚冰沉默不语地跟在后面,忽然看到身后还有一个同样沉默的白净少年,一时有点亲切,便去打个招呼:
嘿,你是那个右护法吧?
晏临轻轻摇头,柔声柔气地回道:姐姐说笑了,我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是教主的贴身侍从,每日干点杂活,端茶倒水暖被窝什么的。
他特意把暖被窝这三个字念得活色生香,姚冰看看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再看看风流倜傥的叶危,顿时一脸了然。
四人回到城东庙里,教里难得来了个姑娘,叶危将最东边最宽的厢房给了姚冰,带着晏临正准备回房,王政拍拍他的肩:
今晚不然先睡我这,你房里不是闹鬼吗?
也是。叶危心想多个人监视那流浪儿也好,便道:小临危,过来!那就三个人挤一挤吧。
晏临委委屈屈地走过来,王政转身要去拿被褥,突然,后衣领被姚大小姐一指勾住,低骂一声:
人家俩人,你瞎掺和什么?
就是。晏临低着头,小小声地嘀咕。
王政一头雾水,接着就见姚冰笑得眉眼和善,对叶危道:三个人睡这么点地方,太挤了!不然他待我那儿吧,我俩从小长大,这么多年没见面,正好想叙叙旧,是不是呀,小王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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