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赵承眉头紧锁,懒得听他们吵,他在翻看战报,上面详细记载着五行炼气法。
陛下,我们每次要攻打一个地方,人道那边好像就能提前得到消息,提前布置,等到我们要攻打的时候,所有仙民都停下来,同时进行五行炼气!
现在人道已经打到了四重天,也就是说四、五、六、七、八、九重天的人,都一齐修炼,陛下,下重天的仙民,有数亿人啊。
假若一个人五行炼气,分出金木水火土各二十分,数亿人
陛下,那便是数亿灵气一同飙升,而且五行每种属性都有,这这
这还怎么打!
赵承面色铁青,退朝后,换下龙袍,穿了一身黑,微服私访三重天、叶府。
叶家手上掌控着兵权。
傍晚时分,回廊映着斜长的柱子的影子,黄绿色的红嘴鹦鹉立在笼子里,啄着叶越手里的黄谷粒。
陛下来了?有失远迎啊。
叶越说着,连个礼也没行。
赵承也懒得看他,径直坐下,开门见山,要叶家出兵。
两人虚与委蛇地博弈谈判,最终谈拢了条件,叶家出兵,每年贡金多分给叶家九千万两。
那只鹦鹉躁动不安地在笼子里上蹿下跳,赵承听地心烦,一掌推过去想拍死:这鸟儿什么来头?
叶越不动声色化解那一掌,护小鸟平安:这鹦鹉可是个宝贝,它眼睛瞎了。
一只瞎鸟,有何稀奇。
叶越抱着鸟笼,幽幽笑道:它眼睛虽瞎,但是能闻出人的内丹,靠内丹辨主人。这鸟以前我哥养过,养一半送人了,我费了好大劲才要回来。
赵承眉头紧锁,现在他体内的内丹,正是叶危的!
他当年对叶危开膛取丹,本想着是能够与自己的内丹融合,变得更强,谁想到,叶危的内丹一进入体内,就将他的内丹彻底吞噬了,从此,他自己没有了内丹,内丹的气息完全变成叶危了。
自此,赵承最恨别人说他身上有叶危的气息,到后来,甚至听到有人说他像他师兄,也绝对受不了,听到便要杀。
他越是听不得,叶越便越是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即,只见那笼中小鹦鹉拍着翅膀,冲赵承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哥
赵承勃然变色!
小鹦鹉闻到叶危的内丹气息,自然将赵承认成叶危,本来它要叫叶危主人,但这几日它被叶越调养,学会了要对有叶危内丹的人叫:哥!
小鹦鹉见无人应他,很急迫,恨不得冲出笼子飞到赵承头上,一声接一声地叫:
哥!哥!哥!
赵承气得脸色发绿。
叶越暗自偷笑,这个赵承从小到大心高气傲,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如叶危,当年将叶危的内丹剖出来占为己有,结果自己的内丹反被吞噬,恰恰证明了叶危的内丹太强大。只闻内丹气息的话,赵承现在就是一股子叶危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你不如叶危]
[你就是比不过他]
赵承伸出一指,对准鹦鹉头,凝出火灵气:我警告你,让它闭嘴。
小鹦鹉见了赵承就叫哥,叶越笑盈盈地在一旁解释:哎,这鸟不懂事你别怪它。是我想我哥了,日日在它面前念叨,它才鹦鹉学舌。
赵承听得作呕:人都杀了,还说这些屁话,在众人面前装装样子也就罢了,在我面前还装?
叶越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作幼弟的思念长兄,这怎么能叫装呢?杀当然是一定要杀的,但人死了,想自然也还会想着的。
赵承大倒胃口,依他之见,人杀了就杀了,争权夺利,没什么好说的,人前做做样子洗清嫌疑也就行了,人后还这般惺惺作态,真是恶心透了。叶危死着,叶越便有闲心在这逗鸟,若叶危还活着,叶越现在铁定急得去跳井。赵承本还考虑将叶危就是人道的领袖告知叶越,见他这样,忽然起了看戏的心思,不说了。
叶越专心逗鸟,也不跟他搭话。他俩虽然共同陷害叶危,但互相看不对眼。叶越心里是承认他大哥叶危最强,事事都比他做的好。但又强又好的人,未必就能斗到最后,历史上小人上位的事也多得很。赵承却不愿承认叶危,哪怕用了非常手段,也绝不承认自己卑鄙,心里憋着一股劲,总想比过师兄,可总是比不过,别扭着在心里渐渐扭曲。
叶越觉得赵承傻逼,承认别人优秀就不行吗,赵承觉得叶越弱逼,干什么什么不行废物一个。两人谁也看不起谁,拐着弯儿互损,赵承起身道:
天色不早,告辞了,慢慢逗你的鸟吧。
不送。
夕阳的余晖映着金丝笼,叶越将鸟笼挂上,有些倦了。小时候他经常来这条回廊上玩跑跑抓,无论躲到哪里,别人找不到他,叶危总能找到他,有一次躲的太隐蔽,掉进一个窟窿里,结果府里下人到处都找不到他,以为二少爷自己回去了,也没当一回事。
到了晚饭时,他没来吃,父亲没注意,母亲也不管,等到就寝时,院里丫头发现二少爷不在,也不敢说,都以为是他贪玩,结果到了半夜,人还没回来,这才慌了,不敢去叨扰老爷,只好悄悄报给了少主叶危。叶危半夜披衣而起,冬夜里在回廊上找人,不一会儿,就把他找到了,那时叶越已经冻得小脸僵紫,再晚一会儿,恐怕人都要没了。
残阳的影照在回廊上,长长的,一道一道柱子的影子,除此之外,早已空荡荡无人影。
叶越驻足良久,手足之情珍贵,权势滔天更珍贵,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也。可惜了,若能重新投胎,叶危是那个弟弟,而他是那个位高权重的兄长,该有多好。
小鹦鹉在金丝笼中啾啾两声,叶越淡淡地瞥了一眼,转身离去。
四重天里,人道节节战胜,士气高涨,如今又一次战胜了,正在大肆庆贺。
叶危没多大情绪,仙道对他们的军事布局与上辈子一模一样,哪里出兵,出多少,叶危记得清清楚楚,胜,是必然的。
唯一不同的是,前世他修鬼道,仙鬼结仇深远,胜利之后,别人看他们,就像看一群得逞的强盗。如今,战败的修士们看到人道仙民、常年被他们先到盘剥交贡金的仙民,眼神都有些躲闪,完全没有当年对鬼道那般同仇敌忾的架势。
天时、地利,以及最重要的人和,如今他全占了。
叶危微微一笑,低头抿了一口酒,四重天稳定后,马上就可以进军三重天,第一要塞,黑风城。
他一边喝酒,一边翻开手下人整理的黑风城概况,忽然,看到了一个数字,手微微一僵。
黑风城,现居人数:十万人。
十万人
叶危一下子想到了叶家那个经典问题:十万人与一个人,选择救谁?
当年父亲也被列为少主候选人,要求回答此问,其他人都答的是十万人,唯独叶宗主答:
选那一个人。
长老们震惊: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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