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有一人高的芦苇群,密密麻麻的生长在河滩上,想要藏身在其间,说容易也容易,然而说困难也困难。
那个脚步声飞速靠近,教渝声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他在这里藏了太久,留下的痕迹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悄悄的在芦苇荡里蹲着行动他也没有点上暴走族技能啊!
很快,对方找了过来。
渝声:
渝声无可奈何的被揪了起来,他其实心里很有些不解:这些人都不遵循黑暗森林法则的吗!怎么上来就直接找人的啊!
难道不应该假装你看不到我、我看不到你,大家和和气气,各做各的事儿,安安静静相安无事吗!
小黑蛇歪了歪脑袋:嘶,亲亲的意思是,你会在他走过来的短短一段时间里,异能爆炸、飞跃式觉醒?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渝声有点儿想让这二傻子闭上嘴巴。
虽然这语气听上去好像很正常,可他总有一种小黑蛇在不动声色嘲他的错觉。
小黑蛇叹气:谁让亲亲自己怂了呢,你刚才就站着和他对峙,看他敢不敢找过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都先露怯了,还有什么办法哇。
渝声想说,他觉得小黑蛇这句话说得好像有点儿道理。
然后就听着把他逮起来这位大兄dei说:渝声,我老远瞧着像,没想到真的是你。
渝声:
人家都记得他这张脸,那勇不勇者胜还有什么意义?
本着礼貌性原则,渝声试探道:你好?
他觉得这两位似乎看上去不太像会痛下杀手的样子。话又说回来,如果人家铁了心痛下杀手,他也跑不掉的啊。
这人苦笑道:好什么好,被扔到了这个鬼地方,能好起来就奇了怪了。
渝声也跟着叹气:这可不是么。
他跟上去的速度有点儿慢,这人看着他别扭的走路姿势,皱了皱眉:你的腿怎么了?
渝声说:摔瘸了。
这人眼睛里流露出了同情的色彩,叹气道:可不是,我乘着降落伞跳下去的时候,要不是姿势调整的快,指不定也会把腿摔断了。
他理解成渝声跳伞时把腿摔断了。
渝声的腿其实是还没有参加相亲宴会的时候,在家里就摔伤了。不过,反正都瘸了,还在意怎么瘸了的干嘛。
他跟着来人走到了河滩边上,看见另外一个人手里窜着火苗,大概是在用异能烧鱼肉。很大的两爿,这个人只选了一小块儿来烧,不知道是异能没掌控好还是失误,总之熟了是熟了但是也被烧得焦黑了。
小黑蛇看得极为痛心:嘶他就这么烧了直接吃?暴殄天物啊这是!
渝声把他的脑壳子按回了自己的袖子里:安静点儿!显摆自己会用成语了,那现在也不是个好时候啊。
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那两爿鱼肉旁,火系异能的哥们儿冲着他点头:渝声,好久不见。
这两位哥们儿似乎都认识他,可渝声可渝声不认识他们。
他也只能点点头,装作腿很痛的样子,坐到了河滩上。
弱者总是要比强者更加令人生不起警惕心。
事实上,这两人的注意力都转移了。
揪他出来这哥们儿直接扔了个水球上去,浇得被烧黑那块鱼肉滋滋滋作响:埃辛诺斯,别烧了,都烧黑了。
埃辛诺斯撤掉了手上的火球,垂头丧气道:就这样吧,我弄不好了。
渝声看了看被烧黑的那坨鱼肉。
这弄得比他先前做的烤鱼串儿还要没有吸引力。
这怎么吃?水系异能的哥们儿道,难道就直接上牙?
渝声想说自己这里有刀具。
被小黑蛇在手腕上一口咬醒了:嘶,亲亲,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渝声猛地反应了过来。
他如果要取刀具,势必得打开储物小银鱼,这并不太适合暴露在外人面前。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大家一直都落魄狼狈着还好,总之情况都很艰苦,但如果发现其中一个人身怀宝藏、并且毫无还手之力
那会发生什么,就很难说得清了。
最后,他们使出吃奶的劲儿在尾巴上拔了一片骨头下来,勉强充作了锐器,用以切割鱼肉。
渝声也分到了一小块儿,虽然是烧焦了的,但还是有些受宠若惊:谢谢!
他们仨坐了下来,围成了一个小圈儿。
水系异能的哥们儿说:你这几天一直都待在这儿?
渝声点头:是哇,我走不太快,想去别的地方也不行的哇。
两人都看到他的腿受了一点儿伤,大概能理解,这片芦苇荡,看上去的确可以藏人。事实上,当时如果不是渝声自己从芦苇丛里站起来,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他。
渝声说:你们呢?
埃辛诺斯简短的把跳伞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谈到了不幸丧命的那个同伴时,流露出了一些伤感的色彩:我和伊利丹还好,就是可怜了米尔斯,直接被河里窜出来的鱼拖下去吃掉了。
渝声心想这都咋取的名,难道星际时代了还有山口山这款游戏吗,可他没有在幽光屏里找到呀。
伊利丹说:你呢,渝声?
交换情报的情节终于进行到了他这里。
可他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渝声有点儿懵,他是最早说的呀,这几天都待在这个芦苇荡。
埃辛诺斯道:这条鱼呢,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原来是为了问这个。
渝声想了会儿:是一个很厉害的异能者。我当时在河边,差点被这家伙咬碎了脑袋,他当时出现,杀了这条怪物鱼,把我给救了唔,要是没有他的话,我可能也像米尔斯一样,被拖下去吃掉吧。
两人这才知道,原来他还有这么一段经历,拍了拍胸口:好险。
渝声也吁了一口气:是哇,当时我也以为自己要没命了呢,还好被救了。
伊利丹道:那这位异能者,他人呢?
渝声说:走了。来无影去无踪,指不定什么时候出现,也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听上去倒像是一位守序的,中立善良人士。
伊利丹想了想,道:他叫什么名字?
渝声摇头:他没有告诉我。
这么听着,好像更像是做好事不留名了。
可想着白雪小王子粉刷似的脸、火焰涂做的唇,在上面套上一个光环,写什么行侠仗义or雷锋总觉得怪怪的。
想到这茬儿,就说到这茬儿。
伊利丹说:那他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渝声?
渝声说:十七八岁的样子,不是特别高,但很瘦,脸很白,唇很红,头发和眼睛都很黑,长得挺好看的。
小黑蛇嘶嘶嘶了起来:亲亲,不是挺好看,是特别特别的好看嘶!
渝声:
你还成颜控了?
他其实并没有仔细打量过白雪小王子的五官,只不过大概有个印象而已,毕竟盯着人看,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小黑蛇嘶嘶嘶说:那亲亲可以说他是白雪小王子呀!
伊利丹忽然道:是附近有蛇吗,怎么总是听到有嘶嘶嘶声?
渝声:!!!
啊啊啊啊啊,救命,这二傻子好像被人发现了,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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