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回事,不想待就回来了。郁小龙说。
又跟你爸妈吵架了啊?
施杰看他不说话,我以前吧,特别羡慕你,有爸有妈的,不像我,孤儿一个,可后来又觉得,这一对要被我给摊上了,就我这爆脾气,一准忍不过你。
郁小龙嘴角勾起笑了笑,忍不过你也没办法,一个女人,一个病秧子,你还能对他们动手么?
就是动不了才憋屈嘛。施杰长长叹了口气,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钱赚不了多少吧官司惹一身,眼看又长了一岁,我真怕等我到三十了,别人一看,哟,怎么还这德行!
大过年的,说什么丧气话,离三十还早着呢。
是早着呢,可现在这样,别说三十,四十我都一眼望到了。
那你望得有点远,明天什么样我都不知道。郁小龙放下手上的东西,伸了个懒腰,居然已经快一点了,你不回去?
再陪你坐会,又不急。施杰看他做完了,抵着桌子开始抖腿,哎,我说真的,年后你要不找个地方,搬出去住吧。
干嘛?
安全一点,那变态我看对你贼心还不死呢,小心点总没错。
郁小龙嗤笑了声,对他贼心不死的变态可不止这一个,他脱了外套,倒在床上,爷爷我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更别提什么安全小心了,你跟谁说话呢。
施杰一本正经,缺这么多,那你字典有点薄啊,盗版的吧。
郁小龙被他逗笑了,笑了一会,侧身躺着,有点困了,他晚上喝了差不多有两瓶啤酒,不然还真没脸站大街上跟那傻逼讨论那么深层次的问题。
算了,我要不也不回去了,这么晚了,吵着他们老人家。施杰说着拉链一扯,猛地往床上扑过来。
郁小龙就跟扑上床的是黑狗一样,挺身一跃而起,翻了下去,嘴里骂道:操!
施杰扑了个空,顿时也有点火,哎你这怎么回事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我又不是变态,睡你一觉怎么了,你这龙床啊碰不得。
滚。郁小龙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发,嘴上却不一点不让。
臭毛病。施杰坐起来,搓了搓脸,算了,不跟你闹了,明儿一早我五点就得起,陪着去庙里上香呢,走了啊。
门给我带上,狗放进来。郁小龙重新又躺了回去。
行行,年后我给你安个防盗门得了,狗我早放进来了,等你,早冻死了,唉这人一走啊,连个狗都没人照顾施杰碎碎念着下了楼。
郁小龙听到关门的声音,还听到大厅里两声狗叫,他拉上被子,裹紧了,正要睡,窗外骤然一亮,原来是远处有人放烟火。
炸得不够饱满,颜色也不艳,稀稀拉拉的,十二点都过了,居然还有兴致,他睁眼看了一会,过去把窗帘拉上了。
第二十六章闹与不闹
郁小龙单独约万军华和他手底下几个人在天丰楼吃了顿饭,席间什么正事没说,万军华几次提到酒吧街提到李鬼那伙人,都被郁小龙顾左右而言他给岔开了。
万军华有些摸不透他什么意思,当初李鬼叫他来,说这人不好对付他还不信,区区二十岁出头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上面没人罩着,单凭自己,能有什么大能耐。
结果几次接触下来,他发现这人是真邪性,打起架来跟不要命一样,酒吧街这地方,鸟食点大,跟着的又是殷石海这种人,能榨的就那点死油水,这样还这么拼,要么真是个愣头青,要么就是穷途末路只能博命,他万军华虽然横,但不是傻子,得不偿失的买卖,他得掂量着做。
这一顿饭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似乎只是为了示个好,但在一方赢面很大的情况下,以郁小龙的性格,会有这样的动作,本身就很反常。
果然没几天,传出万军华跟郁小龙私下接触谈合作的消息,放在平时没什么,但在李鬼几次察觉到万军华有了退意后,事情还没证实就已经耐人寻味了起来。
加上最近几次冲突,郁小龙有意无意地给万军华的人放水,菜杆就是再眼歪鼻斜,也看出不对来了,这要再放任下去,不定哪天被人背后捅了刀子。
可如果只有他们这一支,去跟郁小龙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们的目的没达到,之前的新仇旧恨也没报,就这样被逼得节节败退,菜杆哪里甘心。
郁小龙是根硬骨头,可惜他不是天生地养,他有父有母,这一两年除了施杰他们,居然也有了和他走得近的所谓朋友,他不信他们个个都跟他一样难啃。
夏琮从传播者出来,察觉不到冷似地衣襟半敞着,他把头发顺向后,露出额头,拢手给自己点了根烟。
烟丝如流云,和着冷气轻吐出来,未及升起,便被吹来的烈风切散在了空气里。
不远处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混着高低不一的杂乱人声,离得有些远,听不真切,他等烟抽完了,才回头看了眼。
隔着狭长的巷道和微弱的灯光,勉强能分辨出是缠斗的两伙人,不过胜负已分,站着的正指手画脚,躺着的仍骂骂咧咧。
墙角灯下斜倚着个人,短短的发茬,穿着棉夹克和黑色运动裤,身形瘦削修长,跟他一样背着风在点烟。
点了几次没着,他用力甩了两下手,夏琮顺势看过去,看到他四个指骨凸起的地方,不知道被什么磨破了,血糊一片,还看到他的手指,青红交加遍布着脏污。
他把烟在地上踩灭了,视线定在那人身上,穿过湿冷的薄雾和淡腥的水汽,仿佛饶有兴趣,但真正落到实处,又显不出几分在意,凉薄的跟这周围的寒意一样。
许是目光太过赤果,郁小龙突然藏下烟,警惕地往他这边看来,认清楚是他时,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手背从鼻端擦过,遥遥一望,坦荡地回视。
身处像他这样的环境,可能从来没在意过自己的样貌,夏琮不知道郁小龙知不知道,他刚才回头的那一瞬,禁欲又冷酷的模样,像极了小豹子,难已驯服,偏又诱人至深。
说不遗憾是假的,他夏琮真正想睡的人不多,想这个词,本身太过隆重,对那些趋之若鹜的人,他从来不屑于去想,那不是他原始的欲望,那是被挑起的兽性。
而剥除这一层,他又比任何人都理智,美往往与危险并存,需要他铤而走险,需要他衡量代价,眼下隐忍还是疯狂,只能说对面的人,还不值得的他为此选择。
看什么呢?罗少钦突然在他耳边说。
没什么。夏琮收回视线,怎么这么久?
gu903();还不是你走太快,小妹妹们拉着我问东问西,我猜了半天,结果全是找我打听你的。罗少钦趁他不注意,往那地方看了眼,哎,这不是那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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