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万福宫道舍小院，石少坚、任婷婷正在吃早点，早点是任婷婷做的。万福宫里建有膳堂，每天供应三餐，但任婷婷执意要自己做，她觉得这样才像个家。

吃完早点，石少坚起身，说道：“我走了。”

“等等。”

任婷婷放下碗筷，站起来帮他拉平褶皱的衣服，酸溜溜地说道：“这两天天天早出晚归，陪我的时间还没待在万寿宫多呢，以后你守着符云子师叔过日子吧。”

石少坚嬉皮笑脸道：“好啊。”

任婷婷白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石少坚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来，“对了，忘了听你讲梦境了，现在说吧。”

“不说了，说另外一件事，我想回任家镇了。”

石少坚皱眉，“这么急？你还没受录呢。”

任婷婷掐了他一下，“仪式昨天就做了。”

“怎么不叫我？”

“又不是什么大事，很简单的。”

石少坚想了想，说道：“明天是中秋，师祖他老人家的忌日，我们肯定不能走。而且我估计明天会定下我参加开堂法师考验的日子，符云子师叔那边再有三四天就差不多了，那就八月十八吧，刚刚是十月一号，我陪你回任家镇。”

任婷婷点点头，好奇地问道：“你跟符云子师叔神神秘秘地做什么呢？”

“画储物符，一种可以将东西收进符里的符箓，等我们画出来，第一时间就去四目师叔那儿把黄金带走。”

任婷婷好笑道：“你还记着呢，四目师叔人那么好，肯定不会赖账的。”

“这可说不准，他明明有一箱金条都不肯给家乐买件新衣服，你想想吧，走了。”

“中午回来吗？”

“不回来了。”

“那我等你吃晚饭。”

“嗯。”

提着一瓶酒去往符云子道舍，游云子、无云子已经在那儿了，石少坚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把酒扔给两眼冒光的游云子，对无云子打了个招呼，便凑到符云子身边研制符箓新材料。

游云子坐在地上，背靠着床，美滋滋地喝小酒，脸红彤彤的，眼神迷离。无云子盘膝而坐，矮桌上点了檀香，青烟袅袅，于幽香中闭目神游天外。四人各做各的，互不干扰，竟是特别的和谐。

符云子不愧是符痴，他不仅对符箓研究深入，对制符材料也颇有心得，用平常收集的几种罕见材料做成了符纸。

这种新型符纸完全能够承受符文之力而不损毁，但表面过于粗糙，厚度不合适，仍旧没有成功画出储物符，需要一次次尝试调整。

就在四人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时，顶宫那边传来悠扬的钟声，连续响了七次，打呼噜的游云子一翻身爬起来，闭目神游的无云子睁开眼睛。

符云子放下符笔，说道：“钟声七响，这是两位师叔召集所有在茅山上的开堂法师到万福宫议事啊，两位师兄，我们赶紧过去吧。”

无云子突然说道：“少坚，你也来。”

“我不是开堂法师。”

“没关系。”

“好吧。”

四人匆匆赶到万福宫大殿，大殿里供奉着三茅祖师像，香案之下的蒲团上坐着两个道人，俱穿青色道袍，一乾道一坤道。

乾道是青虚真人，换掉西服的他仍旧帅的一匹。坤道自不用说，正是玉虚真人。

见她一头白发扎了一个紧紧的道冠，已六七十岁，说她是位三十美人也有人相信。岁月太偏爱她了，只在她脸上留下两道浅浅的鱼尾纹。

两位宗师下首，左右各放置了一列蒲团，以左为尊。左边第一个蒲团坐的是石坚，右边第一个蒲团坐的是个高大的中年道士。

看到他，石少坚露出意外的神情，“不会是音乐僵尸里的麻麻地吧？这货也能成为开堂法师？”

其后，从左往右依次是九叔，松云子，方云子，四目道人，一个年轻坤道，蔗姑，一个粗犷乾道，千鹤道长，无云子，游云子，符云子。

“少坚，你坐在末位。”青虚真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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