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陌叹了口气,弟弟情商低得爆表,竟然对许子衿唯命是从,连他这个哥哥也管教不住了。
大约一月余,夏秋到了花府,这让花之笑很是高兴,“之前听说了那些事,一直很担心你。最近怎么样?”花之笑邀他入座。
“还好。花哥哥,我找不见白箫了,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我有些怕。”夏秋很是不安,因为他生得好看,街上的人都喜欢盯着他看,就怕其中有人图谋不轨了。
花之笑正要饮茶,听说他和白箫走失了,愣了一下,随后才喝了口茶水掩饰住了,“你真的和他走丢了?”
“嗯,我找了好多地方,问过好多人,还是找不到他,我有些担心。他都跟冷寒动手了,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夏秋无所依靠,主动挨近了他,“花哥哥。”
“放心,我马上派人去找,别担心。”花之笑拍了拍他的手。
“谢谢花哥哥。”夏秋点头。
花之笑又笑了笑,“对了,还有一事,小檀的眼睛我有法子医治了。”
夏秋频频点头,“我听慕容姐姐说了,真的很感谢。”一想到小檀双眼可以医好,夏秋便笑眯了眼。
“那你修书一封,让他过来吧。”
“嗯嗯。”
是夜,夏秋总算是放心了许多,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夏秋备水沐浴,晚风吹拂,屋门悄然间露出一条缝隙来,夏秋浑然不知。
第43章绝世蓝颜心难束
“语儿……别过来……别过来……”一到晚上,花之笑便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个人一直跟着自己,他草草收了医书不看了,回房要紧,毕竟现在夜已深了,花之笑又是做过亏心事的,不敢独自久留。
屋外月光朗照,人影掠过,花之笑也不敢发出声音来,自己都怕吓着自己了。
“哗啦啦。”夏秋的房间还未熄灯,那边一阵欢快地拨水声入耳来。花之笑忍不住过去了,只此一眼,顷刻间被迷得神魂颠倒。
屋中的夏秋裸立,拂弄着长长的头发,简单束在了身后,随后跨入了入盆净身。每一寸肌肤都如玉一般,相比之下,月光黯然无色。那娇柔玉身,实在令人想入非非。
花之笑艰难地回过头来,摇了摇头,紧眉回屋去了。
这一整夜,梦到的全是那个人,太美了,若是美梦成真,那该多好?但醒来的花之笑苦恼,夏秋只是把他当作哥哥,他还是避着那个美人比较好。
花之笑宠着夏秋,整个花府,随他怎么玩。
不觉间已是数日之后。花之笑提笔作画,“画什么好呢?”他冥思苦想,一瞬间,夏秋的浴影出现在他的脑海。皎月晦明灯花处,一具纤纤玉体跃然于纸上,惟妙惟肖,呼之欲出。“夏秋。”花之笑真的觉得自己快魔怔了,只是因为那个人相貌好看,怎么就忘不掉了?花之笑平生所阅美人,岂在少数?也许,他真的动心了。
卷上画,花之笑扎紧了,放入了柜中。
这边的花之笑胡思乱想之际,院中的夏秋在放风筝,看着风筝飞得那么高,夏秋很是欢喜。花之笑站在阶上看去,那样的笑靥如花,令花之笑也笑了。
回头时看见,夏秋随手把风筝给了侍女,跑到了花之笑身边,“你傻笑什么呢?”
“我……”他又笑了笑,“我只是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你的片玉……”
“我不急,现在也用不着,也不想弹。”夏秋看着天上高飞的风筝,强作欢颜。
花之笑试探性地问道:“你恨他吗?”
“谁?陆惊鸿……”夏秋笑了,“道长是旧爱,陆公子是新识,先前的事,我都已经忘了。至于恨不恨,也不许不那么重要。”贵在教训,不要那么轻易地相信别人的爱,但夏秋还是又犯了错,重蹈覆辙。
花之笑只笑不语。
不过多日,花之歌省亲,妹妹的回来,让花之笑的面色有些难看。夏秋的脸色也没多好看,因为花之歌手上还拉着许子衿,真的是冤家路窄,在这里都能碰见。
“不知许家主大驾,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花之笑邀了许子衿上坐。
夏秋淡淡见了礼,闷闷不乐。
花之笑看得出他心思,找了个机会劝道:“反正就一日而已,开心点儿,愁眉苦脸可就不好看了。”
“抢我的人还碍我的眼……呵。”夏秋轻哼一声,自顾喝酒。
许子衿笑看他许久,很是得意,“之前许府的人失礼,还望夏公子担待些。”
夏秋不屑,淡淡回道:“不需要担待,夏秋一介鄙人,不敢高攀。”
“那夏公子的意思,对无香也不敢高攀了?”许子衿笑问。
“对。”夏秋抬头正色道,“贵府的人,醉吟一个也不敢称兄道弟。”
许子衿点点头:“我懂了。”
花之笑看他们一副要掐架的气氛,连忙带笑扯开话题:“许家主舟车劳顿,之笑敬许家主一杯。”
“请。”许子衿回敬了。
次日,花之笑和夏秋总算熬过去了,花之笑本来要送花之歌离开的,偏生花之歌病了,不能赶路,许子衿见这个夏秋不太待见他,就不想待在花府了。许子衿去看了看花之歌,恐吓了两句,想她一个小丫头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来,他放心地走了。
夏秋是开心了,但是花之笑可算是无语了。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病了?真的假的?我给你看看,你趁早回许府去,都是嫁出去的人了。”花之笑摸了摸妹妹的额头,“也不是太烫。”
花之歌笑盈盈的,“哥哥,我想你了嘛。”
“……”花之笑不为所动。
夏秋靠在一旁,很是羡慕,“我爹娘什么时候送我一个妹妹啊。”唉,没福气啊。
下午时,夏秋抱树发呆,好无聊啊,白箫到底去哪儿了?小檀怎么还不过来?这都快两个月了。
花之笑手里拿着书,眼神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夏秋身上瞟。
花之歌趁机,偷偷溜进了哥哥房中,一顿乱翻,诶,有幅画。花之歌往外看了看,确定花之笑不会进来后,自作主张地打开了画像。轻轻拉开,“夏秋……”还是裸着的,花之歌下半幅没往下滑开,一番窃喜之后,花之歌给他放回了原处。
花之歌正要找别的地方翻东西,不知何时,花之笑早进了来,“你来我房间做什么?”他冷声厉问。
然而花之歌却是一脸的无辜,“我跟姐姐在玩躲猫猫,姐姐说哥哥的屋子总是那么温暖。”
“啊……”花之笑顿时惊悚万分,退了两步,“语……语儿……她……她在……”
“哥哥,姐姐已经走了。我饿了,哥哥你带我去吃东西好吗?”
“好……好。”花之笑惊魂未定,忙拉了她出去了,关紧了门,屋里的床边,像是坐着一位小小姑娘。
夜间,花之笑频频做恶梦,惊醒了过来。这个时候的晚风从窗口透了进来,花之笑失神,吹了会儿风,将门窗关紧了。还是把花之歌早些送回去得比较好,花之笑扶额难眠。
哪知花之歌一连卧病好几天,花之笑这个做哥哥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明天就回去,少在这儿装病了。”
“我不,哥哥,你们是不是在等那个白衣哥哥?我才想起来,药方上差了一味药材,我明日去找找。”她笑。
“差什么你写上,我找就行,你回去吧。”花之笑求她了。
“我不,我要亲自去找,这种药材很罕见的。”
“……”看你能找回来什么。花之笑不再说话,拂袖走了。
夏秋的屋中,花之歌悄悄跑了进来,床上放着的是夏秋准备换穿的衣服。花之歌取出一小瓶药粉来,往那件衣裳上倾了一些。再之后,夏秋玩闹了一天,沐浴更衣。
花之笑等花之歌出去采药回来后,“我看看你找的什么药材。”
花之歌退后一步,“都说了,很罕见的,我没找到。”
“你少骗我了,那张药方明明可以医好,根本不差其他的。”
“真的差一味。”
花之笑把话给她了,“给你最后两天的时间,管你能不能找到,找不到也得给我回去。”
“哼。”花之歌生闷气去。
花之笑叹了口气,回来看夏秋,“之前……”他有些迟疑。
“啊……”座上的夏秋,刚才还好好的,这时候扭扭捏捏,爪子很不安分。
“你怎么了?”他不解。
“我身上好痒,嗯……”夏秋站了起来,“我受不了了,啊啊……”青衣人拉扯着衣服,这青衣如故,但夏秋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再穿着。
花之笑连忙吩咐了下人们退下了,那边的夏秋很快就褪下了衣裳,手还在乱抓。
“好痒……”
“呃……我给你换身衣裳试试。”花之笑低眉不敢看他。
“好。”
花之笑脱下外衣暂且给他披上,手无意间触碰到夏秋的身体,才沐浴后的肌肤如丝如滑,花之笑心口怦怦,忐忑不安。
夏秋难受得要命,满脸通红,手还是忍不住去瘙痒,抚过胸口。
“我去给你拿衣裳。”等到花之笑拿来时,是那件玉环长绫裙,与他旧时的衣裳几乎差不多,长长的绫缎,通透的玉环,只不过衣裳的颜色是红中带墨的,是花之笑身上的颜色。
夏秋想也没多想,拿来换上了,之前找花之笑看病,身体也早被他看过了,便没了多少顾虑,更何况,夏秋跟他说好了,他只是夏秋的哥哥,只是哥哥。
“好些了吗?”花之笑注视良久。
夏秋边穿边舒了口气,“还好。哎,花哥哥你这件衣裳很好看啊,我有一件青色的。”
“是吗?”花之笑饮茶,装作不知,也没有告诉他,这件衣裳是为他量身定制的。看了一眼夏秋的青衣,花之笑又问:“你为何总着此身青衣?”
夏秋穿好衣裳回身来,笑道:“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花之笑略笑了笑,“红色的桃花虽不常见,却美得炽烈,美得孤绝,美得震撼。”就像你一样。最后一句,花之笑怕夏秋多想,没有说出口来。
夏秋笑了笑,“对了,刚才花哥哥有话要跟我说?”
他摇头:“琐事而已,没多大用,你好好休息,我去看会儿书。”
“嗯啊。”夏秋出去浪了,不过也不敢出了花府,白箫不在他身边,他还是有些怕。唉,这死兔子到底跑哪儿去了?
两日后,待在花府的夏秋不耐烦了,“花哥哥,我想去半月山一趟,他……都两个多月了,他还不来。”
花之笑沉沉未语。
花之歌欢喜地捧给夏秋一杯茶,“开心一点儿嘛,我出去帮他找下药材。”她飞快地跑了出去,花之笑也不管她了,撵也撵不走。
夏秋愁眉苦脸,“真是急死我了。”他喝完那盏茶,重重搁在了桌上。
花之笑忽地问他:“你对无香……还有……那种意思吗?”
第44章青玉清高终陷淖
“没有。”夏秋果断地回道,“帮不帮他是一回事,有没有意思是另一回事。”
“可是……”花之笑坐在原处,百般艰难地才说出口来,“我……对你有那种意思……才帮你的。”
“花哥哥,他不来我就要走了。”夏秋正色道。
此时外面忽地传来了箫声,夏秋的心有些被麻痹了,“哪儿来的箫声?”
花之笑起身,命人拿给了他片玉,随后遣退了所有人,“夏秋。”
“片玉……”夏秋疑惑,他说了不会弹琴的,“花哥哥……”夏秋皱了皱眉。
“夏秋,我告诉你,我花之笑平生阅过无数美人,可我独独对你动心。我这一生听过无数琴曲,却独独爱你那支宴曲。你心有所属,我便只做你的哥哥,可你现在都不爱他了,还不肯接受我吗?”
夏秋怕意已生,连连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闯进你的心,对不起。花哥哥,我……我马上离开。”
“站住。”
“啊……”夏秋才要出门,头晕了起来,“花……”那杯茶被人下了药,夏秋昏倒在地,不该喝花之歌那杯茶的。
然而,花之笑却不明白怎么一回事,总之夏秋走不了就行了。
小檀早早让人带了一封信过去,他自己步行而往,顺便听一听沿途的风景,亦查探一下江湖上的情况。
夏秋醒来时,被花之笑强抱着,他的身前架着片玉,那架琴崭新如故,丝毫看不出有被摔过的痕迹。“呃……”他害怕了,突然间对这个墨红衣裳的哥哥忌惮了起来,“花哥哥……”
“醒了啊?”花之笑柔笑,刚刚他在帮夏秋调弦,“来,弹一曲,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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