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难却》TXT全集下载_7_娇宠难却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最新网址:wap.11ei.com

赵谨克将药盒子一阖,转手就扔到孟绣的怀里,“阿芙蓉。”

“什……什么?”

孟绣听得一懵,尚未反应过来,赵谨克已拉着季柔走远。京九多留了一步,悠悠道:“明儿,让人抬着那老汉去县衙接着敲鼓鸣冤吧。”

“证据呢?”孟绣晃了晃手里的盒子:“就凭这?”

“证据不一直都在县衙里吗?”京九抱着手里的剑,得意洋洋地指桑骂槐,“明摆着的事儿,只有傻子才一直嚷嚷着要去外头找证据。”

“你才傻子呢!”孟绣的柳眉一竖就威胁地扬拳头,“你说谁呢!”

京九施施然抬步跟着赵谨克远去,戏谑回眸,“谁应说谁。”

“王八蛋!”孟绣凌空虚踹一脚,又是一肚子的气。

……

那边厢,赵谨克已是带着季柔出了江老汉的宅子,午后的阳光灿烂,照着宅子门口田垄里辛勤耕种的人们。

“是以你一开始是不是就看出了这连环计。”季柔拉着赵谨克的手,仰头望他,“到底还是夫君聪明,我竟一点儿都没有想到。”

赵谨克轻笑,“是孟绣太吵了,只会不停说那些她自己以为的事,听得人也心生误会。”

从那日孟绣闯进宅邸开始,叽叽喳喳说的全是她以为的事情,一门心思只咬定了契约作假这一项最显眼的事,反反复复说县令如何糊涂,那些恶人如何欺骗,却完全忽略了事情的起因。

不是说游方郎中都是骗子,但瞌睡了就有人及时递枕头,来的巧的事情总是得看看里头有没有猫腻。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凡事不能只看摆在眼前的这些,得好好看看那些更深远的事,分清楚什么才是关键。”

事情其实很简单,这般的小伎俩放在朝堂之上简直不值一提,可在这民风朴实的乡间却是好用得很。

“夫君说得对。”季柔挽住赵谨克的手臂,毫不掩饰的仰慕,“夫君最厉害。”

“灌迷魂汤呢?”赵谨克失笑,点了点季柔的眉间,“这小嘴,可真甜。”

……

从柳家沟回平阳县,季柔和赵谨克照例是不紧不慢的,到了县里上集市里四处走走看看便熬到了晚上,晨起,就叫孟绣阴沉沉地盯着催着去县衙,赵谨克自然是不搭理,招呼着季柔一块儿用早膳,慢条斯理。

县衙那边,孟绣的贴身侍婢翠玲已是敲完了鸣冤鼓,逼着县太爷升了堂。

大清早地让从被窝里拎出来旧事重提老调重弹,哪怕是刺史家的姑娘县太爷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黑了脸拍了惊堂木指着下头瘫在担架里的江老汉,含沙射影:

“你这刁民,又有何事!”

江老汉拱了拱手,勉力支撑:“回县太爷,草民今日前来,乃是为了草民家祖上留下来的那些田亩一事。”

县令怒目道:“此事不是早有决断!案牍本县令都写完了递交州府,你还有何异议?这般胡搅蛮缠,是否故意前来扰乱公堂!”

江老汉含泪,道:“老爷,草民是真的冤呐,田地都是祖产,草民岂会轻易变卖?还是那般的贱卖?”

县令一点不为所动,道:“卖没卖,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那契据可是你自己签的,银子你也早就拿了!说到底,你不过就是因银钱不够之故才故意反悔。”

“当时那钱庄的老板说现银周转不够要缓两天才只得了一百多两银子,”翠玲忍不住开口,“百亩良田,想想也知便是贱卖也不止一百两银子,这摆明就是一个骗局!”

其实这案子,倘若按市价银子到位,或许也不至于叫江老汉拼死打这场官司,只因此事彻头彻尾就是一场骗局,照了昨日赵谨克提点的,这还是一场有预谋的骗局,叫人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县令瞧着刺史府的人帮腔,勉强忍了几分火气,却也是冷着脸阴测测道:“说是骗局,你有何证据?”

证据,又绕回这个点上来了。

翠玲一时语噎,眼角的余光却瞧见了孟绣过来了。

“自然是有些眉目了,还望县老爷把那买主传唤上堂。”

“孟姑娘。”县令瞧见孟绣,那口气就忍得更深了,赔笑道:“空口无凭可是翻不了案的?有什么证据不如先拿出来给下官瞧瞧?”

孟绣也干脆,径直把药盒子给县令丢了过去,道:“你瞧清楚,这里头装的可是阿芙蓉,阿芙蓉是什么你知道吧,这东西可是朝廷严控的禁物,都是有数的,私下贩制可是要斩立决株连三族的!”

当年祖皇帝险些被人下阿芙蓉毁了身子以后,这玩意儿就让朝廷明令在民间禁止了,要是逮到了可真不是小事。

县令的脸色变了变,立即挥了挥手让人去了。

孟绣看着县令的脸色,亦很是满意,总算是出了上回吃瘪的气,得意之下,便将昨日从赵谨克那里领悟的连环套给县令讲了讲,故事讲到最后,衙役拘的人也带到了,正巧,赵谨克也姗姗来迟。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得有点少,为了追平我每天努力码存稿三千,自然分章的节奏~

☆、断案②

“下官拜见赵参军。”

递了印信,表明了官身,县令从案后下来便同赵谨克行了大大一礼,急忙着给赵谨克让位子,“上官请上坐。”

早知州府下放了一个京城来的小侯爷,那皇亲国戚的身份背景可是比青州刺史孟昉亲临更叫人亦步亦趋。

“阳县令不必客气,本官今日前来亦非为了公事,不过是与家中娘子踏青,途经平阳县罢了。”

赵谨克的手中一把折扇,淡笑如风,端得是温文如玉,儒雅清贵。

途经个屁,瞧着突然就变得人模狗样了,结果在那睁着眼睛说瞎话。

孟绣偷偷翻了个白眼,眸光一转就看到了县衙门口混在看热闹百姓里的季柔,更是一口气梗在胸口,还真是走哪儿都不离不弃,京城来的人都这么黏糊吗?

“阳县令,你看这个案子……”

孟绣适时截断县令打算继续拍赵谨克马屁的意图,眼角的余光狠狠剜赵谨克。

在干什么呢!让你来打官腔来的?

“说起这个案子,本官倒是听孟姑娘提起了一些。”赵谨克面不改色,自发接了话头。

“这案子的案牍已是上呈了州府,不知眼下……”赵谨克的眸光从堂中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可还是存疑?”

县令的满脸堆笑,背上却开始冒冷汗,那往上呈报的案牍里难免有润色,一派的斩钉截铁,结果让州府的人在县衙里撞个正着,倘若今日案情反转,恐怕影响仕途。

“上官有所不知,此地的民风素来刁钻,那案子的头尾已经清清楚楚,只是那刁民还胡搅蛮缠罢了,倒是让上官见笑了。”

“哦?”

赵谨克反问,几分惊疑,仿佛是叫县令给说动了,那县令顺势便用自己的话给赵谨克又讲了一遍案情,几乎与案牍上的一致,着重强调了此地民风的彪悍刁钻,平日这般相似的事又如何如何多如牛毛早已见怪不怪。

“那契据乃是那老汉亲手所签无疑,过了官路生效的契据岂能容他随意毁抹?律法何在!”

那县令说的义愤填膺,赵谨克也不打断,只是频频点头,然后在最后道:“阳县令所言甚是,既如此,不如请县令将那契据拿出来,本官再替县令掌掌眼,确定无疑,那案子本官回去便勾了定下来,铁板钉钉,也省得这刁民再纠缠。”

一番话接得行云流水,叫人无从推拒,县令的脸僵了那么一瞬,讪讪点头,“上官既如此说,那下官这就叫人将那契据呈上来。”

赵谨克点头,“甚好。”

“姑娘,他要契据做什么?”翠玲偷偷问孟绣。

这契据原本该是一式三份的,可江老汉既然让骗了,手头自然是没有契据了,只有县衙和买家手里的两份,但是那张契据她们早就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了。

“我怎么知道他玩什么花样。”孟绣抱着手臂,她只知道,要是这回赵谨克玩砸了,她便叫他在青州再也抬不起头来。

这边厢堂上众人各怀心思,那边厢季柔站在堂外,眸光始终落在赵谨克的身上。

器宇轩昂气度不凡,举重若轻侃侃而谈,这般的赵谨克才是她成亲之前知道的赵谨克。

在京城的时候她也不常出门,只是很少才会跟着季沅跟着嫂嫂往那些高门办的大宴里去,第一回正眼瞧见赵谨克还是在刚定亲之后,清河长公主办的春日宴上,季沅领着她偷偷去男宾处看她定亲的未来夫君。

那高台之上,两群少年对着经史典籍各抒己见激辩难休,闲在角落与人清谈的赵谨克推却不过,让几家公子簇拥着推出来,一上去便驳得对手哑口无言。

那些犀利的言辞独到的见解季柔到如今都不是很懂,但赵谨克在台上的风采,却是让她至今难忘,虽然最后她和季沅叫赵谨克身边的人给发现了,造成了一段不怎么愉快的经历。

“姑娘,你说姑爷是要做什么?”一直旁听的秋娥也忍不住问季柔道。

季柔侧头轻声道:“你瞧下去就知道了。”

秋娥调笑,“姑娘学坏了,也会卖关子了,是不是姑爷教的?”

“别胡说。”季柔轻嗔,转眼再看堂上,却不经意瞧见那让衙役传唤来的两个买家的脸上浮了一层阴云,偶尔对视间,似乎有着什么意味不明的东西,甚至还隐晦地偷偷看堂外的人。

季柔有些疑惑,下意识循着那两人的眸光去看,但堂外瞧热闹的人着实太多,这么瞧过去根本看不到什么。

“契据拿来了。”

堂上,衙役已取来了县衙留存的契据。

“县老爷,这已经断明了的案子,还有什么好看的,你可不能看我们是外乡来的人,就故意欺负我们。那些田亩我们都已经开始雇佃农长工了,这官司再纠缠下去雇的人可都不敢来了。是要耽误耕种的,倒时候可纳不出公粮了。”

买家看着事情似乎又麻烦了起来,亦是在话中带了几威胁,“我们虽是外乡人,可走南闯北这多年,谁还不认识几个京城里的官老爷。”

“住嘴!”县令斥道:“上官在此哪里有你们置喙的余地,这可也是从京里来的老爷,若是契据没有问题,自不会刻意为难你们的。”

京里京里,京里有几个老爷的官能盖过靖平侯府去?一群见识短的憨货胡咧咧什么呢!

买家让呵斥了一句,低头无话了,县令双手给赵谨克奉上契据,道:“上官您看,这契据上可都写得清清楚楚,落款也是那江老汉亲笔落下的字,还有他的私印,可都是做不得假的,倘若不信,可拿那老汉以前的亲笔和私印做比对。”

“是吗?”赵谨克不置可否,拿着契据的指尖轻轻抚过落款处,唇角轻轻勾起。

果然……似曾相识。

“京九。”赵谨克轻唤。

“来了!”京九不知何时进了县衙里头,此时听赵谨克一唤,端着一装水的铜盆便出来了。

赵谨克随手一挥,那契据便落入了水中。

“上官你……”

县令阻拦不及,眼看着那契据整张入水,脸都吓皱了。

孟绣也是脸色一变,这是又是什么路数?

“瞧好了,这可是我们公子从京城带来的神水。”京九老实不客气,径直将铜盆往县令的怀里一塞。

“什么神水?”县令觉着自己抱的是只烫手山芋,毁坏证物,这算谁的?

“等着看呗。”京九从怀里掏了掏,掏出只极精巧的金镊子来,估算着时候差不多了,弯腰伸手,缓缓从水中夹出了一枚红印。

“瞧瞧,这可都是精细活儿啊。”京九的手抬起,就能看到,那镊子的尖头似乎是夹了一小片碎纸,或是怕人瞧不清,京九的手一招,就有跟着的护卫奉了铺了白纸的托盘上来,将那镊子尖的碎纸仔细放平,赫然就是江老汉那私印敲的章。

护卫拿着托盘往堂下巡展一圈,瞧见之人无不发出一声惊叹。

“还没完呢。”京九继续往水里头夹,就见那落款之处的签名,亦是浮了起来,却也不是全部,倒还有些笔画的剩余留在纸上,七分真,三分假。

“阳县令。”赵谨克看着县令,仍旧是笑意温文,“此事可是明了?”

“瞧你这回还有什么话可说!”

孟绣也瞧见了,惊叹于之余亦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又上来了劲,指着买家道:“你们这两个骗子,骗得别人好苦!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快,来人,把他们两个抓起来!”县令又羞又怒,大声呵斥衙役抓人,那两个“买家”低垂着眉眼,似乎是认了栽,任由衙役上来戴了铁链,只是临被押时又往堂外瞥了一眼。

“上官……”县令押了人,赶忙回头又找赵谨克解释。

录事参军这官说大不大,品阶跟县令一般大,却又是谏院的人,行监察之权,倘若今日他一道折子递了京城,他的官帽怕是要摘了。

“阳县令。”赵谨克却先抬手,拦了县令的话头,“本官说了,今日之事凑巧途经平阳县,并未为了公事,参与堂审无非是因为孟姑娘所求顺手相助县令办案罢了,并非像插手县衙公事,阳县令无需介怀。”

“这么说,上官您……”

县令战战兢兢,又不敢确信,却见赵谨克点了点头,“还烦请阳县令好好善了此事,特别是那药盒中之物,当彻查。”

赵谨克说的是阿芙蓉。

“是,是,下官一定彻查!”县令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拱手着手重重点头。

“如此,那本官便告辞了,县令保重。”

语毕,赵谨克抬手一拱,便潇洒转身离去,就似来时清贵倜傥,甚至连官威都不曾显露。

县令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长呼出一口冷气,却冷不防又叫人喝了一声:

“县老爷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放把江老汉的儿子放了!”

是翠玲,上回在县衙碰了一鼻子灰,这回总算扬眉吐气,孟绣冷眼看那县令唯唯诺诺吩咐衙役放人,又给自作揖打躬说软话恳求她回去别再她爹孟刺史那儿打报告。

一声都懒得回应,转过头去,尚能瞧见赵谨克未走远的背影。

倒是……没那么草包。

作者有话要说:来一段环环相扣呀~~~~

☆、成双成对

从县衙里头出来,街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卖小孩玩意儿的挑货郎打着竹板儿从街上过去,担上的纸风车绚丽地晃眼。

gu903();


      手机版阅读网址:wap.11ei.com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