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小白看起来奄奄一息,今天貌似好了一些。
周笑容拿了一点桌子上的食物给小白吃,看着小白细细吃了一些之后舒了口气。
“我今天去买一个猫砂来给你。”周笑容转过头对章阳说。她想了想,她应该和章阳共同分担照顾小猫的工作。
章阳淡淡地哦了一声。
周笑容来没多久之后小时工就来了。小时工见雇主这里一大早多了女孩,也不问,朝周笑容笑了笑。周笑容快走的时候又碰上小时工端上早餐,眼巴巴地看了看章阳,就等着他那句留下来一块儿用吧。
小时工阿姨以为周笑容昨晚就在这里留宿的,自然多准备了一份早餐。章阳知道小时工想歪,但也没有辩驳什么。本来他这种大公子哥一个人住在外面,没有什么倒让人觉得不正常。
周笑容昨晚一个人呆在那个百多平米的房子里,说不孤单是骗人,于是这会儿立马向章阳要手机号码。章阳怔了怔,随后报上自己的号码,可刚报到一半的时候又被周笑容阻止。
“我现在记不住,到学校再说吧。”
章阳清了清嗓子,端起桌子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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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笑容本来就是一个自来熟的人,现在几乎都可以拿章阳当亲人对待了,于是言行举止都大胆地放开。她在章阳用完早餐之后就回自己家了,所以两个人没有结伴一起到校。
周笑容到教室的时候以为章阳早早就来了,毕竟她在家洗了一个澡,所以来的时候几乎踩着点。但是章阳居然旷了一节的早读课。所以当章阳落座位置的时候周笑容几乎是立马问他为什么那么迟来。
章阳没有理会周笑容的疑问,自顾自拿出第一节要用的课本。
周笑容拄着脑袋看着神经兮兮的章阳,突然啊了一声想到什么,“你是不是有起床气?”
章阳差点没有呛到。
亏这个二货想得出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起床气。
“没有。”他淡淡回答。
“骗人。”周笑容说。她可清楚知道关依新那起床气的,就和现在章阳脸上的表情差不多。
“随便。”章阳说。
这一早上周笑容都不敢和章阳说话,她还一心以为章阳真的有起床气。她可是见过关依新发脾气时的样子,简直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聪明如章阳,他当然发现了周笑容一早上的不言不语。他也不解释。心想这样正好,她不说话,他也不会分心。可事实却不如章阳自己预计的那般,人家越不跟他说话,他越想要人家跟自己说话。他简直成了一个矛盾综合体。
平常那个死缠烂打的周笑容去哪儿了?可见关依新发脾气给她留下的阴影。
其实关依新事事都是让着周笑容的,他除了冷言冷语面无表情,其他方面都是一个好哥哥的代表。那天一早周笑容开了关依新的房门,然后拿着闹铃放在他而旁一阵骚扰。
被吵醒的关依新想都没想一把扯掉周笑容手上的闹铃砸出去老远,又一把拉过周笑容在身下。
昏暗的房间内,周笑容当时就吓哭了。
关依新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他居高临下盯着周笑容的那双眸实在太慎人。
周笑容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可是有时候又聪明地很。父母关系不和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发觉,那时候她不过一个上三年级的小学生。她装作不知道,每天都是没心没肺地笑。
离异家庭的孩子大多是早熟的,可是周笑容看起来就是一个例外。在她的世界是或许所有东西都是简单的,可以放大,也可以缩小。她唯一的愿望是考上戏曲学院,如此而已。父母离异她甚至开心,因为终于不可以假装笑颜。
其实对章阳来说也不过如此,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可大可小,他高兴外头是晴天,不高兴一切都是乌云。他出身豪门,避免不了一些纷争。即便外表看起来多么的散漫无所谓,可到底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两个出身完全不同的少年坐在一间教室,周笑容一只手拄着脑袋,章阳靠在椅子上发呆,他们各怀着自己的心思。
窗外是瑟瑟秋风,风儿卷起了一片落叶,红叶悄悄立在窗台上。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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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早上的周笑容都奄奄的,连她最喜欢的英语课她都没有打起精神,直到快下课的时候章阳才发现这个二货发烧了。
周笑容解释说是昨晚着凉的原因,加上早上被冷风吹的,大概就导致了这场发烧。不过她一向是铁打的身体,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怎么生病。今早她隐隐是觉得不舒服的,没有注意,怎知现在整个人软软的一点都不想动了。
离下课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但是章阳已经不耐烦了,他扯起周笑容的胳膊:“我陪你去医院。”
周笑容奇怪地哦了一声,又一把扯下章阳的手,“下课了再去……”
她现在是动都懒得动了。
章阳有些没趣地皱眉。想他一个大少爷何时被人拒绝?
说时迟那时快,刚好放学的铃声响起。章阳刚准备叫周笑容,怎知教室门口就有一个人在喊周笑容。
这会儿老师还没有走,这个男生突兀的出现,并且不管不顾就朝周笑容的座位走来。
洋气的英语老师见是自己带的学生,又是这个年纪里顶尖的好学生,没有说什么收拾了教案就走了。
教室里其他几个女生的反应就有些不一样,仿佛见到什么重大人物般各个都在抽气。
“笑笑。”男生气喘吁吁,直接略过了章阳的眼神拍了拍周笑容的后背。
而周笑容的反应也让章阳很不爽,只见她拧着眉毛撒娇,“我难受死了……快带我去医院。”
一旁的章阳则面无表情坐在位置上。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男孩怨念般说着,一面又小心翼翼扶起周笑容,“上辈子真是欠你的,我不过几天不在……”
周笑容和男孩走后还有一些留下来值日的同学都在议论纷纷,“倒是托周笑容的福都可以见上邢颉一面。”
“是啊,真是老天不公,邢颉那么优秀的男神为什么会和周笑容搭上关系?”
“你够了吧,别羡慕嫉妒恨,我看周笑容一个礼拜收到的情书就是你一生那么多的。”
“切,长得漂亮有什么了不起!”
“这就是人家的资本,要不你花点钱去整整?”
“讨厌!”
“倒是邢颉呢,我看到学校里贴的横幅呢,又得了化学大奖啦?”
“嗯,听说有很多奖金。”
……
章阳还坐在位置上,他低头摆弄手机,但手指只在应用界面翻来翻去。
后自嘲地笑了笑也独自离开。
那头周笑容见到好几日不见的人之后也开始话多了,“你比赛怎么样啦?”
“还不错?”
“是哦……”转而看到一条红色的横幅,连忙扯了扯邢颉的袖子,“哇!你的名字耶!第一名啊?怎么那么厉害!”
“那必须。”
“噢!头疼……”
邢颉拍了拍周笑容的脑袋,说着这几日在比赛途中发生的一些好玩的事情。
周笑容带着她一贯的招牌笑容,仿佛已经忘记自己正发着烧。
远远在两人身后的章阳抬着头大步往校门口走去,仿佛在只有这样才可以证明自己一点都不在意。
周笑容的确有被人议论的点,高中生男女走在一起,即便是两个人的关系再纯净,都会被人误会。久而久之就有会有些流言蜚语,诸如周笑容是邢颉女朋友这种话。校方是明确禁止早恋的,高中是关键时期,谁都耗不起。邢颉是十二中代表的人物,被班主任找过去问过几次话,他在周笑容面前总一副大哥哥的模样,在老师面前也是温文尔雅乖学生。绯闻这个事情太在意了之后就会让人当真,邢颉笑着和老师解释,自此也没有老师问过什么。本来老师们最在意的就是成绩,一个早恋生如果都能像邢颉这个次次月考在全年段前三,又能帮学校拿到各个大奖,那么老师都会鼓励学生多多谈恋爱。
说到周笑容的闺蜜,第一是苏妥,第二就是邢颉。周笑容是和邢颉一起长大的,两个人的生日也就差几个月。邢颉总是仗着自己大那么几个月,取笑周笑容是笨小妹。周笑容的确是有被取笑的“资本”,但每次都乐观地认命。
邢颉和周笑容两个人从小是一个院子长大的,关系自然不一般。
小时候住的房子都还没有现在那么高楼大厦,出门之后拐个弯就都是小朋友的那种。邢颉家和周笑容家就对门的,所以小时候周笑容经常会到邢颉去,加上周笑容爸妈经常不在家,邢颉家几乎成了周笑容的第二个家。
大人们都以为孩子长大后就玩不到一块儿去了,但是周笑容和邢颉不是。邢颉的妈妈还常常开玩笑让周笑容当邢家媳妇好了,可邢颉每次都是嫌弃状。玩笑开多了再真都不真了。邢颉的妈妈倒是很喜欢周笑容,小丫头嘴巴那么甜,模样又那么讨人喜欢。
邢颉见证周笑容父母离异,然后眼见着周笑容家来了陌生人。有一种大哥哥保护妹妹的那种心态,邢颉对这个成日里都笑容满面的人很是心疼。对于周笑容那个后继的哥哥关依新,邢颉也不知道为什么很讨厌,看不过那种整天总是一副冷漠样子的人,虽然周笑容常常说关依新人好,但是邢颉却不认同。说也奇怪,邢颉和关依新这两个男孩的交际不多,却都有点互相讨厌的感觉。
在大院子住到初中的时候各自的家里都买了新房子,虽然周笑容和邢颉住得远了,但是两个人的联系都没有断过。偶尔碰上了好像就昨天没见一般。
“叔叔阿姨这几天都没在家吗?”邢颉问。
“嗯,爸爸到乡下演出去了,估计中秋都回不来。”
“这样,中秋来我家吧。”
“那不行,关阿姨和关依新都在家的呀,我总不能扔下他们吧。”周笑容说着,眼眶都还红红的,也不忘往嘴里还塞东西。
现在两个人正在一个粥吧喝粥,周笑容嘴里没味,想吃麻辣烫,可邢颉却没有关依新那么好说话。
邢颉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转而问:“人还难受么?”
“不难受。”
见这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就可以判断一二,但是邢颉还是忍不住问问。
周笑容因为着凉引起的发烧,问题不大,打了一个屁股针,吃了颗退烧药就可以走了。说到打屁股针,周笑容几乎把这辈子没有流过的眼泪都使出来了。奈何邢颉是帮不了什么忙,不然他一定自己顶了周笑容。
“就屁股还疼。”周笑容补充。
邢颉笑了笑递给周笑容一把棒棒糖。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
小时候的周笑容即使遇到天大的事情,但只要一颗棒棒糖就可以抚平,这一招屡试不爽,直到现在。邢颉想起周笑容爸妈离婚那天,他特地准备了一大把的棒棒糖,谁知最后居然没有派上用场。
周笑容嘿嘿笑着接过那一把糖,然后拉开自己的书包一股脑地扔了进去。
邢颉不小心瞄到周笑容那乱糟糟的书包,是太了解周笑容的性格了,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摇了摇头。
“噢对了,都怪你不在家,不然我可以把小猫放到你家去的。”周笑容埋怨。她细细地跟邢颉解释那几只猫的来源,手舞足蹈开始讲述自己的善良,又生动形象地说了昨天救助小猫的事情。周笑容的话中间夹杂了一个陌生的男性,邢颉不免多问了句。
“章阳呀,”周笑容喝了一口粥,“他是我的同桌呢,刚才在教室你没有看到他吗?”
邢颉想了想,似乎是有那么一个人,不过没有留意。
“以后介绍你们认识吧,章阳可喜欢小动物了!”
这个周笑容,人家哪里说自己喜欢小动物了?
老天有时候或许真的是很不公平的,走在街上的邢颉那张帅气的脸几乎都会让青春期的小女孩萌动不已。可是周笑容这个二货却又对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帅哥免疫,有时候她或许细心一点就可以发现,为什么这个每天都可以收到情书的男生就没有一个女朋友?
周笑容自己的解释倒也简单明了,她也是常常收到情书的,但她不是也没有谈恋爱?
邢颉勉强可以接受这个解释。
下午章阳没有来上课,班主任问周笑容的时候她也摇摇头。想发一条短信给章阳的,却差点忘了自己根本就没有他的号码。早上好像是要问来着的,但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章阳旷课了。或许是老毛病又犯了,于是没劲的大少爷去找自己那个铁打的哥们商膺去了。
商膺见到人的时候倒是不意外,揉了揉眼睛开了酒店房门,“饭吃了么?我刚想叫服务。”
章阳一拳打在商膺的肩上,力道不大,说了句没胃口。
那头商膺打电话的时候还是特地的点了“满汉全席”。
商膺老爹的这座五星级酒店落在A市最中心的地带,这层总统套房的服务员都是万众挑一。章阳陷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世界,繁华的A市,渺小的人车。
商膺见人大少爷有兴致看风景,索性拿了遥控将所有的窗帘都收了起来,末了听到章阳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恋爱是什么感觉?”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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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是什么感觉?
商膺闻言赶紧坐到章阳身边,“你什么情况?不要隐瞒!老老实实给我道来。”
章阳奇怪地睨了一眼商膺,“傅芭蕉让我问你的。”
原本刚在章阳身旁坐下的商膺又不着痕迹地起身,几不可闻地哦了一声。
章阳了解商膺就如商膺了解章阳那般,从小时候玩过家家分担各自家庭的主人公到现在而立,章阳和商膺是两个家族里最不羁的孩子王。虽然两个人不是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但不是没有干过换衣服穿的事情。两个兄弟互相之间干过架、握手言和、亦或是在篮球场上尽情挥洒汗水……都是见证这段深厚友谊的佐证。
章阳伸脚绊了一下商膺,不紧不慢,“你们两个什么情况?你小子,傅芭蕉那性格是你甩得掉的么?”
商膺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烦死烦死,不要跟我提她。”
总之,如果章阳心情不好的话,会弄得全天下的心情都不好,然后他一个人又可以在一旁自得其乐。
说到傅芭蕉。章阳中午看着周笑容和那个叫邢颉的离开后就见着了傅芭蕉,人就站在十二中门口,身旁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
作为凤姐章嘲风的独女傅芭蕉,这个人有绝对的资本在章家任意妄为。
傅芭蕉大了章阳几个月,在章家,傅芭蕉算是一个异类。她从不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做事情,也不会因为各种条条框框约束失去自我。可大多数应该还是外姓的原因,章家老爷子便也不怎么管。傅芭蕉虽然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在老爷子面面俱到,章老爷说一她不二,并且往往能把事情做出完美的期望值外。所以在众小辈里,这个外孙女也是仅次章阳那般少见的深得老爷子欢喜。
章阳见到傅芭蕉的时候招呼都不打直接夺了她手上的钥匙坐到车内,章阳虽说还未成年,可是该会的一样不少。
“你死人啊?外公让你转学你就转?”傅芭蕉已经坐在副驾驶上。
章阳没理人,系好安全带之后发动了车子,“我听说爷爷让你学什么大提琴的时候,你不是一声不吭屁颠屁颠的就去了。”
“狗屎!”傅芭蕉抓了抓头发,“能比么这事?”
“怎么不能比?”
傅芭蕉气得跺了跺脚,“你走得可真是大快人心啊!”
章阳知道傅芭蕉指的是什么,没有回话。
见章阳并不打算这个话题,于是傅芭蕉说:“我这次真的跟商膺分手了。”
章阳挑挑眉,这话几乎是傅芭蕉每天的必修。再说,小小年纪能有什么爱情。
“能有点新意么?”章阳说。
“我要被打发到外头去了,我妈单方面给我决定的。”傅芭蕉难得敛下眼。
gu903();“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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