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的北宋 !
找到一个好沟通铁匠,李想顿时轻松许多,难得是这铁匠居然认字,李想拿了张笺纸把需要尺寸数据都拿炭笔写了,那工匠听了一遍就记得清清楚楚,看着笺纸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任何差错。李想顿时放了大半儿心,约了三天后来拿货,这才告辞了回衙门去找赵先生。
到了衙门门口,却看到冯四一旁候着,一见他就笑“陈知州跟另外几位官人请了阿郎去吃饭了,阿郎本来想等小乙哥,哪知道你竟去了这么久,实等不及,便让我这里等。阿郎怕你去太晚吃不好,索性让我带你找个好店自己吃去。”
冯四冲树荫下面几个人招招手,便有其中一个人挥着鞭子赶了辆马车过来,对李想唱了个肥喏“官人哪里去?”李想侧过头来看冯四,冯四便道“去徐家老店。”这车夫抽了个小矮凳放马车边,冯四扶李想上去,自己也跟了上去。
李想有些奇怪:“既是城里也要坐车,为什么咱们不驾自己家车?反倒把车寄存起来再来雇车。”
冯四笑道“若用自家马车,无论逛到哪里都还要找放马车地方,每次都要专门叫人打理,反倒麻烦;倒不如进城就寄存起来,叫个马车,走上几里路不过十几文,坐上几次也花不了三五十文,自家马又能舒舒服服休息,回城时候也有精神拉车。”说罢笑道“这样算下来钱一点儿没多花,自家马还不会累到。不过也只是我这么算,阿郎怕是只为了省事儿。”
片刻到了徐家老店,冯四数了十几个铜钱给那车夫,车夫笑嘻嘻收了钱走了。
虽然冯四上午时候吵吵着要看女相扑,可实际上他带李想去地方却是再正经不过一家酒楼,别说相扑,连普通唱曲儿都没有“非是我小气,不带小乙哥去消遣。只是阿郎不许,他说我要是敢带坏了小乙哥,定要教人打断我腿。徐家老店虽只卖饭食,可他家羹汤是全青州好!”
一旁一个头上簪花,脸上敷粉俊秀少年郎便上来唱喏道“这位哥哥真是行家,徐家老店卖就是饭食,青州若说好羹汤,徐家店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小郎君是头次来么?若只有两人,不如楼上坐,有靠窗小座儿,正好能看到后头云门山。”
冯四笑道“善!”那少年郎便领了二人上了楼,领二人坐下,殷勤先端了热毛巾过来让二人洗手净面,又端了了几样盘盏过来,却是林檎片儿,杏子干儿,糖渍梅子等物。这些东西端上来,便又来了个头上裹了布年轻人过来询问要什么菜,李想心里有些奇怪:这店里服务人员还分类么?
先前俊秀少年笑吟吟端了一旁用过残水下去,来青年便报上店里招牌菜,又说了如今时令果蔬。李想听不太懂,便由冯四做主,点了几道菜。那青年口齿伶俐重复了一遍,便退了几步,扭过身,冲着下面楼梯口喊道“丁号桌,细料馉饳儿,百味羹,麻腐鸡皮,酒醋腰子,醋芹各一份儿!另烫邵家小酒一斛配白瓷盏,烤竹鸡不放茴香要脆皮!”声音又脆又亮拉着长音儿十分好听。
青年报罢菜,又回身对李想笑道“小郎君稍候,饭食片刻便道,您若还要什么便与小岳哥说,便是方才与您帮闲小哥儿。”
李想点点头,依稀明白了刚才那个俊秀少年是干嘛:宋朝一些专给人做些帮闲零活人,一般称作厮波,也叫闲汉。那小岳哥显然就是这样人。李想暗叹:那少年虽办事老道,可一脸稚嫩,多不过十三四样子,说不准比小桃还要小一些呢!再想想自己家虽然不宽裕,可从小妈妈哪里舍得他干什么活儿?大学之前多不过是洗洗自己内衣袜子罢了。这么一想,那少年再转回来时候,李想便不再因为那少年抹粉带花而看他别扭了,毕竟这是宋朝男子习惯,少年郎十个有八个都要头上插花脸上抹粉,并不是娘娘腔。
这时节管比自己年纪小人叫哥哥并不是稀罕事儿,所以李想也很自然叫那少年小岳哥,请他一起坐下来吃饭,那少年笑嘻嘻道“我半个钟头前才吃了汤饼,并不饿,郎君自用吧!您要是觉得我服侍还算精心,到城里玩时候也可以叫我给您做向导啊!”
正说着便有一旁客人喷笑道“小岳哥又逗笑了不是,你上个月还迷路了呢,这会子倒想给这位小郎君做向导了?”
那小岳哥脸腾就红了“郑三郎真不是好人,你也说那是上个月事儿了,我那会儿才来青州,哪里认得路!”
李想奇道“你不是本地人?”这少年穿戴很是利索,并不像逃荒流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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