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给阿衡送汤。方姨眼睛一亮:深深去不去?
祝深收拾好了画纸,无可无不可道:也行。
于是两人便坐上了车,外面没下雨了,按下窗户,扑面而来的是泥土间夹杂着的芬芳草气的味道。
方姨倒真没想过祝深会陪她上车,登时便大喜过望,直说钟衡可算是有人疼了。
他没人疼?祝深倒像是听到个好笑的笑话一样,偌大的钟氏集团的总裁没人疼,说出去任谁都不信。
深深不知道吗?方姨有些疑惑:阿衡和你不是同学吗?
只是校友,他大我一届。我们中学时代没什么交集的。
方姨叹了口气:阿衡小时候总是被他大哥欺负。
祝深一顿,不知想到了谁。
他在钟家过得不怎么好,长辈们习惯性地忽略他,佣人们又是看菜下碟的,也不拿他当回事。何太太何太太只有在要钱的时候才会想起有阿衡这么个儿子。方姨说着说着眼眶有些湿润:还好遇到了你,阿衡还好遇到了你可算是有人能疼疼他了。
祝深低下了头,想说其实自己并不值得一提,只是钟衡人生之中无足轻重的一环。可想着想着,他却并没有说出口。
该怎么戳破一个美好的假象。
他沉默,方姨也跟着沉默了。
方姨不傻,看了这么些天,总该明白是谁一厢情愿了。可她却私心想让祝深能多看看钟衡,陪陪钟衡。
钟衡就算嘴上不说,可心里一定是高兴的。
车子快开到公司门口时,方姨忽地扶额痛呼头疼,祝深忙叫司机改道去医院。
不碍事的,都是老病了,你别紧张方姨颤巍巍将保温桶交给祝深,司机载我回去就行了,你可一定要把汤送给阿衡,看着他亲口喝下去啊。
祝深仍是担心:可是你
方姨忙摆摆手说:我真的没事,没事,你就放心吧。
真没事?
方姨再三保证。
祝深只得叮嘱司机好生看顾,然后自己提着保温桶进了公司。
车门被合上,司机终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对方姨说:您今儿演得真是活灵活现,我都被您吓了一跳!
方姨朝他使眼色,看着祝深的背影,轻轻叹: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祝深来到钟氏,前台将他拦下,问他是否预约。
祝深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她面前,摘下了眼镜,对着她轻轻地笑了:钟总有空吗?
前台马上就认出他是谁了,话都说不利索:有有空!
预约?
当然不需要啦!
那他在哪一层?
三三十层。
祝深勾笑,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道:你别怕。我还会吃了你吗?
不、不会前台刚想给钟衡的秘书打个电话,告诉他祝深来了,却被祝深给拦了下来。
突击检查。祝深一手扬了扬手中的保温桶,另一只手食指贴在唇前比了个嘘,千万不要打电话哦。
前台被美色所误,神魂颠倒地点起了头。
祝深含笑上了电梯。
三十楼,人烟罕至。
祝深轻松找到了钟衡的办公室。
他在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声低沉却好听的声音:进。
于是祝深就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以为是刚刚离去的秘书,钟衡头也不抬地继续办公。
他又戴着那副金边眼镜,今天穿的是蓝色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西装外套,没有打领带,看上去倒显得没那么正式了。
钟衡的办公室很大,里面的装潢却十分简洁。黑白灰的商务色调,一面落地窗几乎已可俯瞰滟城半城的秀丽春光,一张办公台,几把椅子,一张沙发,都价值不菲,组合在一起却显得十分低调。
没见进来的人有响动,钟衡微微皱眉,停下了手上的活,抬头看向前方。
他的神色稍稍松动,没想到进来的是祝深。
祝深随意地走了进来,放下了保温桶,坐在了钟衡的对面,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
钟衡摘下了眼镜,露出了深邃的眉眼,一动不动地将祝深望着。
你怎么来了?钟衡问。
祝深把保温桶推到了钟衡的面前:方姨带我过来送汤。她说她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先回去了,叫我带来给你。祝深回忆起方姨那时痛苦不堪的神色,又问钟衡:方姨以前也这样痛过吗?
她钟衡顿了顿,好似摸清了方姨的用意。
于是他只得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算是替三五年连个感冒发烧都没有的方姨圆了谎。
拧开了盖子,祝深道:喝吧,方姨叫我看着你喝下去。
一股轻微的药材味幽幽地从保温桶里散了出来。
祝深皱眉:这是什么汤?
不是汤。钟衡不禁有些头疼:是药膳。
其实往常这样工作量大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方姨特意从朋友圈里找了一篇又一篇药膳的做法,跃跃欲试。
钟衡被这苦涩的药味劝退过,他别的不怕,只是受不了这味道。从前也宁可多挨几针,绝不吃药。方姨被钟衡说过那么一次,之后便收了手了,哪知心还没死,这回更绝,直接叫祝深送了过来。
钟衡握着勺,久久未动。
喝啊。祝深看着他说。
钟衡只得赶鸭子上架地喝了一口,刚一咽下,脸色比这保温桶的内乌黑汤水的颜色还要复杂。
好喝吗?祝深故意揶揄笑问。
钟衡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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