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女主,并说他厌倦了安丽埃塔湖的风景,然后平静地离开了安丽埃塔湖畔。
女主四处找寻男主,所有人都劝她放下,替她不值。
人家甚至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喜欢你,你又何必到处找他?就算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呢?
女主倔强转身,没有听劝,这一找,又找了许多年。
直到女主年迈,身子骨不再硬朗,经不起长途跋涉,重新回到了安丽埃塔湖。她在地窖里找到一张未焚毁尽的书信,这才知道原来当时男主得了绝症,所以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男主请求朋友帮他保守秘密,并在他死后将骨灰洒进安丽埃塔湖里,他愿意以此方式永远守护女主。
谁又能想到在男主离开后,女主后半生都在流浪,再没有回到安丽埃塔湖了。
确实是造化弄人,引人唏嘘。
祝深看到中间主角甜蜜的部分时,还时不时与钟衡插科打诨,看到后面,他只觉得喉咙有些酸涩,再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钟衡和他凑得很近,两人沉默地挨在一块,看着电影里的一帧帧美景,心里却像堵着些什么,想要开口宣泄,却又发现没有什么话能够表达心中的情绪。
一段深沉抒情的大提琴音调,将电影拉至尾声。女主日益衰老,却仍每天都坚持去湖畔散步,一呆就是一整天。她得了阿兹海默症,什么都忘了,年轻的护工照顾她,与她说话解闷,问她在等什么啊?
女主和蔼而慈祥地对护工笑,眼神透亮,甚至还带着一抹少女时代的娇羞。
她指着前面的湖泊说,看见前面的湖了没有,我在等我的爱人。
我在等他,接我离开。
影片就这样戛然而止。
悠扬的大提琴声再次响起,两人的心情都十分复杂。
室内更加沉默,这气氛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呼吸都沉闷压抑得可怕。
当年这部影片上映的时候,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每个人都能在这部《安丽埃塔湖畔的影子》里找到自己的影子。
不知道祝深想到了什么,眼里蒙了层雾,嘴上再拈不起一抹惯常的笑容了,他问钟衡:如果你是莱尔,你临死前会告诉安娜你喜欢她吗?
钟衡偏头看向祝深。
他们刚挤在一张沙发上看着电影,手臂互相挨着,现在就连呼吸都是交错着的。钟衡垂眸凝望着祝深殷红的唇,心脏像是被人扼住了一样。
好半天,他摇了摇头:我不会。
祝深皱眉:你会和莱尔一样?
我会比他做得更好。钟衡看着祝深说,不打算说,我就绝不会让他发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他喉结滚了滚,问祝深:你呢?
祝深摇了摇头:我和你不一样。
手心一点一点用力,心脏好像被闷得透不过来气。
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祝深垂眸,回忆起自己兵荒马乱的少年时代。
他也曾大张旗鼓地说过喜欢,就好像一个傻子,乖乖地奉献出一切任人宰割。他,不该是这样的。
祝深低下头:可如果我是安娜,至死都没有等到喜欢的人的一句喜欢,那也太难过了吧。
钟衡看着祝深此刻落寞的神情,就好像他年少时见过的一样像只被撅断华丽羽毛的孔雀,拖着躯体,耷着脑袋,无精打采,一脚深一脚浅地去灌丛里疗伤。
钟衡轻轻拍拍他的肩,对他说:别难过。
他不对你说,可我能说。
心底翻江倒海,仿佛正经历着一场地壳运动。那些深藏的、掩埋的、决定好了要一生缄默的东西,因为祝深一句难过,就要喷薄而出,再也守不住了。
钟衡动了动唇,沉沉叫他名字:小拾。
祝深抬头望他:嗯?
看我一眼,就觉得好像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快要失守了,你说你有多厉害。
第20章
钟衡凝眸望着祝深。
一时天光大亮,薄光斜劈在两人之间,像是一条鸿沟,千言万语都堆在了里面。正在钟衡刚要说话之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瞬间,钟衡敛了眸光,回头皱眉看着门。
沉沉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门传进了屋内,仿佛是佛寺的晨钟,自苍烟暮霭中回响在无明长夜,使信徒不得不摒弃杂念,回归至所谓正途上去。
钟衡揉了揉眉心,撑着沙发起身,指尖不情不愿地离开扶手,在空气中晃了几下,然后拧开了门把手。
管家满脸堆笑站在门口,钟先生早。
钟衡唇线紧抿,侧身让他进来。
管家十分抱歉地说:希望两位先生不会因为这场风雨而搅乱了游玩的兴致。
祝深摇头朝他笑:不会。
管家便松了口气。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侍者,一个提着食盒,一个提着西装,问他们是否需要用餐更衣。
不大的房子,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拿着这么些东西,一下显得有些拥挤。
管家这些年迎富送贵,什么场面都见过了,故而保持着优雅淡定的笑容。身后的两个侍者知道两人身份,看着这拥挤的小屋,面面相觑,不禁有些讶然,却又被掩藏妥当了,权当做是有钱人的饭后消遣罢了。
祝深朝两个侍者摇了摇头,然后将运动衫的拉链一拉拉到顶,双手往兜里一插,平白多了几分少年气。
钟衡也没有换上西装,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拉链,放下了轻挽的衣袖,抚摸了一下外婆的遗照,走到了门口,环顾着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阿婆,我走了。他轻道。
祝深也跟着朝照片挥手:阿婆再见啦。
钟衡微怔。
再见。
就好像是在做什么约定似的。
可他心里清楚,若非是这场大雨,祝深本不该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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