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那你每天都在干嘛?
赚钱。
祝深哧地一笑:赚钱干嘛?
赚钱去见你。
钟衡没有回话。
想来他十九岁那年也着实可笑,赚得第一桶金,立马飞奔去L国看祝深的画展。守了三天,却不见祝深的踪影。后来,他花光所有积蓄买下了《风信子的背影》,孑然一身回国,然后继续赚钱。
期待祝深的下一次画展,也期待下一次,能在画展上见到祝深。
钟衡抬着头,望着一轮满月:不干嘛。
祝深也仰起了头:那可真没意思啊
是啊。
轻轻的一层染着月华的纱,披在了二人肩头,微茫的星子还在闪烁着,空气中仿佛透露出不知名的花香味,轻轻的,幽幽的。
那次画展,你在吗?
祝深歪头看向他:哪次?
L国的那次。
祝深想起来了,那时他已经出国,不知辗转在哪个国家了,吴绪好像是和他说过要给他办了一场画展。
他实在不喜欢吴绪像造星一样捧着他,关闭了所有联络方式,清空所有情绪,去小国周游了。
那段时间,谁都找不到他。
回来时,却听吴绪红着眼眶给他道歉,说他弄丢了自己最珍爱的宝贝。
是场地人员一时疏忽,错搬了一幅画,将祝深的非卖品拿去展览,竟还售出了。
吴绪就差跪着给祝深道歉了,买画的那个人很神秘,买完画就走了,什么联络方式也没留。
是什么画?祝深问他。
《风信子的背影》。
吴绪深知这一幅画是祝深最喜爱的,却没有想到自己出了这样的疏忽,竟把那幅画展出了。
祝深坐下饮了一杯水,眼神空荡荡地看着门口。那就算了吧,他说。
后来祝深偶尔也会上网搜索,寻找那幅画的踪影,可那幅画就像绝了迹,再也找不到了。
祝深再也不可能画出第二幅《风信子的背影》了,他大抵也不能再那样纯真无邪地把一颗心捧在了谁的手上。
想来,还是蛮唏嘘的。
我不在L国。他对钟衡说。
钟衡低下了头,似是笑了下,可夜太黑,祝深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听见他道:挺遗憾的。
祝深没听懂,想到了自己丢失的那幅画,轻声说:是挺遗憾的。
毕竟,他遗落了用一颗赤子之心画那幅画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这幅画是知识点!以后要考的!
感谢豆豆的雷,感谢琦仔的手榴弹和地雷(就算投霸王票贿赂我,我还是会催更的!超凶!
第39章(修)
回到桃源时已是深夜,方姨应该已经歇下了。
为使不弄出动静吵醒她,两人默契地轻手轻脚地进屋,灯也没有开,蒙着一层窗外透进的月色,脚步轻得和做贼一样。
突然,祝深重心一斜,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人就要直直朝前扑去。钟衡的眼神在黑夜中闪过一丝慌乱,什么都顾不上思考,有力的手臂直接将他拉进了怀中。
钟衡的胸膛炽热滚烫,心好像还在扑通扑通跳。
这是祝深被他拉进怀中的第一个想法。
在映进屋的半明半暗的月光和路灯光线下,两人的影子被虚虚投在墙上,因钟衡的双手是紧扣的,祝深的脑袋是微仰的,所以交叠的影子就好像是在跳亲密的舞步一样。
倏地,吊灯被打亮,墙上白茫茫一片,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方姨一手握着灯光遥控器,一手揉着朦胧的睡眼:阿衡深深回来了啊
定睛一看,不得了了,两人这是在干嘛呀!
祝深和钟衡同时松开了手,一人往前,一人后退,中间隔开了好大一片空隙。
哎呀!我什么都没看到!方姨捂着眼睛就往自己的屋里跑,早点休息哦!
说着还不忘握着遥控器反手一摁,吊灯立刻被关上,屋子里瞬间变黑。
祝深:
钟衡走了两步,挪开了祝深脚边挡路的瓦楞纸箱,这下,他可就站在祝深的前面了。
右手掌心抵住左边胸口,他轻轻地摇了下头。
明明已经不是少年了,可一和祝深靠近,心还是跳个不停。
但他不想改,只由着自己的心这么小小地放肆一回。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是活着的。
祝深摸了摸发烫的耳根,看着被移开的瓦楞纸箱不知想起了什么,问钟衡:你明天有空吗?
钟衡轻声说:嗯。
祝深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陪我去一个地方?
陪我。他说。
钟衡攥紧了手心,郑重应道:好。
祝深突然回头对他笑:不问我去哪里么?
钟衡将手背在了身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去哪里都好啊。
gu903();祝深又笑了一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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