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后回甘。
祝深摸着发烫的面颊,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心底都好似被浓郁的巧克力酱被包裹,密不透风的香甜充盈着整个心室。
粉紫色的光影渐渐暗淡,半明半暗的心事如灯一样挂在玻璃窗前,晃出两人虚虚的影子来。
钟衡抿着唇,板正地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祝深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远方的那位守护神能不能听见。
这杯摩卡过后,我想,我大概已经不需要您的庇护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柳生家的狐狸灌溉,啵唧~
感谢柳生家的狐狸、我没有几把我很抱歉、大元缄兮、黑兔子、旻天的雷,妈耶好多喔,让你们破费惹!
我得检讨一下今天可能更少了=w=
但看在是糖的份上,就别说我短嘛!
第48章
第二天,两人约好去Moeen家。
祝深起了个大早,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要早。
钟衡正在客厅小声地交代着工作上的事情,走下楼梯时祝深笑意微敛,这才想起钟衡不比他随心所欲,能偷得钟氏半日闲已不知是压榨了多少休息时间换得的了。
祝深只是含糊不清地听见钟衡好像说要盯紧谁,可毕竟是有关钟氏的事,他也不好多问,在钟衡收线之际,恰时走到他身边。
这一凑近,祝深不由得有些发愣。
今天钟衡穿得很正式,深色西服看起来考究而沉稳,像是要去参加一个极其隆重的晚宴,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反观祝深棉T短裤,简单随性,则像是要串一个普普通通的门子。
祝深扬起了唇角,看见钟衡的微微绷紧的领带,问道:你很紧张?
钟衡皱眉:没有。
抬头对上钟衡刀刻一般锋利的下颌线条,往下看,是他微微滚动的凸起的喉结,这一次,祝深轻笑:钟生在紧张哦?
语气笃定,像是亲眼撞见了什么秘密。
钟衡的眉头皱得更深,合握着掌心,狠狠压住情绪,迈步绕开祝深。
刚走了两步,却被祝深给拉住了袖子。
像是一个定身咒,食指中指夹着袖子轻轻一晃,祝深一抬手,钟衡便动不了了。
他浑身僵硬,背脊却愈发挺得笔直。也正因如此,他所以看上去,仍好像是镇定的。
祝深慢慢松开了手,缓缓迈腿走到了钟衡面前,堵住了他的路,又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钟衡。
钟衡深深眉目凝望着他,眼神深邃,不知此时有什么情愫正在暗自涌动。
祝深伸出了双手,绕到了钟衡的颈间,钟衡屏住呼吸,鬼使神差地,竟低下了头。
祝深的指尖故意擦过钟衡露出的那截脖颈,缓慢向下爬,抵住他绸质的衬衫领沿,隔着这么层朦朦胧胧的布料,他的指尖便如飞鸟穿林般一滑而过。
随后,便停在了领带上。
人也靠得越来越近。
钟衡一动不动。
不好看。祝深扯着他紧勒的领带尾端,佯作不满意地扫了一眼,说:拆了。
钟衡一愣,呼吸渐渐发滞。
想要完善没系好的领带有无数种方式,拉一拉,扯一扯,本不算困难,可祝深偏要动手将钟衡的领带给解开。
重新系。
微微抬头,他离那凸起的喉结更近了。
而那喉结滚动的频率也更快了。
仰头。祝深捏着领带柔声说。
钟衡竟真任由他拿捏,顺从地仰起了头来。
祝深一笑,没再磨蹭,捏着领带,轻轻跨翻绕拉,那看似普通的领带便仿佛被他注入了灵魂一般,乖顺地贴在了钟衡的颈间。
大领穿过衣领,虚虚驻在了钟衡喉结下几公分的位置,祝深说:低头。
钟衡略一低头,祝深便扯着领带,轻轻往下一束,使得钟衡的头不由得更低了,低到与祝深鼻尖相抵,两人交错着彼此的呼吸。
一秒。两秒。三秒。
乱了。
啪地一声,祝深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电光石火,他什么都顾不上想,恍惚地退了两步,低头说:好了。
钟衡也低下头,嗓音喑哑,谢谢。
祝深捏捏指尖,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真没用。
倒是钟衡,轻轻挽住了他的手,走吧。
祝深别开头,直到出了白屋,才变得稍稍镇定了些,问他:我的结好看么?
如果细心看,不难发现被祝深打了领带的钟衡,步履持重,头上如顶着一碗水。眼下他正浑身僵硬,生怕一个不慎,打好的领结便散了。
其实结哪是那么容易散的,只是他同祝深的缘分太浅,好像风一吹来,手中紧握着的那零星半点的交集便从指缝中溜走,散至四方了。
他需得大起十二分精神沉着痴守,不敢有半点马虎。
好看。他低低地说。
祝深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得意,悄无声息地擦去手心的薄汗。
这是他第一次给人打领带,虽只得了这么两个字的夸奖,课成就感倒不逊于当年斩获某奖。
正走着,忽听钟衡问:你从前也常给人打领带吗?
祝深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其实心里对这个领带并不满意,所以想问问自己是否有打领带的经验?
钟衡实在太小瞧他了!
略一皱眉,他说:实践出真知。
钟衡抿唇,心里骤然一缩,那么不知自己是他实践的第几个了。
他是实践,那真知又会是谁?
颓然的挫败感将它围绕,面对祝深,他好像总是使不出半分力气。
正出神,却见祝深蓦地停下脚步,钟衡不由得也停下了脚步看着他。
祝深眼里的光藏都藏不住,微抬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可我啊,就是天赋异禀。
钟衡一怔,定定地望着他。
你是独一个。
有什么,从心底慢慢绽开了。
直到走到Moeen家,钟衡忍不住因这五个字唇角上扬。
Moeen今天状态很好,正在窗边画一幅素描,见到了钟衡,深蓝的眼眸一亮,朝他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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