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池朗也懂,可还是忍不住郁闷。
“不想吃,一肚子的香槟,难受。”
赵凌宇抱着他换了个让他能够舒展的姿势,手贴着他的胃部给他揉了揉。孟池朗抓着他另一只手贴在脸上,除了某种血液循环太过剧烈的时候,赵凌宇的手温一向很低,凉凉的让人很舒服。
“不好使。”靠在赵凌宇胸口半晌,孟池朗才闷闷出声,他拍了拍赵凌宇给他按摩的手让他别费工夫了。
“我没法想象我以后的生活……”这么说了一句,孟池朗很快打住了。与赵凌宇发展成这样的关系,有些事情反而说不出口,因为赵凌宇已经成为他不安定的另一个主因。
孟家尚且如此,赵家只怕更恐怖。
他不无知,和赵凌宇在一起很难,要走下去更不易,要面对的东西太多了——他们的家世,他们不为人接受的同性感情,有太多太多的阻碍。现在看来,即使他们最后真的走到了一起,不论之前牺牲了多少,那时候的日子他也不能寄予多美好的想象。
单看今晚这一遭,往后……往后如果真的走到一起,他要应付的一定比他妈妈更……
孟池朗对着赵凌宇一瞪眼,赶紧打住了这种可恶的联想!
他和他妈妈有什么可比性啊!
想到就来气。
赵凌宇低头看着他,面上有着浅浅的笑容,很淡却很真实。
你想怎样,就怎样。
赵凌宇这样说。
他不是说说而已,现在抑或将来,他正在做的或是将来的奋斗,只是因为这一句话。
他这样努力去改变自己,去做他以前不会做的事情,大刀阔斧地开辟他的疆域,可不是要让他将来面对更大的压力。他只想自己手中握有足够的筹码,让双方各自的家庭,乃至整个社会都不能动摇他们的关系。
若不能让他为所欲为,重获的人生岂不失败透顶。
孟池朗看出了他的认真,这让他心里涌起一种陌生而温暖的感受,或许是感动,又或许比感动更多了些什么。
那让他的笑容重新有了肆意的活力。
“嗯哼,我想怎样,就怎样?这可是你说的!”他一把揪住他的脸,放肆地扯出各种形状发泄他今晚的烦闷,两个人在驾驶座狭窄的空间闹着闹着,扭成一团。
小心点。
再胡闹。
赵凌宇说了什么,孟池朗看不见,他只得小心地把他抱着防着他撞上方向盘上,这么没轻没重的,撞疼了哪里可要受罪。
实在被他折腾没边了,干脆一把压着他在座椅上,将他护在一个绝对安全的怀抱里,挡住所有不安全的可能性。
孟池朗消停了,低喘了会,扯着他的领口就把他拽了下来。
吻。
很热。
孟池朗发现了,尽管很多时候自己心理上接受不了这种肌肤相亲的深入,可往往自己比这个人还容易有这样的冲动。
孟池朗不知道的是,赵凌宇只不过是胜在控制力。
两个男人,彼此这么有感觉,又怎么可能没有欲.望。
赵凌宇比他还不如,他的感情太深沉,也更浓烈,带着两辈子的情愫拥抱着他,所忍的都是非人的折磨。有些东西渴望太久了,一旦碰触到,岂能不小心看顾着,怕磕着碰着了,更怕毁了。
他比如今的孟池朗多出这么多年的岁月的磨砺和沉淀,有些事情自然不比少年人的轻狂。何况,如何控制自己不让他难受,几乎上是上辈子用十几年的时间去学习并做到的事,他也早习惯了再孟池朗面前克制自己。
不想让他逃开,不想让他反感,只有自己学会安分。
但若是这宝贝自己招惹上来,可就另当别论了!
有退场的车子经过,高亮的车灯在黑色的车身上一扫而过,透着隔离膜,隐约能看到纠缠在一起的模糊人影,接着不甚感兴趣地驶过。
“轻点……”孟池朗很快就招架不住了,声音低而压抑:“咬破了要你好看!”
直到孟池朗受不了喊停。
动了动,示意对方把某只该死的手从他衣服里拿出来。
孟池朗瞪了瞪他,靠着椅背平复自己的心情。
赵凌宇的眸光暗了暗,还是听话。
动手把他皱的不成样子的衬衫重新整齐地塞会裤子里,盯着对方起了反应的某个部位半晌,被孟池朗红着脸粗鲁的扯回了视线。
“别,我不用。”他急急地说了一声,自己把西装外套拉直了,重新扣上,时间场合都不合适,他也没那心理准备,“你老实点。”
某人的处境比他可还不如呢。
赵凌宇看了一阵,动手整理他胸前露在西装外的衬衫。他的衬衣上三颗扣子一贯闲置,他觉得扣着束缚,再说露出来毫无压力,那一块的肌肉很韧,美观十分。
孟池朗被他圈在怀里也看不见自己此时的状况,接受了他的好意。
可是——
“靠!”
“赵凌宇你完了!”
“松开,你还来!”
赵凌宇埋在他胸前,不动如山,贪婪地啃。
衬衫第三颗扣子潇洒地开着,露出的那一部分肌肤在某人猝不及防的动作中,烙下了一个不浅的吻痕和齿印。
当晚,孟池朗重新归队时,表情都严肃了几分。
衬衫的扣子整整齐齐一口不落,扣得严严实实,他只能走成熟淡漠风,还能豪放得起来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长兮风的地雷!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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