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作响的风扇,桌上的烧烤上不要钱似得盖了一层的胡椒粉,不知道有没有洗干净的大玻璃杯里倒的啤酒冰得太过,很快让玻璃杯外层沁了一圈水雾,化开,流下几滴水来。
这样的吃法是这里最有看点的特色,每个人都吃得非常快活,但赵凌宇却不准孟池朗多吃,至冷忽热最上肠胃,他怎么受得了。
“快吃,凉了就走味儿了!”常诚的热情简单粗暴,说着挑了几窜特别饱满的肉串和烤鱿鱼,用桌上一卷的卫生纸抽出一小块包住竹签的底部,递给他。
孟池朗闻着香味已经垂涎非常,觊着赵凌宇的眼色才忍住了,现在盛情难却,他也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还特别给赵凌宇又挑了一窜肉最足的肉串递给他,满眼殷勤。
赵凌宇把他一手里的都接过了,只给他留了他手上抓着的那根肉串,在他愤懑的眼神中,又挑出一窜鱿鱼递给他,其他的也就放下了。一伸手就能拿到的距离,可孟池朗真不敢犯家主的某种威严,只能含恨地一大口咬在鱿鱼须上。
“吃一口喝口冰啤酒,快活神仙都没有!像我这样,才痛快!又不是姑娘,吃那么斯文干什么。”常诚大口地闷了一口,张口‘哈’了一声,很是享受,看得孟池朗直恨得牙痒痒,末了,幽怨的小眼神放在赵凌宇脸上不走了。
赵凌宇却不理他,等酒放了好一阵子才准他喝一口,过了那股能把压根冻住的冰爽劲儿,这酒可谓是食之无味,连着嘴里的胡椒味苦涩得他直皱眉,吃得就和毒药似的。
常诚还想指点他,被张子凯眼明手快地拦住了,喂给他一嘴小笼包,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接着赵凌宇点的几样家常菜也上来了,孟池朗兴趣缺缺地填饱肚子,转头看了眼热热闹闹的四周,心里不大痛快。
回头却看赵凌宇在常诚的热情推荐下,淡淡露着一个笑容,一一吃过桌上的食物,还在常诚热情地起了的还冻得手都要拿不住的冰啤酒,这么碰了瓶,仰着脖子和常诚两人对饮,咕噜咕噜,一口气就喝了大半瓶,心疼地他直接抢了瓶子不准他再喝了。
赵凌宇当然不是看低他的朋友或是对这个与他格格不入的常诚有任何意见,他只是格外小心他的身体健康,自己不管不顾地舍命陪君子,做到最大程度的配合。
孟池朗哪里会不知道,这回见常诚还要怂恿他,直接吼了:“吃你自己的!”
“嘿,你这就不懂了吧,这玩意儿你肯定没吃过,这也有它的吃法,否则还吃什么吃,要的就是这劲道,就是这气氛!你大少爷端着架子干嘛?”
孟池朗被他这么义正言辞地说教了一番,瞪了半天眼睛,才干干地说:“你想怎么吃张大设计师都不管你,轮得到我?至于我这位你就别操心了,他、他一喝酒就醉,喝醉就赖在地方不走,到时候你抬他啊?”他只好拿出他以前说过很多次的理由,如今的借口。
常诚还说这边拦计程车方便得很,不过在张子凯几番威慑下也终于学乖了。
一顿饭吃得大汗淋漓,路边还有几个学生样的年轻人结成群相互搀扶着,昂着脖子,使劲地吼着“真心英雄”这首歌结伴离去,走远了还听见粗犷的哭嚎声。
也不知是集体失恋了还是失业了,毕竟毕业季早过去了。
吃完饭,这条街上的小吃摊异常热闹起来,可惜四人的战斗力都已经交代在常诚大手笔点的一桌杂食上,这会儿也只有看着的份儿。
时间晚了,常诚兴致不减,招了出租车,揣掇几人去附近的酒吧街玩一玩,听说还有那种专门为他们这类人聚集地的酒吧,常诚好奇的不得了,将那地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孟池朗却没什么向往,他在国外什么性质的酒吧没去过。赵凌宇更是干脆,抓着人上了车,嘭地关上门,司机麻利地踩下油门。
“诶——我艹!”在酒精的麻痹下,反应慢了好几排的常诚就这么愣愣地看着车一飞而走,还有那位最好的兄弟探出头和他挥手不过一下就被人抓会车里的画面。
“……他太不给我面子了!”常诚滔天的怒火剩了一个人承受,他瞪眼:“他男.人是不是看不起我?!”
“别乱说别人。”知道他有些喝过头了,张子凯顺着他说话。
常诚急了:“我、我还看不起他呢!靠,一整晚没跟我们说过一句话,我好心请他吃饭还倒欠他八百万还是怎么着啊!”
张子凯悠悠地看着他,“你刚才没听孟少说,赵先生有说话上的障碍。”
“啊?”
“……那位先生,不会说话。”
常诚愣在了吆喝声灌满的街头。
此后,孟池朗发现,不论是白承安还是孟池朗,两拨人很有默契地减少了邀请的次数。
“凌宇,给我拿下内.裤。”依赖让人更易丢三落四。
赵凌宇放下孟池朗的手机,明天就是工作日了,他可记得把某两个拖入黑名单的人放出来。
孟池朗当然不知道那两位热情的朋友每次打来他电话都是正在通话中或是关机提示的事情原委,在一段时间的外出后,也颇为享受难得清静的二人世界。
赵凌宇笑着听他计划着下一次的周末出行,心里暖成一片。
他,已经学会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去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舟车劳顿,休养生息,三竿不起~人生不要太美好,唔哈哈哈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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