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盛天清还没完,伸出个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下敖楚的龙角,要笑不笑道:“你看两个角也没得收进去,灵力还没恢复,还不看大夫?”
这一下戳得才离开椅子的敖楚又无力地坐了下去,自龙角处电流一样流过了全身,身体一下子被麻痹占领。
“看,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吧?”盛天清弯下又把人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去。
敖楚因为之前被抱着是不知情的,这会儿清清醒醒的一个人,别提有多尴尬了。
盛天清把人放下后,顺手给他盖了被子,“老实待着,两天至少!我这就把结界开了,别想跑。”
他说完又对着敖楚的脸要动手动脚,敖楚心一慌,扯着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盛天清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在床边坐下来,试图拉下他的被子,“别想不开啊,想把自己闷死在这儿?”
没能拉下来。
大概是真把自己闷住了,又或者是盛天清存在感太强,没过多久敖楚就把被子掀开,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脸,“行,人我不走,病我也看,可以了吗?”他充满警告性地看着盛天清,“我告诉过你别瞎撩了。”要不是此时客观条件不允许,真想干脆把人办了算了。
“少年,你是不是对‘撩’有什么误解?”盛天清满脸疑问,“还有,你是不是自我感觉良好过了头?我要撩也轮不到你。”他睁眼也得把瞎话说了,面子还是要挽留的。
他看着敖楚说得上“红扑扑”的脸,因稍显龙形而带着点若有若无的邪气,此时的桃花眼变得有些妖异,再加上散落一铺的长发,看得有些摄人心魄。
盛天清君子一样把视线挪开了些,要死不死地落在了敖楚棱角分明的锁骨上,之前动作幅度较大,睡袍在他胸前敞开了一大道,薄薄的胸肌也犹抱琵琶半遮面了。
“呵,那谁知道。”敖楚懒懒地答道。
像是安慰敖楚,也是安慰自己一样,盛天清摸摸下巴,说道:“我刚才想明白一件事,你不是喜欢喊我哥哥吗?”他用沉痛的语气说,“行吧,我吃亏一点,当兄弟也行,称呼而已。”
说完感觉心里一松,又要对着敖楚的龙角伸出魔爪。敖楚面沉似水,瞟了他一眼,“我大姐是不是有跟你说过,我们的龙角不可以随便碰?”
盛天清好像才想起来一样,把手缩了回去,悻悻道:“你顶着龙角那会儿,她确实私底下找我说过。”他犹豫了一下,“唔,我以为以我们现在这种称兄道弟的关系,你不会介意的。”
听了他说的话,再联系他方才各种手欠,敖楚叹气道:“盛天清,你是不是对‘兄弟’有什么误解?”
敖楚心里干巴巴地想,他不会闲着没事看了耽改剧,还是不看弹幕的那种,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兄弟情吧?
敖楚心里拔凉拔凉的,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今天这事调查清楚了吗?谁干的,有没有人指使?”
第25章
管嘉白这会儿被关在学院的小黑屋里。
他当时是身体行动快于大脑。事发突然,因为看到敖楚受伤,想到的是头天晚上何嘉兰说她要干票大的,随后又下意识看了她一眼。
她站在人群里神色慌张,颤颤巍巍站着,看起来比谁都要紧张,管嘉白心下凉了。第一反应是要护着她,看在他父亲的面上,总不至于真把他怎么了,如果是何嘉兰被抓了,后果当然比他严重得多,没人能保她。
出事后他被人晾在这里,之后再没有人来审问他,更别说严刑拷打。他心里惴惴不安,一会儿想着何嘉兰要干什么,一会儿想着盛天清会怎么看他,良心发现了还会想想敖楚怎么样了。
隔天,来了几个“探监”的。
中间隔着铁杆,何嘉兰是个脾气火爆的,一来就劈头盖脸地骂了管嘉白一通,“你个死基佬,看不出来啊,本事挺大的嘛,还因爱成恨了”说着就要去扒上去打他,被傅明和陆舒拉开了。
“等等,”管嘉白听得目瞪口呆,“不是你干的?”
何嘉兰冷静了一下,挣开他们,朝他翻了一个白眼,问道:“我?我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她又想到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忽然一瞪眼:“你以为是我,所以这是在替我顶罪?”
管嘉白不好意思地笑笑,“当哥哥的,保护妹妹是应该的。”笑容还没绽放完,就被何嘉兰忽的伸手一推,他没料到她是这反应,被推得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来有点不知所措。
傅明插话道:“你们两个是什么情况?”又问管嘉白,“你怎么认为是嘉兰做的?”
陆舒附和道:“对啊。”
管嘉白问她:“你前天晚上不是跟我说有单大生意吗?不就是干掉上神吗?”
何嘉兰阴郁着脸,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管嘉白继续说:“我昨天一看你那么紧张,还发着抖,我就知道坏事……”
“我紧张是因为我大金主倒下了,我怕断了财路。我哪里发抖?我那是被人挤的!”何嘉兰一嗓子吼完,另外三人哑然。
她又说:“你瞎认什么?自己找麻烦还耽误抓人。”她看了他们一眼,“走,出去找人把事情交代清楚。”说完带着他们两个一转身就跑。
管嘉白在后面伸长着手,追问,“先别走,敖楚怎么样了?”
傅明停下来告诉他,“被上神带回去了,听说休养几天能好。”
盛天清带着端药的下人进来,敖楚听到声响,撑着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身体恢复了不少,没有头天虚弱了,但还没能完全化回人形。
敖楚不吭一声,主动接过装药的碗,仰头一口气喝了,喝到越后面眉头拧的更深。盛天清难得见他这么配合,拆了颗糖递给他。敖楚又是什么话也没说,接过便吃了,怕动作慢一点,盛天清又要给他塞进嘴里了。
“抓到了吗?”敖楚用舌头抵着糖,抬头看着他问道。
盛天清站在一旁,“你怎么知道人跑了?”
昨天敖楚问他这事的时候,盛天清没打算跟他谈,说他身体太虚,让人歇着先。
看敖楚被糖果鼓着的腮帮子,盛天清手又痒了,伸了根手指就要去戳,手还抬不到一半,敖楚鼓起来的地方就消下去了,他“啪”一声,把糖咬碎了。
“不跑等着被抓?这事要查也不难。那符是提前画好的,等你接近往你背上轻轻一放。刚下手你不可能知道,只能等人的血催动,操控狱火。”敖楚半仰着头对他说,可能是抬久了头,脖子酸的,他没什么热情地说道:“别老站着。”
盛天清就近坐在了旁边的软皮小沙发上,有点意外道:“这可是你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让我坐下。”
他看敖楚一皱眉,看样子要怼他,盛天清又一本正经道:“没错,一查谁手上有血就知道了,没想到半路那孔雀自己跑出来认了。”
“他?”敖楚有些诧异,继续道:“问过他话了吗,没什么事就把人放了吧,胆子小的很。”
“那边刚传话过来,就是个误会,放了。”盛天清问,“你早知道是关黎了?”
敖楚不怎么在意地说,“除了他还有谁,上次没成功还不甘心。你也是心大,能把人继续留在身边。这会儿应该逃回家去了吧。”
“第一次的时候没问出什么,一直说自己不知情,我也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为什么呢?”
敖楚问:“去人家家里要人了吗?”
“肯定要了,我的人到现在还被堵在门外进不去。”盛天清说。
“嗯?这种事不是交给仙界那边处理就好吗?”
“那边的人也堵着,估计过个一天,劝说无效就要强闯了。”盛天清认真说道,“把你伤成这样,我当然要问个清楚。”他上下打量了敖楚一番,说,“看你这一身,唉,太虚弱了。”
敖楚神色不动,掀了他一眼:“这就算太虚弱?那龙尾收不住的时候又怎么说?”
盛天清一下子起了好奇心,上身向前倾,往他这边靠了靠,“还有露出龙尾的时候?什么情况下?”
八卦的气息铺面而来,敖楚不太想跟他讨论这种无聊的问题,“跟你没关系就对了。”
盛天清真搞不懂他那阴晴不定的一套,自觉无趣,起身就要走,敖楚问他:“你不用去上课?”
他伸了伸腰,随意道,“学院是顶着我的名号办的,严格来说我只是个挂名的,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就是这么任性。放心吧,有老师去带班的,耽误不了那帮猴儿。”
“……”敖楚:“你这校长当得太高度自由了。”
盛天清厚着脸皮接上一句“过奖过奖。”,又出门去了。
敖楚的身体恢复情况比想象中慢,几天后才回到学院。
说真的,一踏进校园,他无比怀念养伤的那段日子,至少不用晨跑,也不用去做什么任务,敖少爷懒是真的懒。
听说他们短短四五天,去了趟人烟稀少的大草原捞哪位仙人的坐骑,又在人族抓了个穷凶极恶的类人灵。
敖楚一回到宿舍就被几个关系好的围着嘘寒问暖,他这会儿已经是完整的人形,可脸上还是带着点病气。
等别人问完他答完,他扭头问管嘉白当时怎么跳出来背黑锅了。何嘉兰抢着替他回答,话里带着管嘉白骂上几句。
细看倒能看出他们兄妹俩的关系没以前那么僵硬了,这样的结果对于管嘉白来说也算挺好的了。
关黎那边,家里有个老祖宗拼命护着,到最后也无济于事。人是被强行抓出来的,上神亲自去他家要人。
人被关在了仙界狱里,死活问不出什么话来。他看盛天清的眼神,明显跟以前不同,仇恨而愤怒。
盛天清被看得一脑门官司,着实想不起来跟他、或者跟他们整个家族有什么仇什么怨,想要草草归根为“这是嫉妒我”这样简单粗暴的缘由,但是两次要他命,也不能草草了结,于是由着仙界先把人关着。
第26章
没过上几天太平日子,盛校长又给人派任务了。这次是进入区域世界,按等级分批进行。
其他同学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敖楚他们宿舍还没排上,日常训练完,晚上空闲时不是开黑就是在床上窝着。
包打听陆舒风驰电掣地兜着消息,一阵风卷进宿舍,宣布道:“各位,消息来了!”
管嘉白早就望穿秋水了,听到这话一骨碌从床上滚下来,屁颠屁颠跑了出来,傅明对着他这饥渴的模样摇摇头,跟在后面出了房门。
“你又打听出什么了?”敖楚低着头捧着手机打游戏,趿着室内拖鞋慢吞吞走过来,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听今天回来的同学说啊,进区域世界比我们在外面做的难多了,没有灵力,束手束脚的。”陆舒接了杯水喝上。
傅明说,“这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陆舒继续说,“你们不知道,他们一进去那里面,吓傻了。满地的尸/块,血淋淋的,整个就一屠宰场,更要命的是,要在那么一大堆东西中找目标,我的天,我说不下去。”
“这么血腥的?”傅明问,“后来呢?”
“硬着头皮上啊,进去好几个人,人手还算多,差点被发现,还好有上神跟着。”陆舒说。
一听到“上神”,管嘉白人都鲜活了几分,“他都跟着吗?”
陆舒一挑眉:“你还没死心哪?”
“他这不是还名草无主吗?”管嘉白说。
“行吧,既然这样那我顺便告诉你个消息,”陆舒看了他一眼,好似不忍心看他一往情深,说,“‘情书节’知道不?挺传统的妖族节日,不知道你们那边有没有。”
看到管嘉白迷茫地摇了摇头,陆舒解释说,“情书嘛,表达心意的。喜欢而不敢当面告诉他,那这一天就要抓紧机会了。这天的情书一旦送出去,对方不收也得收,还要给个答复。没想到咱这学院也过这样的节日,据说是学院两位妖族前辈通过情书节喜结连理了,所以从那时起,这节日在这里延续了下来。”
孔雀精听了喜出望外,美滋滋地自言自语,“收情书,给答复,”他追问道:“那情书节是什么时候?”
陆舒怕他混淆,强调道:“是‘答复’不是‘答应’。什么时候啊?”他想了一下,没想起来,“我以为不重要,没记,不过是在我们出完这次任务后。”
敖楚坐在一旁打着游戏,边听他们说话。
想起那个遭瘟的节日就浑身不舒服,一不留神GameOver了。
陆舒听到提示音,以为他担心接下来的任务,关心道:“没事,小楚哥,咱们有上神带着,不怕。”
敖楚有些僵硬地对他笑了一下,“嗯。”
他们宿舍四人是最晚一批进去的,整个班分成三批次,由三位老师带着。
盛天清带着他们进去的时候,招呼也不打一个,以至于管嘉白一落地,看着自己一身囚服,身处昏暗发霉的监狱时,扯着自己的衣服惊慌失措道,“我怎么就被抓了,这么快被发现?”
隔壁的敖楚气定神闲道:“淡定,我们这是伪装,角色扮演。”
管嘉白这才发现敖楚穿着同款囚服,坐在隔壁牢房里。
敖楚的隔壁是傅明,此时正用眼神嫌弃管嘉白,他有些讪讪地安静下来,自觉到墙角猫着。
这个区域世界是古代背景。牢房是单人的,隔着的两间只有一半的墙,高一米多一点,剩下的用粗重木桩钉着,所以附近几间是什么样子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比如陆舒就在他们对面的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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