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辰看着纸条,有些不明白丁初的意思,于是问道,“为何遣走你们?”
【乙霜说了,王爷办事要走的远远的,不能听。】
苏晓辰嘴角一抽,将纸条揉成一团,所以王府的暗卫都觉得他和穆煜铭已经有什么了?
许久不听苏晓辰出声丁初又写了纸条塞进来:是办画本上的事吗?
苏晓辰手抖,问道,“你看了画本?”
【看了两页,王爷抢走了不许我看。】
“本就不是你该看的。”苏晓辰松了口气,丁初才多大,十四岁啊!哪里能看那些东西,还是非正常的版本。
【王爷也这么说,可王爷看,苏公子看,乙霜和甲易也偷偷看,就我不行。】
“......”苏晓辰按住额头,他还想着不要带歪了丁初,可眼下丁初身边似乎都是些个不正常的人啊!
【苏公子会变成王爷的王妃吗?】
“应当是不能的。”苏晓辰说,穆煜铭随心悦于他,可毕竟身份摆在哪儿,要迎娶男子为妃很难。
【那苏公子会怀孕吗?】
苏晓辰噎住,咳了半天才到,“男子是没办法怀孕的。”
听得苏晓辰的答案丁初有些失落,正欲提笔追问时头顶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在做什么?”
丁初抬头,见一身紫袍的穆煜铭不由一怔,着急忙慌的把纸笔抱在怀里站起来直摇头。
“他一日未出?”穆煜铭问,回府时听暗卫如此禀报的。
丁初点头,因为手里拿着东西只好挤眉弄眼的表达。
穆煜铭无奈,抬手在他头顶拍了拍,“去玩吧,今夜不用守着。”
丁初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才抱着纸笔离开,看来苏晓辰明日也无法出门了。
穆煜铭推开门,苏晓辰就坐在门口,双腿上堆着一大堆纸条,穆煜铭随意拿起一张看,正好是最后一张,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还笑,丁初才多大,你竟让他看那些东西!”苏晓辰指责道。
穆煜铭放下纸条,顺手在他腿上捏了捏,“他只是好奇罢了,我也未让他多看。”
“那也不行。”苏晓辰将纸条整理好捏在手上,“身边一群同性恋,丁初便不是也得被带坏了。”
“哪儿来的一群?”
“甲易跟乙霜,莫要告诉你不知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
“是丁初告诉我的。”苏晓辰解释,甲易跟乙霜他接触的并不多,而且从表面上两人只是同僚,并没有恋人之间的亲密,若非丁初相告他不会知道。
“他还说什么了?”
“丁初说他二人相互倾心却因心结未能走到一起。”苏晓辰看向穆煜铭,“你可知为何?”
“他二人本是朝廷重臣之子,因被诬告判了株连九族之罪。”穆煜铭倒上茶,“他们是两家唯一的幸存者,虽已倾心,但灭族之仇未报,情长便搁置了。”
“既是株连九族为何他二人能活下来?”苏晓辰疑惑的问。
“我向父皇求的情,将他二人当作暗卫培养,时至今日。”穆煜铭说,“甲易本就是武将世家出生,天生就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乙霜稍弱些,但心思细腻,擅长察言观色揣摩人心。”
苏晓辰点头,继续问,“当年你为何要救下他们?”
“乙霜本是太傅之子,亦是我幼时的陪读,至于甲易,他自小出入宫中和阿源最是要好,阿源求我救他我如何能拒绝?”
“你倒是心善,就不怕你父皇怪罪于你?”
“直接求情肯定是不行的,可若换一个态度就不一样的。”
“嗯?”
“那时付渊在朝中势力颇高,父皇一方面依仗他一方面又怕他一支独大,于是我献计给父皇将甲易乙霜二人当作暗卫培养,日后若有心铲除付渊他二人必定是最锋利的刀!”穆煜铭一笑,说,“父皇心思重,加之对付渊的忌惮便将此事允了,交由我来培养。。”
苏晓辰托腮,“那个时候你是真心想让他们做对付付渊的棋子吗?”
“你觉得呢?”
苏晓辰摇头,他哪里知道穆煜铭心里想的什么,只是觉得甲易和乙霜将仇恨看的过重了些。
“那时我不过七岁,没那么多花花心思,只是想尽力保住他二人的性命罢了。”穆煜铭放下茶杯,一晃十三年过去,还真就印证了当年的话,要用甲易和乙霜来对付付渊!
“如此听来你倒有几分心善。”
“我何时恶毒了?”穆煜铭看向他,在苏晓辰面前他都委曲求全成什么样了。
“当日在全县你怎么威胁我跟你回京都的?”苏晓辰质问道。
穆煜铭心虚的说,“我就是吓唬吓唬你。”
“在奉县,是谁砍了百里的双手?”苏晓辰又问。
“是他伤你在先,我是为你报仇。”
“强词夺理!你自己是个什么人设心里没点逼数吗?!”
“我怎么了?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
苏晓辰哑口,不管穆煜铭在旁人面前如何,对他绝无二话。
☆、计乱婚宴见林瑶
翌日清晨夙凤带来了南城的消息,苏晓辰打开纸条,身旁的穆煜铭也凑了过来,只看到一串不明所以的数字。
“何意?”穆煜铭从他手里拿过纸条问道,他看了半天也摸不清其中含义。
“南城没在宫里发现族人的踪迹,倒是陛下那里有点眉目。”苏晓辰说。
“什么?”
“膳食里有微量的毒,一般的验毒手法根本查不出来。”苏晓辰折回梳妆台从抽屉里一支木盒,木盒里用白布垫上,一条小指长的白虫在里面蠕动,和木盒中的白布几乎混为一体。
“这是食毒蛊,即便是无色无味之毒它也能察觉,昨夜用膳南城手里的食毒蛊有反应,呈浅灰色,是微量的毒,并不致命。”苏晓辰合上盖子,“宫中能接触膳房的人太多,谁下的毒,怎么下毒尚未可知。”
穆煜铭沉眉,穆煜源的安危对他对云国都至关重要,他决不允许有半分差错!
苏晓辰按住他握紧的拳,“南城在信上说出了毒的出处,亦有解毒之法你无需过分担忧,眼下大婚在即不可乱来。”
“你有想法了?”穆煜铭放松下来,苏晓辰这般胸有成竹当有主意了。
苏晓辰点头,“南城是以你手下暗卫的名义入的宫,为保护陛下,付渊会留意他几分,但不会过多在乎。南疆和亲云国在付渊意料之外,他定会设法弄清其中缘由,在外的族人若是听闻族女和亲定会设法前来问个明白。我会告知南城将夙夜安排在族女身边,你也要让他们配合夙夜演一场戏。”
“什么戏?”
“南疆对云国一直保持敌意,突然和亲自然要寻一个说的过去的由头。”
穆煜铭冷眼的看向他,隐隐有些不安。
穆煜铭吩咐暗卫向宫内传达命令,回房时苏晓辰正在提笔写字,走近一看还是一些杂乱的数字,完全看不出什么眉目,更关键的是这字,丑的他不敢认。穆煜铭俯身,右臂绕过他的后背握住他的手,没好气的说,“有空也多练练字,写成这幅模样谁看的明白!”
“即便我书写工整你也不可能认得。”苏晓辰任由穆煜铭握着他的手将未完的笔画写完,确实比他写的好看许多。
“是!村民认得,南疆认得,唯有我不认得罢了!”穆煜铭撤手,双手负背,语气是各种不友好。
苏晓辰笑,继续写着数字,“我教给村民的简单些。”
“那你告诉我三十为何意?”穆煜铭问,当日在山寨寻找苏晓辰的踪迹巧遇刘凳儿,刘凳儿在河岸的石壁上发现了苏晓辰留下的数字‘三十’,随后立刻追到了山中的一处小溪,在打着记号的大石下发现了苏晓辰留下的书信。
“三为水,十为石。”
“十作石同音尚可理解,三为何时水?”
“在我那里,三写作三横,岔开了看就像‘溪’字的偏旁。”
“只是这样?”
“还能怎样?”苏晓辰放下笔,他已经将传信写好,唤来了夙凤传回宫中。
“那你写给南城的该怎么理解?”
苏晓辰起身将一本泛黄的册子递给他,“这是南疆族规,南疆人倒背如流。”
穆煜铭翻看了几条,再联想到苏晓辰些的那些数字很快就想过来了,忍不住夸赞,“你倒是聪明,如此下来即便有人劫下信也从中获取不到任何信息。”
“那你和暗卫联络总不是会写的明明白白吧?”苏晓辰看他,见穆煜铭眼神闪躲不由道,“现在换联络方式还来的及。”
穆煜铭很认真的去考虑了,苏晓辰也乐的清闲同夙凤一道出门走走,这一次苏晓辰没张扬的把玉佩挂在腰间,而是挂在了脖子上用衣领遮挡,摇着玉扇在街上游走。
上次因那名女子被打断他还没去东街,听穆煜铭说东街是一条著名的美食街,有各式各样的地方美食。苏晓辰直奔东街去了,先是买了串糖葫芦,又在街边的小铺吃了碗馄饨,刚结完账就有京版地痞来寻小铺的老板收保护费。
苏晓辰原本并不想理会,只是那些人过于嚣张,苏晓辰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的打闹声。苏晓辰不由一叹,转身快步上前将动手的人一脚踹开,三两下将几个地痞收拾了。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小铺的老板是个年近花甲的老人,被地痞打了好几下嘴角都流血了。
“无需。”苏晓辰说,从腰间拿出几两散碎的银钱给他,“抓些药回去歇息吧。”
“公子救命已是大恩大德,老汉断不能收!”
苏晓辰将银钱放在桌上,转身面对那几个被他打倒在地的地痞,“皇城之下诸位这般嚣张似乎不妥。”
“臭小子你可知我们老大是谁!敢管我们的事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地痞骂道。
“我这人一向爱管闲事,只要你老大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苏晓辰低头将玉扇慢慢打开,谁让穆煜铭是云国的王爷呢,有这层身份在他不仗势欺人都有点对不住穆煜铭了。
几个地痞面面相觑,对苏晓辰的狂妄有几分忌惮,特别是他一身华贵的穿着和手里的玉扇,非富即贵!在京都这样的地界,一山还比一山高,有些人是他们断然惹不起的,所以只得暂且撤退。
地痞走后苏晓辰才对小摊老板说,“这几日你还是别出来摆摊了,免被报复。”
“多谢公子!”
在老板收拾了摊子走后苏晓辰才放心继续溜达美食,买了包糖炒栗子,边吃边逛了一会儿后拐进一条小巷,紧接着被十几个人包围了。
夙凤摸到腰间别的短刀,对方虽然人多但不难看出都是些三脚猫功夫的小混混,并不值得他用南疆的毒。苏晓辰按住他的手,扫了一圈后说,“若我打不过你再出手吧。”
“夙凤的职责是保护公子。”夙凤不肯,苏晓辰虽然能打但好无内力,对方又人多势众,他担心苏晓辰的安危。
“不过是几个地痞罢了,我还能应付。”
苏晓辰一动,地痞们也不多费口舌,一番争斗后苏晓辰取下别在腰间的玉扇扇了扇,低头瞧着带头的男人,“你是老大?”
“公子饶命,小的有眼不是泰山,小的再也不敢了!”男人求饶道,分明是个富家公子,手上功夫竟然这么厉害,此番的确是碰到钉子了。
“我不杀你,我只想问皇城之下,你等公然欺民,不惧皇威吗?”苏晓辰问。
“这......”
男人犹豫闪躲,似有难言之隐,苏晓辰摇了几下玉扇后说,“你若不答我便将你交给黑甲军,听闻黑甲军刑事逼供向来有一套,不知你这身板能在黑甲军手里挺多久。”
“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奉谁的命?”
“曲三公子。”
“曲三公子。”苏晓辰想了想,他似乎听武世郎提起过,曲家本是谢州富商,和武家也有生意上的往来。几年前曲家举家搬至京都落户,除了正当的店铺外还开有赌场,现今在京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更关键的是曲家和谢州知府关系亲密,而谢州知府又是付渊的人,曲家敢明目张胆的在京中作乱也该和付渊逃脱不开。
“公子,要怎么处置他们?”夙凤询问。
苏晓辰慢慢合上玉扇,说,“自今日起你们就都是我的人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男人疑惑的看向苏晓辰,他这算什么意思?
“我要开一家赌场,你们得为我做打手,若是不应我便一人赏一颗毒药。”苏晓辰威胁道。
“答应答应!公子只管吩咐!”
带头的男人开口后其他人纷纷附和。
苏晓辰点头,“明日午间在这里等我。”
“是。”
离开小巷后夙凤忍不住问,“公子开赌坊做什么?”
“赚钱啊。”
“王府富裕,何需公子费心。”夙凤不解,此次穆煜铭虽然没有跟来,但也特意知会了账房,苏晓辰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他拿了几张银票和碎银,苏晓辰想买什么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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