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精巧的机关!”秋昭感叹着抬头看了一眼。
叶辰看着面前的水幕,又道:“司神大人现在知道徐复是如何躲过天界守卫进出天界了吧!”
秋昭神情沉重的看着水幕,他在天界上千年,从来没想过天界竟然还暗藏着一条通道,这条暗道如此隐秘,天地之间知道它存在的人恐怕不多,至于徐复为何会知晓,秋昭此刻已经隐隐猜到了原因。
☆、第36章
秋昭和叶辰回到天界后,二人在天河边分开,各自回到府邸。
涣海和居悦都在府中,一见秋昭从外面回来,居悦便连忙起身向秋昭问道:“殿下,你去哪了,这么久才回来?”
秋昭在殿内坐下,喝了一口居悦端上来的茶,随后缓缓回道:“去了一趟降檀星君府。”
居悦听了连忙又问:“降檀星君怎么样了?”
秋昭放下茶杯,缓缓回道:“身体是没什么大碍了,不过经此一劫,心境恐怕要过好些时日才能恢复过来。”
居悦听了微微叹了一声,坐在秋昭面前,带着一丝怜悯说道:“降檀星君也挺可怜的,谁能想到设计害他的人竟然会是他儿子呢,而且我听涣海说,他妻子为了救他已经魂飞魄散了,虽说这次他自己安然无恙回来了,但这种结果恐怕比他自己受伤还要让他难受,毕竟身伤易愈,心伤难忘。对了,殿下,这次的事,天帝陛下不会对他有所惩处吧?”
秋昭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说道:“天帝虽然没有说要降罪,但降檀星君却自请在府内面壁十年,说是思过,实则是静心罢了,本来我还担心大庆那一日时他会当众难堪,现在倒放心了。”
居悦听了微微惊讶了一下,心下哀叹一声,随后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对秋昭说道:“殿下,你猜怎么着,天帝今年把筹备大庆庆典一事交给玉衡星君了!”
秋昭听了有些惊诧地看了居悦一眼,随后笑着问道:“你这又是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居悦见秋昭不信,立马皱下眉头说道:“这是传音方才亲自来传的,不信你问涣海!”
秋昭听了立马往案台旁的涣海看了过去,涣海放下手里一摞册子,对秋昭点了点头,回道:“的确是传音来传的消息,现在估计已经传遍整个天界了!”
秋昭听了怔了一下,疑惑着问道:“天帝怎么会把这件事交给他呢?”
居悦叹了一声,有些不爽快地回道:“听说是他自己去凌霄殿跟天帝请的旨,也不知天帝是怎么想的,竟然答应了!”
秋昭想了想,勉强想出了一个理由,说道:“那大概是天帝想给他一个机会历练历练吧,再怎么说,他也是天帝的外甥,天帝肯定也不忍心看到他一直这么无所事事!”
居悦听了轻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天帝才不会做这种以权谋私的事呢,况且就他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就算给他机会历练也练不出什么来,依我看,八成是他死皮赖脸的求天帝,天帝烦不住才应允了他,再不然就是天帝看他对举办宴会之事颇有经验,所以把这件事交给了他,想借个机会敲打敲打他才对。”
秋昭听着居悦轻蔑的语气,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居悦不喜欢玉衡星君秋昭是知道的,只是对他这样口无遮拦的评价他人实在有些担忧。
“居悦,这些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秋昭随后对居悦嘱咐了一句。
居悦知道秋昭担心什么,于是立马回道:“殿下你放心,这些话我就在自己府里说,到外头我还懒得提他呢!”
秋昭听了立马又道:“在自己府里也不能说,你好歹是一府副神,将来也是要做主神的,背后说人不是的习惯还是尽早改了吧!”
居悦听了突然对秋昭笑了笑,说道:“殿下,我可没想过做什么主神,我就想跟在殿下身边,就像现在这样,挺好的!”
秋昭微微笑了笑,现在的日子的确不错,又安逸又平静+
,只是秋昭的性子过不了□□逸的日子,正如秋昀所说,他太喜欢管闲事,这种性子做武神很合适,若做个文官,就会很危险。
秋昭在殿内休息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又抬头对涣海说道:“涣海,我这有件事,你帮我去办了吧。”
涣海听了抬头看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居悦却先向秋昭问了起来:“什么事啊?殿下,我去帮你办吧?”
秋昭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还是交给涣海去办合适些!”
居悦却不肯放弃地追问:“殿下,你先说说是什么事,说不定我比他更合适呢?”
秋昭笑了笑,随后说道:“我想查个地方,应该在凡间,名叫‘玉姑山’,你又不经常下凡,所以这件事还是让涣海去比较合适!”
居悦一听是要下凡去查个地方,立马失了兴趣,下凡他倒是愿意,但要下凡去找地方,这种又苦又累像大海捞针一样的活,他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居悦听秋昭说完后,立马摇了摇头说道:“这种事我的确不如涣海,他对凡间比较熟,我还是待在府里吧!”
秋昭听了又抬头看了涣海一眼,涣海立马点头对秋昭回道:“好,我明日就去查,尽快查出玉姑山的具体位置。”
秋昭摇了摇头,说道:“时间紧迫,我想赶在大庆之前查到玉姑山的位置,你还是现在就去吧,手上的事交给居悦!”
涣海听了连忙点头从案台旁站了起来,随后拿上了他的佩剑出了殿门。
涣海离开后,居悦便有些疑惑地向秋昭问道:“殿下,这个玉姑山是什么地方,你为何这么着急要涣海去查?”
秋昭思忖了一阵,随后回过神来回道:“我现在也还不确定,要等涣海查到才知道,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郎岐应该就藏在玉姑山。”
居悦听了立马惊了一下,慌忙问道:“殿下说的不会是崇山四魔将之一的郎岐吧?”
“正是魁魅书生郎岐。”秋昭沉声说道,随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眼神却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居悦坐在秋昭对面,听见秋昭所说,心里重重地震了一下,自从崇山君伏诛之后,崇山四魔便在凡间销声匿迹了,这些年武灵君一直在凡间寻找他们的踪迹却一无所获,而现在,秋昭竟然有了郎岐的下落,所以对居悦来说,这个消息可称得上是骇人听闻了。
居悦看了秋昭一眼,随后连忙又道:“殿下,咱们得赶紧把此事告诉武灵君啊!”
秋昭听了立马摇了摇头,缓缓回道:“我也只是猜测,还不能确定,所以才让涣海去查玉姑山的所在地,到时候亲自去看看,等确定之后再告诉武灵兄长也不迟,再说,现下武灵兄长也不在天界,如果只是为了一个猜测就把他叫回来,岂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居悦想了想,觉得也又道理,立马点头说道:“也是,这种事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说完居悦又有些担忧地看了秋昭一眼,不知为何,当他看见秋昭凝重的神色时,心里却隐隐的冒出了一些不安。
翌日,涣海奉秋昭之命在外查玉姑山的地址,居悦和秋昭在殿内忙了一上午,正疲累之时,忽然听见府外有些喧闹,声音隐隐约约,不像是近处传来的。
“居悦,你去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了!”秋昭往殿外看了一眼之后对居悦吩咐了一句。
居悦点头应了一声,随后便匆匆出了殿门。
过了没多久,居悦回来了,阴沉着脸色,不太高兴的样子,秋昭见了连忙问道:“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居悦在殿内坐下,有些不悦的说道:“是玉衡星君,正在满天界选人帮他筹办大庆庆典呢,拿根鸡毛当令箭,可把他得意坏了!”
秋昭听了有些惊疑地问道:“筹办庆典怎么会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居悦随后便气呼呼的将外头发生的事告诉了秋昭。
原来玉衡星君嫌天界庭宴司的人能力不足,要亲自选人来筹办大庆庆典,由于往年大庆庆典都是遵从天帝旨意一切从简操办,庭宴司只需要调动将近百人便可将庆典筹办齐全,但今年筹办庆典一事交给了玉衡星君,玉衡星君素来喜欢讲排场,就是在自己府里设宴也必定是奢华盛大,更别说此次的天界大庆了,由此可想而知,庭宴司的那些人自然入不了他的眼,所以他只能亲自在天界各府挑选人手。
说是挑选,其实也是以权谋私,真要按照天界规矩挑选人手,理应根据各府神官所长进行筛选然后填补到空缺之位上,但玉衡星君却并不想施行这一套规矩,他选人,只按亲疏,平日那些与他亲近的神官,无论官职高低,能力大小,一概优先入选。
秋昭听完居悦所说后,虽然心里亦有担忧,但也只能摇头叹一声气。
此后连着几日,玉衡星君都在天界为挑选人手忙活,由于他选人的规矩只按亲疏,所以这几日天界有不少地位低下的小神都在想尽办法巴结讨好他,希望他能借此机会提携一二,纵使没法借此机会升官提位,能捞些好处也好的。
那些本来就与玉衡星君关系亲近的神官们一见跟着他有好处可得,便更加唯他马首是瞻了起来。
短短几日下来,天界人心躁动,许多平日里就看不惯玉衡星君的所作所为的神官如今一见到他如此得意,心中更是气愤不已,只是玉衡星君有天帝旨意在手,众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玉衡星君在天界大肆挑选人手,光是选人就用了七八日,等他给所选的神官分配好各自的职务时,便已经过去了十日。
转眼距离大庆只有二十天了,玉衡星君这时才不慌不忙的开始着手筹办庆典。
这几日,秋昭除了偶尔去凌霄殿议事,其余时间都闭门不出,一来他在等涣海的消息,二来司神府的事务也不少。
秋昭待在司神府内时,只有居悦偶尔会传几句外头的消息进来,若非如此,他根本就听不到外面的情况。
从居悦口中,秋昭听说玉衡星君此次为筹办天界大庆大肆铺张,这还只是其次,更让天界众神气愤的是,玉衡星君为了赶进度,时常驱使一些不参与筹办庆典的神官替他做事,一般的小神也就罢了,连一些副神甚至主神之位的神官有时候都要受他差遣,若有不从,他便即刻搬出天帝旨意来,一些平日里性情温和的神官不敢违抗天帝旨意,便只能听从他的差遣。
如此过了几日,天界诸神的怨言日渐强盛,有几位神官实在看不过去,便去凌霄殿将此事禀告给了天帝,要天帝出面制止。
众神本以为天帝会即刻下令制止玉衡星君,却没想到天帝听说了玉衡星君的所作所为之后只是口头安抚了那些神官一番,并未下令制止或者斥责玉衡星君,甚至连一声警告也没有。
众神见到天帝如此反应,心中又惊讶又失落,倒是玉衡星君见天帝如此纵容,便更加放肆了起来,甚至开始以筹办庆典公报私仇,特意将那些得罪过他的神官调去做一些劳苦之事,众神在玉衡星君手下每日累的精疲力尽,还要忍受玉衡星君的挖苦和嘲讽,当真是有苦难言。
秋昭在府中听闻玉衡星君种种荒唐行为,心中自然愤慨,但比起气愤,他更加疑惑天帝对玉衡星君的态度。
玉衡星君虽是天帝的外甥,但天帝一向公私分明,之前从未因为他与玉衡星君的关系就纵容他,且玉衡星君的能力众所周知,这一次将大庆庆典交给玉衡星君筹办本就蹊跷,如今玉衡星君又放肆到了如此程度,按照天帝的性子,早就该出面制止了。
秋昭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凌霄殿找天帝一趟时,突然见到涣海匆忙从殿外走了进来,秋昭以为他打听到了玉姑山的消息,一见到他进殿便立马问道:“涣海,是不是查到玉姑山的消息了?”
涣海站在秋昭面前匆忙摇了摇头,回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殿下,我刚才在府外看见玉衡星君带着人往旁边的天河水府去了!”
秋昭听了心下一惊,玉衡星君这几日一直在天界各府调遣神官为他所用,如今他突然去了叶辰府上,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事,再加上天河水府就只有叶辰一个主神,没有任何副神,若玉衡星君要差遣天河水府里的人办差,那就只能是叶辰了。
秋昭知道叶辰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性子又直又不怕得罪人,上次和武庭君发生摩擦还是他从中调停才无事,如今若是玉衡星君真的向他提出了什么无理的要求,只怕他不仅不会听从,反而还有可能在言语上得罪玉衡星君。
秋昭生怕叶辰会和玉衡星君起冲突,于是连忙起身出了殿往旁边府邸赶了过去,居悦和涣海在殿内相视了一眼,随后也匆忙跟了出去。
秋昭匆忙赶到天河水府外,见府内的两个仙童都在府外候着,又听见府内隐约传来说话声,于是便径直往府内走了进去。
秋昭进入府内大殿,一眼便看见了玉衡星君正带着人站在殿内,叶辰坐在殿上,秋昭进门时,玉衡星君正与叶辰说着话。
玉衡星君一见到秋昭进殿便立马停了下来,看了秋昭一眼后立马问道:“司神大人怎么来了?”
秋昭看了玉衡星君一眼,随后又和叶辰对视了一眼,见叶辰神情平和,不像有怒气的样子,心下便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后对玉衡星君说道:“听闻星君来了天河水府,想必是为筹备大庆人手不够,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玉衡星君听了,立马对秋昭笑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司神大人说的哪里话,小神就是再缺人手,也不敢差使司神大人啊!”
秋昭听了,对玉衡星君微微笑了笑,说道:“星君客气,按理说筹办大庆是整个天界之事,既然在星君手下,副神能打杂,主神能跑腿,那我这个司神官帮帮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玉衡星君听出了秋昭言语中的讽意,立马将脸上的笑容稍稍收了收,随后又道:“司神大人说得不错,筹办大庆一事是天帝亲自下旨交给小神的,小神自然应该竭尽全力,天界大庆是天界盛事,众人出力是理所应当,司神大人若真想出一份力,小神必定不会阻拦,只是小神手上如今的确没有什么忙是司神大人能的帮上的,写字打杂这样的活计,小神手里随便一个仙童都能做,就不用了劳烦司神大人了。”
秋昭听了微微笑了笑,殿门口的居悦和涣海听见玉衡星君这番话时,立马沉下了脸色,居悦更是心生一阵怒意,差点就闯了进去,好在涣海及时拉住了他。
秋昭笑过之后又向玉衡星君问道:“那不知星君今日来天河水府所为何事呢?”
玉衡星君转眼看向叶辰,随后缓缓说道:“今日本君来找司水君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司水君帮一个小忙,请司水君控住天河之水,我要在天河边开一条渠道通往灵仙湖!”
秋昭听了猛地惊了一下,连忙向玉衡星君问道:“为何要开渠道?”
玉衡星君对秋昭笑了笑,回道:“灵仙湖的水常年不动,虽清澈澄明,但终究少了些许生气,所以本君想引天河之水入湖,给灵仙湖换换生气。”
“荒唐!”秋昭听了立马厉声斥了一句。
玉衡星君一听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秋昭并不管他,接着怒道:“天河堤坝岂是说开就开的!”
玉衡星君听了,神情微沉,看着秋昭沉声回道:“司神大人,本君做这些也是为了天界大庆,你我都知道年年大庆都设在灵仙湖上,但灵仙湖却年年一个模样,我想今年也该换换样子了,否则在一湖死水上举办大庆多无趣。”
“玉衡星君如此妄为,难道就不怕天帝怪罪吗?”秋昭随即又道。
玉衡星君听了丝毫不惧,沉声说道:“天帝将筹办庆典一事交给了本君,并承诺一切事务皆由本君抉择,既然开渠引水是为了庆典,本君自然做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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