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锦的笑,让所有人心头一寒。
“他的孩子不出三天就会被打得鼻青脸肿。”他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大笑了两声,“但是没关系,赔得起。”
“不过呢,”宁南锦终于对杯子失去了兴趣似的,轻轻地放下,像丢弃一件破玩具,嫌恶的眼神看了它一眼,“后来男孩子长大了,终于发现了一些东西。他很感兴趣,准备一查究竟,没想到答案却在中国。”这句话他是对着边书风说的。
边书风眼睛里竟含了泪水,边清乾的脸色也变幻莫测,郑寻依旧沉默地像隐形人,只是脸色看上去不是一个编剧,而是像他剧中随时能手刃千人的危险杀人魔。
“你是自生?”边书风的眉间皱出两条深深的折痕。
“去tmd自生,这是什么鬼名字!自生自灭的意思吗?”
“仓啷”一声,李诗文端着的瓷盘碎了一地,一股菜香顿时不合时宜地弥漫开来。
“你……你……”李诗文指着宁南锦,手颤抖着,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宁南锦看上去达到了什么开心的成果似的,很满意地起身,转过去两手一摊,“是啊,就是我。这几年没少收到我的信吧。”
“宁南锦,你别太过分了!”边书风起身去扶已然站不稳的李诗文,舒朗也忙过去,两人搀扶着把她抚上了会客厅的沙发。
“自……南锦,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边书风也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李诗文,但仅仅是短短的几秒,就又把注意力都放在这个陌生人身上。
边清乾不满地皱了皱眉,像是有些好笑似的哼了一声。
舒朗坐在李诗文旁边,给她端着热水。
“那陈琪呢?”边清乾往前走了一步,既然已经这样了,干脆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
“哦,你们发现得挺快呀。”宁南锦甩了甩额前的头发,没有任何造型过分柔顺的头发刘海显得有些长,“很难理解吗?陈世兰的妹妹叫陈琪,这可是真名,没改过。”
“所以一切都是你们算计好的!”边清乾脖子青筋暴起,看上去愤怒已经从脚底蹿到了头顶。
“怎么这么说呢。”宁南锦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转过来,“从小到大我受到了来自你们的这么多金钱上的照顾,我俩投桃报李帮你们挣一笔钱也是应该的。”他的嘴角向上翘起,眼睛又眯成了常见的笑样,若不是了解来龙去脉,舒朗甚至觉得他这个样子是在接受媒体采访。
边书风在一旁好久才理清楚话里的信息量,如梦初醒般,“你故意去了清乾的公司,陈琪也是因为你才答应去娱无极的?你们、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宁南锦的眼神变得凌厉,“当然是帮帮娱无极啊,顺边把我的东西拿回来,陪你们做做游戏。”
“自生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啊……”边书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舒朗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个男人从他进门到现在老了有十岁。
“他就是个讨债鬼!他是来害我们的!”李诗文的声音鬼一般尖锐地刺进每个人的耳膜。
边书风闻言,低头不语,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孩子,你受苦了。”他的眼眶红红的。
宁南锦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哼,受苦了。”一个角度诡异的笑挂在他的脸上,透出十足的苦味。
“你做的所有事情,包括陈琪,我都可以理解,只要你心里舒服一些。”
“这算什么?这么大方,补偿吗?”宁南锦被激怒了,眼尾仿佛要眦裂开。
郑寻握上了他的手,仍旧能看出胳膊轻微的抖动幅度。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这尖锐的两声是李诗文的嚎叫,她已经彻底抛开了多年的伪装,彻彻底底地展露出了长期不安压抑的疯狂。
舒朗看着这一切,目光柔和地落在边清乾脸上。他看上去还很镇定,甚至比最初还要冷静。
边清乾对舒朗安慰一笑,示意他自己没事。
舒朗了然,边书风这样做才是边清乾心里父亲的形象,跟多年来他当作榜样的那个人重合。
“好,真大方。好……”宁南锦怒极反笑。
边书风满眼担心,紧紧盯着他:“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给你的,我都尽量给你。”
“不可以!”李诗文从沙发上冲过来扑到宁南锦身上,宁南锦下意识地一把把她掀翻在地。
“啊——”李诗文的腰撞在沙发上,瘫坐在地上。
边清乾大吼一声,一拳捶在宁南锦脸上,又赶紧去看李诗文。舒朗正用力地扶她起来,但是女人却像瘫软无骨肉般瘫在地上。
舒朗只好拿了个抱枕垫在她的腰后。
边清乾见状一转身,又提住宁南锦的领口,把他掼在地上。宁南锦起身揉了一下胳膊,右手肘处的卫衣已经渗出血红。
gu903();郑寻和边书风上来一人拦住一个,奈何怀里的两个人像发了疯的斗兽,只管往前冲,本就不大的方桌被踢倒在地,骨瓷杯碎片和茶水在地上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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