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陈临掏出一锭金子,递给青山:“赶紧去太医院开一副风寒的药,熬好送过来。”
青山抹了把眼泪,忙不地的道:“谢谢主子。”
陈临摆了摆手,他忍不住想,这个小太监大约还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害得七皇子伤风感冒的罪魁祸首吧,否则有怎么可能会谢他。
等人离开了之后,陈临又让跟他一道过来的内侍取了毛巾和水过来。
高烧的时候,先要物理降温,否则人都得烧傻了。
取来了水,他将湿毛巾搭在宇文庭的脑门上,然后又开始扒对方的衣服。
一枚玉佩落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内侍忍不住道:“没想到真的被七皇子弄到一枚玉佩了,这样的一枚玉佩,成色虽然不大好,但也是不便宜的,殿下他怕是又得饿一段时间的肚子了。”
这话就跟是故意说给陈临听的一样。
不过,想想也是,七皇子虽然刚成年,但看着瘦弱,很容易就能让人产生同情心。
陈临瞥了内侍一眼,后者立刻就闭上了嘴。
他将玉佩放进自己的袖中,就开始替对方擦身体了。
内侍和冷月看到这一幕,眼观鼻鼻关心,全部都没有吭声。
虽然想替七皇子说好话,但他到底只是一个奴才,自然不好得罪自己的主子。
青山端着药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就看到陈临正在给自己的主子擦身体,一双眼顿时红了,看着陈临的时候,就仿佛在看一个救世主。
温度降下来了不少,陈临又将目标人物的脑袋抬起来一些,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将药一勺一勺的往下喂。
他一边喂着药,一边问系统:“怎么样,还会不会死?”
【喝完这碗药之后,应该就会平安无事了。】
陈临将药碗递给青山,这便要离开了。
走到门口,却不忘嘱咐一句:“别跟你的主子说,我来过这里。”
青山连连应“是”,心里更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没想到这深宫里,还有这般做好事不留名的主子,也不知道这是哪位皇亲。
即使已经入春,夜里也是很冷的,陈临出来的匆忙,身上也就一件亵衣和一件狐裘披风,回去的路上,寒风直往领口和袖子里灌。
陈临脚步飞快,等回到自己的寝宫,这才觉得浑身上下有了那么点儿热气。
眼尖的内侍连忙捧了手炉过来,就要递给他,陈临没接,脱下袍子就往被窝里一躺。
内侍见他睁着眼,大着胆子对他说:“奴才先前以为,主子是真讨厌七殿下,可是,看到主子深夜冒着寒风去看七殿下,奴才心里才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陈临“嗯”了一声,随口道:“我跟他没仇没怨的,讨厌他干嘛,只是,这玉不琢不成器,他有大志,好好的打磨一番,将来势必会有所作为。”
内侍听到这话,陡然一震。
先前宫内就有传言,大祭司明着是想收所有的皇子为徒,可实际上,他只不过是想避免夺嫡之争而已。
他还以为,大祭司是真的想跟夺嫡撇清关系,可是现在看来,大祭司的心里分明就是已经有了计较。
可是,大祭司做的这些,七殿下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半大的孩子,这会儿指不定在心里头怎么骂大祭司呢。
陈临这会儿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古代没有冷气就是不好,等他离开了这个世界,一定要去热带度个假,真特么要冻死他了。
是以,他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内侍的表情变化。
见他闭上了眼睛,内侍便捧着手炉出去了。
……
次日,阳光正好,连日来的春寒似乎也散了几分。
宇文庭睁开眼睛,却发现早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儿,他顿时拧了眉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端着热水进来的青山,连忙上前去扶着,只是,手还没碰到自家主子,就被挥开了。
“为什么都这个时辰了,却不喊我起床?”
青山解释:“主子昨日病的太重,喝过药之后,整日整日都在说梦话,快到早上的时候才睡了过去,奴才没忍心……”
宇文庭打断他的话:“去热水来,让本宫洗漱。”
那人昨日就指责他不尊师重道,让他站在外头,不许他听课,他趴在门上,这才能听见授课的声音,今儿他迟到这么久,那人肯定又有理由来指责他了。
一想起这一点,宇文庭顿时就觉得心烦气躁的,也不要青山伺候了,自己将袖子一卷,就开始洗漱了。
穿衣服的时候,他脑海里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住。
“你说本宫昨晚喝了药?太医院的那群人,不是没有好处不给药的吗?哪里来的药?”
提起这个,青山就是满脸的激动。
“昨儿个夜里,有一位好心人来看殿下,药便是那位好心人掏钱买的,一大锭金子呢,可便宜了太医院的那群太医。”
听到这话,宇文庭眉心的皱褶又加深了几分。
他自幼没了母亲,又不得父亲宠爱,后宫中的人,除了那些无利不起早的,就剩下了一些胆小怕事的,全都把他当瘟神看待,又有哪一个敢靠近他半步,更不要说像这样雪中送炭般帮他了。
他见惯了后宫中的尔虞我诈,如今一听到青山说有人来帮他,心下就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了。
“你说的那位好心人是谁?”
青山摇头:“奴才也不认识那位主子。”
昨晚他是太着急了,有人来帮主子,他很是激动,便也没问。
现在才想起来,昨夜那个时辰,外男是不准许在后宫活动的,除了几位皇子之外,就只剩下一个陛下,还有一个大……
“难不成昨日那人竟是大祭司?可主子不是说,大祭司不喜欢主子,为何会忽然过来看你?”
一提起大祭司三个字,宇文庭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他过来肯定是没什么好事儿的。”
他忽然瞪大了双眼,手摸向了怀里,什么都没摸到,连忙问青山:“你动了本宫的玉佩吗?”
青山连忙道:“那玉佩可是殿下用半个月的月钱换来的,奴才怎么敢动?”
“不是你拿的,那么就只有他了。”
……
陈临给众位皇子授完了课,才听到内侍禀报,说七皇子过来了。
在人前,他对七皇子一贯都是不怎么和善的,这会儿面对众位皇子也不遮掩,不悦的道:“这课都上完了他才过来,时间可真是掌握的刚刚好,干脆以后也不要来了。”
皇子中顿时发出了一阵哄笑。
陈临宣布下课,等众位皇子离开了之后,他这才对内侍说:“去请进来吧。”
话音刚落,外头的人就已经走进来了。
“你拿走了本宫的玉佩?”
陈临将玉佩从袖中拿出来,放在手掌中把玩着。
七皇子又道:“既然太傅已经收了本宫的玉佩,希望太傅能好好的教导本宫,不要再对本宫怀有偏见了。”
陈临轻飘飘的道:“殿下似乎是弄错了,这一枚玉佩,是微臣昨夜给殿下买药的报酬,怎么成殿下送给微臣的了?”
这话一出口,对方就沉下了一张脸,指着他的鼻子:“你、你好无耻。”
这样就无耻了?还真的是小孩心性,他还有更无耻的没使出来呢。
“殿下请注意自己的仪态和教养,殿下若是还想听课,便去再找一块玉佩过来,臣说过了,这块玉佩是医药费,算不得殿下赠送的。”
跟在宇文庭后面的青山,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这块玉佩是殿下用了半个月的月钱换的,你要让殿下去哪儿再弄一块来,你这是要饿死他啊。”
陈临的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仿佛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殿下可以选择不听课,这不就可以不用饿肚子了么。”
青山还想说什么,被宇文庭伸手阻止。
他望着陈临,一字一顿咬牙说道:“本宫绝对不会认输的。”
“好啊,臣等着瞧。”
几乎是宇文庭一离开,陈临就对系统道:“现在多少分了?”
【目前分值六十分,宿主进度不错,请宿主再接再厉。】
陈临自言自语的道:“小孩儿看着躁得很,没想到还挺沉得住气,被人这样耍,才六十分。”
看来他还得添一把柴才行。
第24章大祭司X傲娇皇帝(四)
翌日一早,又是天还未亮,陈临翻身的时候,就站在床头杵了个人,他一个激灵惊醒,顿时睡意全无。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有了前车之鉴,内侍这一次并没有吵醒陈临,而是在床边等,这会儿陈临主动发问,他这才开口:“七皇子过来了,这是他给主子寻的玉佩。”
说着就把手里的玉佩递给了陈临。
陈临伸手接过,观察着这枚玉佩的质地和图案,才只扫了一眼,他就将玉佩扔给了内侍。
“不是什么好货色,先收起来吧。”
内侍应了一声,又多了句嘴:“七殿下日子过得苦,想来这枚玉佩又要让七殿下饿许多天的肚子了。”
陈临没有吭声,这次的目标人物是个有野心的,就是瞧着嫩了点儿,做事不大沉稳,倘若他懂得动脑子的话,这偌大的皇宫,还真能找不到一点吃的?
等皇子们都来齐了,陈临便宣布:“今天不讲课了,前几日教你们的东西,可都还记住了,今日挨个的背给我听。”
这些个皇子们,脑袋灵活的,读个几遍就能记住了,不大爱读书的,就比如大皇子,晚上抱着书本啃,也能磕磕盼盼的背下来,唯独七皇子,缺了一天的课,连要被的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
陈临一抬手,让内侍将他早就让人准备好的书本抬了出来,上百本的书籍,堆了慢慢的一大箱子。
他对着目标人物微微一笑:“没背下来按照规矩就要挨罚,今日就不罚站了,改罚抄书,有劳七殿下将这些书都抄了吧,没抄完的话,后面的课也不用听了。”
宇文庭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那一大箱子的书籍,一张小脸板了起来。
“太傅是什么意思?收了本宫的玉佩,你这是想食言么?”
“七殿下何出此言,这些也都是在学习,若是七殿下不肯抄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宇文庭咬牙:“我!抄!”
陈临笑容灿烂:“如此甚好。”
说着就吩咐内侍,让内侍将那一箱书抬到宇文庭的寝宫中去。
看着少年疾步离去的背影,陈临高声道:“还请七殿下好生记着,若是书籍没抄完,就不要再来听课了。”
这话一说完,陈临就发现目标人物的脚步迈得更快了。
他觉得心情颇好,用早膳的时候,还留了几位皇子一起,三皇子说还有事,不能奉陪,临走前还把五皇子拖走了,一时间就只剩下了陈临和大皇子两人。
“大殿下该不会也有事情需要处理吧?”
大皇子磕磕巴巴的道:“没、没有。”
“那正好,留下来一道吃吧。”
……
不出陈临所料,他和大皇子的这一顿饭,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那些宫女太监在私底下说大祭司看重大皇子的时候,难免会带上点大祭司跟七皇子之间的事情,像“七皇子指责大祭司爱财”、“大祭司故意刁难七皇子”、“七皇子不讨天神喜欢”诸如此类的话题不胜枚举。
而这些流言过后,大祭司喜爱美玉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上门给陈临送美玉的人突然就多了起来。
对这一点,陈临也丝毫不加以掩饰,别人只要送,他绝对喜滋滋的收着,从来都没有过把人拒之门外的例外。
可是,饶是收得的美玉再怎么多,陈临也只对五皇子那一枚情有独钟,腰间那一枚玉佩就不曾换过,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很多人所注视,更何况是时时刻刻挂在腰间的玉佩。
这一日,下课之后,五皇子就借故留了下来。
其他人一离开,宇文墨就将外套脱下,然后将亵衣的袖子卷了上去,露出胳膊上的伤口。
伤口已经结痂了,但是依旧能够看得出来,伤的是非常重的,倘若再稍微的偏一点,可就射到心脏上了。
“太傅应该想不到吧,一向仁爱善良的大皇兄,有朝一日也会将自己手中的箭矢,对准自己的兄弟。”
这倒是真的有些出乎陈临的意料,在他看来,大皇子不像是会对自己兄弟出手的人。
“兴许只是不小心,你也说了,大皇子仁爱善良,对兄弟更是如此。”
宇文墨放下袖子,冷笑:“的确是不小心,倘若是故意的,本宫这会儿已经没命了。”
他说着突然就上前一步,握住了陈临的双臂。
“太傅,你陪大皇兄吃饭,弄得人尽皆知,却又日日的挂着本宫送的玉佩,你的想法真让人琢磨不透。”
陈临忽然弯腰,凑到对方耳边低声说:“你自幼装病,装得很辛苦吧,而这一切不就是为了那个位置,你现在既然已经第一个送了我玉佩,战斗是不是也该打响了?”
宇文墨微怔,随后满脸狂喜:“您这是打算支持我?”
陈临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只支持胜利者。”
宇文墨语气坚定的道:“好,本宫就努力去当那个胜利者。”
陈临低声笑道:“你不当也不行了。”
宇文墨似有所感,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去,就看到大皇子脸色阴沉的盯着他们。
“皇兄,你听我说……”
宇文皓甩开了他的手:“你还想说什么?五弟,我以为你明白我的心意,不会跟我争,可是现在……哼!”
宇文皓离开了之后,宇文墨伪装出来的柔弱终于不见,他也跟着冷下了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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