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我平日里三番五次的替你收拾那些烂摊子,擦屁股,你却一次比一次还嚣张!”卫芝现在看见姜倪血压就直飙,抄起手边的一摞文件夹就朝着姜倪砸了过去,姜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叫着躲开,却耐不住卫芝下手重,脸颊被其中一个文件夹的角划过,白皙的皮肤上很快浮现出一道红痕,隐隐的还透着些血丝。
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姜倪抬手一抹,指尖上沾染着点点红色,不用想脸上肯定是划破了。眼眶一热,眼泪已然滑出眼眶,姜倪余光瞥到办公桌后梦梦的身影,内心的屈辱更重了。
“梦梦,你出去。”姜倪捂着脸颊看向面无表情的梦梦,清了清嗓子,想要努力保持着自己高高在上的形象,“我有话要和卫姐说。”
“凭什么?是卫姐让我一起在这里的。”梦梦再次出乎意料,冷笑了声嘲讽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
“你这个小贱人——”姜倪气得眼睛都红了,胸口上下起伏,就要朝着梦梦冲过去。但是被卫芝拦下了,卫芝的眼神很冷,冷得姜倪有些不认识了,“是我让她在这里的,你有什么意见吗?要是忍不了,现在就赔了违约金给我滚出去!”
姜倪的脑海里“嗡”的一响,是了,还有解约金,虽然公司小,但解约金对于现在的姜倪来说却是一个天方夜谭的数字。她很快冷静下来,尽量不看梦梦那副嘲讽的嘴脸,咬了咬牙,“卫姐,我知道我不应该临时换综艺,但是我不是也想着池景辰在那个节目,可以蹭——”
“蹭热度?”卫芝冷冷笑道,从办公桌上拿起平板划了几下,扔在桌子上:“你自己看看你做的这些好事啊,姜倪!”
不就是一个综艺的事情吗,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这样吧。
右眼皮打下午就一直跳个不停,姜倪的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看到平板上的内容时彻底被印证了。
“啊——”姜倪手指颤抖着划过那一帧帧页面,在看到最后几面的时候彻底崩溃了,平板从之间滑落在地毯上,她失了神智般呆跪坐在地上。突然,她倏地抬头看向卫芝,焦急解释道:“卫姐,卫姐你相信我我没有,这、这上面的不是我!你相信我,相信我!不是我,不是...”
“不是?”
“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姜倪,欢娱姜倪!你知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到处爬有妇之夫的女人是欢娱公司的姜倪了!”卫芝终于没忍住破口大骂,“爬床就算了,你还指使助理迫害同行?!姜倪,你不仅是德行有亏,你还是丧尽天良!你知不知道要是池景辰真的没醒过来你就是杀人凶手,你知不知道现在外界怎么说我们公司的?你知不知道你对公司造成了多大的经济和名誉损失,现在整个公司都被你拉下水了!”
姜倪的脑海有根弦绷断了,满脑子都回荡着卫芝那句“杀人凶手”,结巴着想要解释,喉咙却像生锈了般艰涩,她疯了般指着梦梦嘶哑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她,是她,都是她自己要这么做的!”
头发已经凌乱,乱糟糟的搭在脸上,黏在脖子上,使得她看起来就像是个狰狞的疯子。
姜倪挪着身体扯住梦梦的衣角,疯狂摇晃:“梦梦,梦梦你说,你告诉卫姐是你自己要那么做的,不是我——”
“就是你指使的。”梦梦一脚踢开她,轻轻笑道:“我的好姜倪姐,不就是你指使我去散播你和池老师的绯闻吗,博眼球,还有情侣杯,还有那个被做了手脚的横梁,不都是你的意思吗?你要是不信,现在网上可都是你当时吩咐我的那段录音呢~”
她看向卫芝,表情很平淡,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轻松了:“卫姐,我承认,就是姜倪指使我做的那些事情,我不会否认的。”
“录音?什么录音?!”姜倪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瞳孔蓦地放大,难以置信地看向梦梦,梦梦也丝毫不遮掩,坦然地拿出录音笔在她眼前晃了晃:“没错,就是我。”
“啊!你这个贱人!贱人!”姜倪疯狂撕扯着梦梦的头发,梦梦也毫不犹豫地回手,一时间办公室里嘶叫声和谩骂声不绝于耳。
“够了!”卫芝猛地抄起一个花瓶摔在了地上,并叫来了保安把两人分开这才得以安宁,她冷睨着已经看不出从前精致的姜倪,公司现在已经下了通知,要彻底雪藏姜倪,并且要对她这个经纪人做出处罚,并且网上现在对公司的谩骂越来越多了,好多人都聚集在公司官博下谩骂。
好多丑闻都是之前的事情,全都堆积在现在爆发肯定是背后有人在推动,并且身份肯定不简单。但是不管是谁,姜倪这种作风的人都不会被继续留在公司了。
“你赶紧收拾了东西滚蛋,违约金公司会有专门的人和你收取。”卫芝越想火气就越上头,目光森冷地盯着姜倪:“八千万,限你一个月之内交齐。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我欢娱的艺人了!”
“卫姐,卫姐求求你,我错了,我错了!我保证我再也不敢了...”
卫芝看向一旁的保安:“把姜倪拖出去,无关人员不准待在欢娱!”
“卫姐——”
姜倪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两个保安架着胳膊扔出了办公室。冰凉的大理石地砖透着噬骨的寒意,姜倪呆愣地坐在地上,像是丝毫察觉不到寒意,满脑子都是公司放弃她了,以及那个天价的八千万。
她从出道以来,赚到的所有片酬加在一起也还没有八千万。
姜倪现在唯一想到能帮她的人就只有池景辰了。只要池景辰愿意帮她澄清,然后再借她一些钱,她是不是就可以恢复到之前了?!
手机里的机械女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一样的话,手机屏幕灭了又亮,亮了又继续打,再打还是关机。
绝望突然涌上心头,姜倪无助地瘫软在地,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面容,姜倪眼前一亮。
深吸一口气,点开列表,大头的电话赫然在列。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迟了,这一张是不是比较肥。本来还可以再多点,但是我真的受不住了,心脏有点难受,现在更新完还得马不停蹄去处理其他文件。
第33章
被池景辰搂进怀里的那一瞬间,眼前的视野被遮挡,阮苏的身体很快僵硬,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是自己之前买的那种洗衣液的香气。走之前,阮苏明明记得那瓶洗衣液快要用完了,怎么池景辰的衣服上还有这个味道?
身体的肌肉记忆是很难以忘记的,池景辰把她搂进怀里,阮苏下意识地就想要抬手覆上他的腰,手指微微动正要随心,腿上传来一点刺痛,瞬间就让阮苏的头脑清醒。她攥紧了手指,是了,他们现在是在医院,他们已经分手了。
眼睛看不见,就会放大其他感官的敏感程度。阮苏能清晰地感觉到冰凉的尖头剪子剪开水泡时水泡里的液体溅迸出来的过程,她甚至都脑补出了那个画面。
水泡轻轻一碰就疼,剪刀剪开的时候能感觉得到那一层皮破开,里面的水绽开在皮肤上,在开着空调的诊室里凉凉的,但很快就被医生拿着棉花擦干净。
好在疼只是一瞬间,水泡破了后阮苏就不觉得疼了,但每一次在医生准备剪破下一个水泡但还没剪的那段时间里,心跳总是会忍不住快起来,未知的总是比正在或已经发生的事情更能让人紧张不安。
医生处理完了腿上的水泡,“把手伸出来。”
阮苏把长了小水泡的左手伸出去,手上的不多,只有几颗,医生动作麻利很快就处理好了。抬眸看了眼被蒙住眼睛的阮苏,清了清嗓子:“可以睁开眼睛了。”
阮苏闻言,轻轻往后仰了一下,避开池景辰的手,男人悬在空中的手一顿,收回。池景辰不动声色打量着阮苏,见她面色红润,只是有些紧张后暗暗松了口气,垂眸对着阮苏轻声道:“我先去拿药了,你在这里等我。”
本来想说自己去,但是想到腿上满是伤口,阮苏抿了抿唇:“那就麻烦你了。”
池景辰眸色沉了沉,拿着单子转身出去了。
医生给阮苏的伤口都涂上了绿色的糊状药,这个药涂在伤口上一点也不疼,有种很奇特的味道,说不上难闻,有些像青草。而后医生又拿出纱布把这些地方缠上,看着两条小腿几乎上都被纱布给占领了的样子,阮苏莫名就想到了埃及的木乃伊,也是这样缠缠缠,缠一身。虽然看着很奇怪,但是一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小水泡泡都被戳破了,阮苏这心里就有种别样的快感。
池景辰拿完药回来刚好看见阮苏趿着小白鞋走出来,连忙过去想要扶住她。阮苏不动声色避开,“我可以的。”
池景辰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我送你回去。”
因为脚踝处也有几颗小水泡,所以剪破后包扎起来就穿不进去鞋子,只能当拖鞋趿着,走一步就会牵动到伤口,磨着有些难受,阮苏尽量忍着不让池景辰看出来,面无表情地坐上车。池景辰看了眼她的脚,没说话。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这份沉默在车停下后被打破,池景辰从后备箱中拎出阮苏的行李箱,并没有立刻交给她,阮苏没什么情绪地看着他,等他说话。
池景辰语气很认真:“你的手和腿都不方便,我帮你送上去。”
阮苏想都没想就轻摇了摇头,委婉拒绝:“谢谢,不过一进去就是电梯,不需要我花很大力气。”
这句话就是拒绝了,池景辰微抿唇,闷不吭声地望着她,他不说话,阮苏却是不想再站着了,脚上的难受使得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楼上家里那张舒适的大床。伸手拉住行李箱拉杆的侧边,声音很温和,也很生疏,微微弯唇:“今天真的是麻烦你了,帮了我这么多。如果以后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上你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做到。”
池景辰的眸色瞬间沉下来,定定地盯着她,而后开口道:“阮苏,你好好想想,我是为了图你的回报吗?”
阮苏垂着眼没说话,但沉默的态度是什么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不管是不是,现在分手了,那就只能当成一个普通的帮忙来对待。
池景辰的脸色在一分一秒的沉默中逐渐阴沉下来,阮苏依旧淡然地和他对视,半晌,池景辰点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阮苏当然看出了他的生气,但是她不想管,也没有管的身份。默了默,拉着行李箱转身。
一个好的前任,最好像死了一样。既然不能继续在一起,就不要还保持着暧昧扯不清的关系。毕竟,她也实在是没有精力再难过一次了。
池景辰并没有离开,靠在车边,口罩上方露出的那一双黑眸沉如浓墨,望着阮苏头也不回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电梯口。浑身都散发着化不开的阴郁,他站在车边站了许久,直到指尖的烟灰快要烧到手指他才点了点手指,烟灰随风而散,池景辰从车里拿出矿泉水浇灭了烟头,随手扔进垃圾桶,终是转身上车离开。
殊不知,高楼窗户前,有纤细背影同样转身走开。转身时,带起裙摆轻舞。
今天值班的不是上次的保安大爷,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见着池景辰麻利地递给他签字本和笔,确认无误后二话没说就让他进去了。
回到家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看样子在他走的这段时间小陈依然给他约了家政阿姨上门清扫。干净,也冷清极了。没有以往回家时会欢呼着飞扑上来的阮苏,也没有一回到家就能闻见的饭菜香气。也不对,会欢呼着飞扑上来的情景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回到家时,阮苏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微笑,有时会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为他端来一杯水,但是后来再也没有从前欢呼的模样。
偶尔撞见她独自一人,也总是很茫然很无措,有时叹气叹着会把头埋进双膝间。
就好像...很不开心。
可是,为什么会不开心?
他的工作越来越好了,有专门的助理了,不再需要阮苏像从前时那样跟着奔波熬夜。房子也越来越好,清扫卫生也有专门的阿姨来打理,按道理来说,难道不是会更快乐吗?
池景辰很头疼,他不明白好好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从没见过阮苏闹脾气如此之大。想来想去,池景辰只能想到是因为姜倪。或许,等他的软软看到微博上那些澄清后就会消气了?
池景辰烦躁地揉乱了头发,想去冰箱里拿瓶酸奶。拉开冰箱门后才发现里面空荡荡的,牛奶没有,酸奶没有,什么都没有。习惯性伸手要去拿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他忘记了,这些东西都是阮苏置办的,她走后,就再没人往里面填满东西了。
也不知道是哪儿听来的,说是喝酒之前喝杯酸奶或牛奶可以保护胃黏膜,还能稀释酒精,次次都要盯着他喝完才肯罢休。
可是现在没有人会再这样监督他了。
在冰箱前站了许久,直到客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池景辰才结束走神,走过去接起电话,第一句话就是:“我冰箱里的那些酸奶还有蔬菜都去哪了?”
正要跟他汇报重要事情的周成一愣:“啥?”
池景辰很认真一字一句:“之前冰箱里的东西呢?”阮苏走后他才发现,冰箱里再次被她填的满满当当的。
听他语气认真,周成只好绞尽脑汁地回想,然后一拍大腿:“我给你丢了,蔬菜水果什么都都蔫了,牛奶酸奶早就过期了。”
过期了。
池景辰长睫轻颤,因为生气,他都不肯回家,甚至都错过了她留下的最后的东西。
“你也真是浪费,咱有钱也不能放着那么多好东西过期啊,你不要可以带给我嘛。”周成想着池景辰家冰箱里的那些诱人的食物就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而后察觉到电话那端的沉默,突然想起来他打电话是有正事要说:“对了,有个事情跟你说一下啊。”
池景辰颓废地窝在沙发里,闷闷地嗯了一声,周成拿起身旁的平板,一边看一边跟他说:“不知道是谁把姜倪和耿家那位的事情爆出来了,还有她被耿乐乐爆揍的视频,而且全都是没打码的清晰正脸照,在网上都被传疯了。”
见池景辰没说话,周成立马解释道:“可不是我啊,我答应你了没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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