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犹落,他愤怒的一脚踹向旁边的半扇红木门,接着只听“哐当”一声,那扇门竟直接脱离门框,砸落在了地上。
“王爷!”
身后传来薛玉娥的泣唤之声。萧湛充耳不闻,神情紧绷的踩过那扇门板,甩袖疾步而去。
孟霖帆刚要追上去,想起什么,拔剑一挑,挑落紫薰身上的布条。紫薰脱离束缚,掏出嘴里的足衣,扑进屋,看到薛玉娥赤着身子站在原地,腿脚似乎发软,险些跪下去,赶忙搀扶住她。
薛玉娥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直到他已经走出客栈半天了,才缓缓回过神来。
紫薰还没问究竟,之后便见她眼睛一红,掩面扑到床上,将头埋进被子里,发出一阵伤心的呜咽之声,旋即泣不成声道:“我都卑贱到如此地步了,他却依然丝毫不碰……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她的母亲荆氏就是靠这个药得到她的父亲的,如今试验在萧湛的身上,竟根本不起作用。而论姿色和身材,她远在众多普通人之上,若换作其他男人,她这样白白相送,加以药效,定不能对她把持得住才对。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究竟是药效不够,还是说,他忍耐力约束力比常人要强?!
而约束自己至此,难道真的全是为了她那个妹妹?!
转眼间,他爱她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想到这里,眼泪又滚出许多来。
紫薰看着她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一时间感到束手无策,忙安慰她,只道那药兴许不灵。
……
萧湛赶回去后,直奔浴房。
薛玉娇根本来不及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行为反常,不由转头问孟霖帆怎么回事。
孟霖帆连忙摇头表示不清楚,随即将自己看到的事情经过支支吾吾说了出来,最后也持怀疑态度道:“属下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但确实看到薛大姑娘脱得一丝|不挂。您是没看到,当时王爷出来时那张脸整个都黑了,想必是十分气愤。”
谨娘听后,忍不住颇为恼火道:“这大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心怎么就突然就黑了呢。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自甘下贱的事,真是有辱薛家门楣!传出去,可怎么是好!”
薛玉娇秀眉紧蹙,沉默了一会儿,倏然抬起头来,担忧的看向浴房。浴房中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哗啦水声,可以听出来是倾盆而倒,从头浇灌到脚。
转眼,萧湛全身湿漉漉的自浴房里面走出来,走到几人面前,脸色潮红一片,眼底充血,看着极不正常,说是生病了也不夸张。
他冲了几遍凉水,然而那药性极强,凉水根本没起什么作用。
薛玉娇目光担忧的看着他,迟疑了一下,正要寻问情况,恰时听他声音暗哑的开口道:“你们两个出去。”
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呼吸紊乱,表情看着十分紧结痛苦的样子。
与此同时,几人基本已经都猜到了原因。谨娘和孟霖帆不敢多做耽搁,连忙退出去关好门。
现下,屋内只有薛玉娇和萧湛两个人。
萧湛目光落到她的身上,目色浓郁的驻留了片刻,喉结滚动了一下。
隔着一步的距离,薛玉娇似乎都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炙热。意识到对方已经快要忍到极限,迟疑了一下,正犹豫是帮他找太医,还是要主动伸手过去帮他解决时,下一刻已被他一把拦腰抱住。
贴上她的这一瞬间,只觉得她的身子无比的柔软,只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与自己融为一体,至死方休。
萧湛呼吸粗重,下巴抵着她的头,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滚烫。他紧紧抱着她,声音沙哑的喃喃说道:“为夫好难受,你帮帮我。”
声音暗哑而颓然,俨然快要撑不住了的样子。
而备受折磨的身体在拥有她的这一刻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但显然这些还不够,断断续续的声音自他喉里发出,不等她回应,他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唇。
他身高马大,薛玉娇身高只及他肩膀,此时只得仰着头,被迫承受着他的重量,俨然快要站不稳。
萧湛只觉自己处在一片火热水深之中,想要的越来越多,旋即将她抵到书案前,展开掠夺……
薛玉娇猜到他误食了媚|药,但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媚|药,竟如此凶厉无比!害得她全身骨头都散架了一样,浑身酸痛无力。
而萧湛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药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了后面,几乎形成了一种钝感麻木的状态。
......
萧湛彻底得到疏解后,搂着她很快睡了过去。
薛玉娇云鬓凌乱,此时被他环抱着,已经累的提不起一丝力气,软绵绵的瘫在床上,昏昏欲睡。
床上,地上,桌上,到处都是两人欢爱过后的痕迹,屋内一片狼藉,连空气都弥漫着一股特殊的床帏之气。
薛玉娇浑身酸疼的厉害,心里抱怨那破药的同时,暗自庆幸已经习惯了萧湛的这具身体,否则照这种节奏突然这么折腾一次的话,自己非得去掉半条命不可。
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响起,两人相拥而眠,已然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
不知道睡到几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说话声。
萧湛听闻动静当先睁开眼醒来,入目即是一张粉雕玉琢沉鱼落雁的脸。
想起几个时辰之前被自己折腾的死去活来,他往前轻轻靠近些,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旋即轻手轻脚的拉开她环在自己腰际的藕臂,坐起身,揉了揉略酸的眼角,下地穿上鞋和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孟霖帆正和一个都尉说话,见他出来了,于是上前禀报道:“启禀王爷,方才在这里抓住了一个意图纵火的嫌疑犯。据审问的人说,此人自称是受薛大姑娘指使的,并且一直来化成给庖厨里面送菜的,已经在我们身边潜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又是这个女人,”
萧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好不容易放松一些的神经立时又紧绷了起来,略显疲惫道,“人犯在哪儿?还有,这么长时间了,身边放着这么一个人,你们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察觉?”
孟霖帆几乎寸步不离萧湛身边,闻言也不敢为自己辩驳,只歪头瞧着旁边的都尉。意思是,你来说。
都尉擦了擦额上冷汗,恭恭敬敬的回禀道:“回王爷的话,现在人已被擒住看押在后院,等您发落。您看现在是否需要带过来?”
萧湛道:“带他过来。”
见没继续追究责任,都尉微微松了口气,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已经发不出原来面貌的黑瘦男人被两个侍卫押了过来,提到萧湛面前,按着他跪了下去。
他刚刚已经把一切都招了,此刻见到萧湛,只是拼命的磕头求饶:“全是薛大姑娘指使小人做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求王爷饶命啊!”
萧湛双目凌厉的盯着他,听到这些话,猛然想到什么,沉声问道:“除了纵火,你还帮她做过什么?”
这时,早已被动静吵醒的薛玉娇开门走了出来,正好见到此幕。
那人吓得不敢抬头看他,埋着头,迟疑了一下,哆哆嗦嗦回道:“再,再没别的了。”
萧湛沉着一张脸,微微抬腿,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目视前方,声若寒冰的质问道:“没了吗,”
那人被碾得嗷嗷惨叫,连声讨饶认错:“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萧湛稍微松开了一些,吃尽苦头的他知道瞒不过去了,于是一口气把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部招了出来。
原来,除了这次纵火,以及平日里与外面的暗哨接应,跟踪萧湛的行踪以外,那次马车失控也是她指使人动的手脚。
好一个蛇蝎心肠!为达目的,竟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听完他的话,薛玉娇怔怔的站在门口,还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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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怜悯
萧湛目色深深:“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王的底线,那么本王也没什么好留情面的。”旋即对孟霖帆道,“霖帆,等下你随我去一趟忠武侯府。这个人就交由沈老夫人亲自处理吧。”
......
人被押送到忠武侯府寿安堂,沈老夫人听萧湛之言,事情和薛家人有关,以防万一,让人掩起门来说话。
需知,薛玉娥在整个京城里面是出名的大家闺秀典范,知书达礼,端庄贤淑。但凡出现在贵族人群中,一言一行,无不牵动人心,受人瞩目。
若说薛家这几个孩子里面最让沈老夫人省心,且最喜欢的一个,也必然当属薛家庶长女,薛玉娥。
可是,当她自那人嘴里得知薛玉娥犯下这么多错误以后,整个人惊恐万分。其震惊程度,比起当年荆氏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湛自始至终也没提过薛玉娥勾引自己以及对自己下药的事,全当给她留作最后的一丝尊严。
不过,她曾伤害过薛玉娇的事情,他绝不能姑息,必然要与沈老夫人交代清楚不可。至于如何处置,那也是忠武侯府的事,他不会过多干涉。
沈老夫人始终不能相信这是真的,毕竟,平日里看起来那么文静柔弱的一个孩子,怎么说变坏就变坏了呢?
她不能相信,她要当面问个清楚。
紧接着,她让人去请薛大姑娘过来一趟。
萧湛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先一步带人离去。临走前托沈老夫人带句话给她:倘若再敢伤害他的女人,必定让她有来无回!付出代价!
薛玉娥由人引到寿安堂,当在寿安堂见到自己安插在宁王府的那名眼线时,登时吓得魂都没了。腿脚一软,急急稳住心神。
这个人是她放在宁王府用来监视萧湛和薛玉娇的,原本想用他的手想办法除掉薛玉娇,可惜萧湛军人出身,多年来的治兵习惯让他向来防范严密,在伙食安全上面也是相当谨慎。她的人根本无从下手,只能窥探到两人的出行,再细一点,日常恩爱也是经常可以看到的。
而每次听到汇报回来的都是二人相处融洽,十分和睦,感情甚笃的类似的话时,让她愈发心烦意乱。
她讨厌听到这种话。于是眼线便将注意力集中到观察萧湛的行踪上面。
这次故意纵火原本不在她的计划之内,是薛玉娥勾引失败后,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忍无可忍后才临时起意想要她们两个的命。
她恨夺她心头挚爱的薛玉娇,也恨对她无情无义的萧湛。
她已经没有任何的耐心了!
她受够了!
一心只想要致他们于死地!
沈老夫人一双瑞目,在她刚刚进屋目光落到被压制在地上的嫌疑犯那一刹那间,便黯淡了下去,转眼又蒙上了一层痛心疾首的戾气。
从她那一闪而过的惊恐的目光中,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萧湛和嫌疑犯所说的并非假话。一时间,握着龙头杖的手气的有些发抖。
“今日祖母让你过来,你应该知道要问你何事吧。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老夫人也不拐弯抹角,直入正题道。她面色十分难看,凝重的有些可怕。
薛玉娥心头一紧,赶紧跪下去,装作一副浑然听不懂的样子,试图掩盖事实道:“孙女儿不知道祖母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祖母明示。”
“你说。”
沈老夫人抬起手杖指着地上那个眼线道。
那眼线先前因受不了严刑早已吐的一干二净,此时知道狡辩也是回天乏力,只得老老实实又当着屋内几人的面交代了一遍。
这屋里几乎都是沈老夫人的亲信,除去薛玉娥和眼线,寥寥五六个人。但放一起已经觉得很挤,气氛也是十分凝重。
薛玉娥暗暗咬了咬牙,极力否认道:“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眼线听她睁眼说瞎话,还在努力洗清自己,劝她道:“大姑娘,您就如实招了吧。该说的小的都说完了,您再怎么解释也是没用的。”
面对这么一个蠢货,薛玉娥恨得牙痒痒,已然顾不得淑女的形象,痛斥道:“我为什么要招,我什么也没有做!你们为什么都不放过我!”
说到后面险些激动的要站起来。
沈老夫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模样,但同一时间,更加确定了那些供词无疑。顿时间,心里说不出的愤怒,或者比起愤怒来说,更多的则是痛心和失望!
“你喜欢宁王,然后就去戕害你的妹妹?你怎么如此糊涂?!你们都是薛家之后,你又是祖母最重视的一个,可是你呢?歹毒至此,残害手足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如今,事实都摆在眼前,你置祖母于何地?!难道真要逼祖母将你绳之以法吗?”
gu903();沈老夫人说到这里,长叹一声,凄然泪下道,“薛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儿媳没有儿媳的样!孙儿没有孙儿的样!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一个个就都这么不争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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