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青鸟与凤鸟并驾齐驱,尾部的缀饰一左一右地在空中迎风飘扬当然了,这是苏子叶才能看到的画面,像景御和贺韬这些普通人,现在连黑点都看得不太真切了,实在是飞得太高了。
贺韬道:看来是我赢了。
景御道:什么你赢了,明明是我飞得更高好不好!
贺韬道:赶紧回家洗洗眼睛去吧,我的风筝明明比你高了好几尺!
景御道:得了吧,我才不信你能看得这么远。
贺韬道:我不能,难道你就能了?还不是一样在胡说八道。
苏子叶忽然道:是贺世子赢了。
景御不满地叫道:小九!
苏子叶定睛比较了几秒,笃定道:是贺世子的风筝更高一些,不过只高了半尺左右。
贺韬顾不上得意,吃惊地问道:你看得见?
苏子叶收回目光,直视他道:还好,只能看个大概。
景御闻言,忍不住重新抬头看向自己的青鸟风筝,可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到一个比蚂蚁还要小的黑点儿,连颜色都分辨不清了,遂放弃。
贺韬的感受和景御一样,更是对苏子叶加倍崇拜。
又是会射箭,又视力绝佳,这究竟是什么神仙妹妹!他也想要一个!
就在这时,一阵强风忽然刮过,两个风筝顿时被极大的力道吹向一边。
贺韬正看着苏子叶发呆,猝不及防,线板脱手,人也被拽了一个踉跄,是被林衡耘扶住的。
景御的注意力稍稍集中一些,没有让线板直接脱手,但这阵强风一波接着一波,巨大的力道竟是将线板上的绳结都给吹断了。在风筝线脱离线板的一刹那,景御也不知脑子怎么想的,居然直接伸手去抓,最后自然是没有抓住,不仅掌心多了一道血痕,整个人还狼狈地摔倒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青鸟风筝飞走。
苏子叶连忙在他身边蹲下。
景御大感丢脸,扶着草坪起身后,便盘腿坐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
苏子叶也没出声,只是抓过他的手看伤口。
景御闹别扭似的不肯让他看。
别乱动,让我看看!
苏子叶喉咙一响,景御就僵住了,不得不乖乖地把手摊开。被风筝线割出的伤口贯穿了整个手掌,连指腹的部分也有出血,但没有掌心这么深。
苏子叶熟练地从怀里掏出金疮药,撒在了伤口上。
景御疼得缩了缩手,却被苏子叶握住手腕,没能躲开。
也不怪苏子叶随身带伤药,实在是景御太不让人省心。从小时候掏鸟蛋却从树上摔下来那次开始,苏子叶和他相处的时候,他几乎每次都要弄出一些小伤来,什么膝盖蹭破皮之类的就不足为提了,最严重的一次是他差点把自己的腿摔断。
若非苏子叶在边上暗中治疗,这会儿景御就已经成了小跛子了。
涂完药后,景御缩回手,放在嘴边一下下地吹着。
苏子叶拽着他的胳膊起身,道:去打盆水洗洗。
景御的痛感正在渐渐变强,有些不情愿地道:不是才涂过药吗?
苏子叶道:现在只是止血,风筝线不干净,到时候发炎化脓了更疼。
景御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听话地跟在他身后。
贺韬看得咋舌,不由道:你们到底谁是哥哥谁是妹妹啊?怎么感觉你那么像他的老妈子呢。
回应他的是苏子叶的无视和景御的白眼。
在陪景御去洗手的时候,苏子叶余光瞥见有一行人正浩浩荡荡地从山下走来。他们的穿着打扮比寻常的官家子弟更加华贵,即便特地选了款式朴素一些的,也无法掩盖其身份地位的特殊。
苏子叶一看到为首少年头顶的光环,便明了了。
这位恐怕就是当今圣上的嫡子,居住在东宫的太子殿下了。
不过这位太子的命可不太好,别看他现在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可他上头还有一个年长了他近十岁的庶出大皇子。
大皇子是经历过当年造反逼宫的,性情更加暴戾一些,又因为自己的出身生母是通房婢女而从心底里有一种自卑感,久而久之就变得十分变态,小太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原文中,太子在皇帝驾崩后本应顺理成章地继承皇位,却被野心勃勃的大皇子截胡,差点丢了小命,最后还是被女主给救下的。结局是在女主的帮助下斩杀大皇子,成功夺回皇位,倾心女主却不得,不得不通过给男主加官进爵的方式来让女主获得更好的生活和更高的地位。
想想都觉得爱得有些卑微呢。
不过现在小太子才十三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脾气也不太好的样子。
眼见着对方越走越近,连景御也瞧见了,就不能继续无视了。
景御是跟着李氏进过宫的。
李氏作为靖国公的正房妻子,身上是有诰命的,与当今皇后甚至是三代以内的表姐妹,关系不错。
当今圣上如今有四子三女,其中一子两女都是皇后所出。若非两年后新帝登基,拿先帝旧部开刀,景御原本或许会成为驸马也说不定。
太子与景御是认识的,小时候还做过一段时间的玩伴,只是两个人都是被宠坏的孩子,太子觉得景御不把他放在眼里,景御则觉得太子一直拿身份压他,双方颇有些互看不顺眼的味道,但没有文冲和贺韬之间那般剑拔弩张。
景御一见到小太子,就停下脚步,朝太子行了一礼。
苏子叶看样学样,也弯了弯腰。
免礼平身。太子朝他们抬手,本宫今日是微服出巡,你们不用过分拘泥于礼节。
景御毫不客气地直起身。
太子见他们只有两个人,便问道:这位穿着怪异的小姑娘,是你妹妹?
景御道:是,但她穿着不怪异。
两个人一说话就能听得出不对付,太子哼笑一声道:你们怎么就两个人在这里,难道是你太讨人厌了,所以被赶出来了?似乎还连累了你妹妹哦。
景御忍着脾气道:我妹妹是陪我出来处理伤口的,我的手受伤了。他说些,还扬了扬又有些渗血的手掌。
太子显然有些晕血,立马将视线移开,没好气道:那你还不快去!
景御动了动嘴,还想拌两句,却感觉到苏子叶在他后腰上捅了捅,不得已闭上嘴,闷闷不乐地行礼告辞。
没想到这么久没见,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讨人厌。
待太子走远,景御便迫不及待地抱怨。
苏子叶好笑道:何必呢。
景御道:他一上来就说你穿着怪异,你都不生气的吗?
苏子叶低头看了看身上,道:我穿着你的衣服,的确挺奇怪的。
景御道:那也不能怪你啊,反正我就是觉得他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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