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叶打开布包,里面放着两个鸡蛋大小是糕点,外皮是半透明的,隐约能看到里面粉色的内陷,轻轻一嗅,便有一股淡淡的樱花清香扑鼻而来。
苏子叶拈起其中一块,小小地咬了一口。
意料之中的甜腻。
景御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好吃吗?
苏子叶道:味道不错,就是太甜了些,最好过茶喝,这应当是下午茶吧。
哎,你怎么知道?景御惊喜道,我娘说,这都是江南那些闺秀们午休闲谈之时吃的零嘴。可贵了呢,听说这一块就要十两银子,你赶紧吃,就这两块了。
苏子叶斜眼看他:那是因为被你吃得只剩两块了吧?
景御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道:哎呀,你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就是给你吃的,我可是从牙缝里省给你的呢!
苏子叶忍不住笑了,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以后不用省给我啊,你可以自己吃的,我对甜食没有太大的兴趣。说罢,就将布包中的那块朝景御推了推。
景御也不推辞,捞起来就吃,也不觉得甜齁。
苏子叶则是盯着手中的这块犯愁,其甜腻等级堪比马卡龙,实在是让人有些牙疼。
景御飞快地解决了那块,咂了咂嘴,又意犹未尽地盯上了苏子叶手中的这块。
苏子叶表情一顿,试探着将手中的樱花水晶糕递过去了一些,景御二话不说,大大的笑脸奉上,拿过被咬了一口的点心,也不嫌弃,直接送进了嘴里。
苏子叶叹了口气:所以你拿两块点心过来就是为了吃给我看的吗?
景御咀嚼的动作一顿,还以为自己理解错了苏子叶刚才的手势,将他原本想吃的东西给吃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苏子叶更无奈了:别理我,你继续吃吧。
景御艰难地将口中的糕点咽下去,急道:其实我娘那边还有一盒,说是要送人的,要不我待会儿去替你偷一块来吧?
苏子叶:
偷肯定是不让去偷的,不然李氏知道了,分分钟被气死。
关键是他也不喜欢吃啊。
景御这趟过来显然不是只为了送吃的,而是为了八卦:你第一天上女学,感觉怎么样啊?我看你好像和薇姐儿聊得不错。
苏子叶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她聊得不错了?
景御道: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呀,我来找你的时候,你和她面对面坐着,聊得别提多开心了。
苏子叶无语道:那分明是她单方面在说好不好。
景御道:那你也是听她说了,你对我都没这么耐心过。
苏子叶吃惊地看着他:我对你难道还不够耐心吗?
景御摸着下巴道:你对我耐心过吗?
苏子叶竟无言以对。
如果他对景御都不算耐心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几个耐心的人了。
苏子叶很想把景御按在腿上揍一顿屁股,让他知道谁才是对他最好的人,但碍于身份不合适,还是暂且算了。
不过自这天过后,苏子叶与景家的交流也愈发深入了。
他原本只呆在泸溪院这一亩三分地中,现在去了女学,其他两房的姊妹们也和他熟悉了起来,虽然苏子叶大部分时间都比较冷淡,但她们还是乐此不疲。
只是上了女学之后,苏子叶的私人时间急剧减少。
景御也不知是长大了还是顾及他,不再逃学了,都是在苏子叶有空的时候才带他出去玩。
就这样过了两年,皇帝驾崩了。
本应继位的太子不知去向,由年近三十的大皇子继位。
一时间,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但新帝没有立刻动作,朝堂表面风平浪静地过了两个月,而后新帝才开展了雷厉风行的大清洗。首先便是前太子的党派,新帝将一些手中握有实权的高官和贵族都下了诏狱,靖国公府首当其冲。在被抄家的时候,景御白着脸故作坚强,苏子叶则在后面默默地跟着他,以免他不支倒地。
二房三房的人哭到不行,连声说早知道就早点分家了。
景家旁支的人也受到了连坐,光是景氏一族就被浩浩荡荡地抄了近两百号人,整个朝堂获罪的家族更是不计其数。
苏子叶记得,原文中靖国公府的人,男子十五岁以上处以极刑,十五岁以下发配充军,旁支的男子则全部充军。而女子二十以下的不论婚否,都要充作官妓,二十以上的同样充军。
景呈如今二十了,早在官兵上门之前的几天就不知去向,幸而景呈至今都未娶妻,不然他老婆也得遭殃。
景御则和原文中一样,卡了十五岁那条线,有幸逃过一劫。
国公府如今还有六个姑娘待字闺中,最大的那个婚事都定好了,却遭此劫难,男方家也怕被连坐,从一开始就销声匿迹了。按理说,这六个姑娘全都得送进教坊司,但原文中七姑娘和八姑娘由她们父亲拼死通了关系,一起跟去充军了。
而苏子叶这副壳子,也就是女主,则在入狱后被一直守护在附近的宫女给救走了,并没有与景家人同舟共济。一直到四年后,景御在边塞建功立业,凯旋归朝的时候才重新见面。
在分离的四年间,女主因为那张脸,也遭到了新帝的追杀。
中途还意外救下了穷途末路的小太子,同他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建立了深厚的逃难友谊。
不过这一回,女主壳子里的是苏子叶,他是绝对不会离开景御的,跟去边关势在必行,至于小太子之后无法获救后下场会如何,就不在苏子叶的关心范围内了,毕竟他们又不熟。
一切与原文发展一样。
苏子叶在牢中的第一夜,那名将他狸猫换太子的宫女就找了过来。也不知她是如何神通广大的,居然畅通无阻地抵达了大牢内部,一把迷药洒出去,苏子叶是提前使用守护罩将之隔了开来,其他人则全都进入了更深的睡眠。
宫女将十一岁的少女身体打横抱起,东窜西跳地跑了出去。
一抵达安全地带,苏子叶就立刻从她怀里跳下来,后退数步,成功看到了宫女错愕的表情。
这名宫女当年已有二十出头,如今更是年近四十,想来这些年也过得比较辛苦,面色有些发黄,看上去就与一个普通的村妇没什么差别。
你是什么人?苏子叶故作戒备。
宫女回神,来不及询问他怎么会没晕,又怎么会功夫的,只是急道:我是来救你的,你快跟我走吧,等狱卒发现少了一个人,一定会追上来的。
苏子叶故意耍脾气道:你不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怎么能跟你走?
宫女频频回头,生怕有追兵,可她又无法立刻回答苏子叶的问题,便想故技重施,伸手往怀里掏去。
苏子叶的声音冷了下来,音调也不再像一个稚嫩的小女孩:不用费劲了,迷药对我无效。
gu903();宫女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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