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虽然和烛茗单独相处了一段时间,但回过神只有羞愤,想把自己掐死。
蔺迩!你一大姑娘的矜持呢!
到了,自己回还是我送你进去?蔺遥把车停稳,转头问她。
蔺迩拍了拍琥珀:放心哥,我不小了,有琥珀在足够,你少露脸就少些风险。
等一下,小耳朵。
诶!她听见爱豆在叫她,准备下车的身型立马收回来,坐得笔直,烛茗哥哥,怎么啦!
帮我个忙好不好?烛茗柔声问。
她疯狂点头,点完头犹豫地问:我能帮你什么?
蔺遥侧目,瞥见烛茗不知道从哪里撕了一堆纸片,捧在手里。
你凭感觉随机挑几片给我,就算帮到我了。烛茗转过去,牵起小耳朵的手放在纸片堆里。
小耳朵斟酌着,拿了六片,烛茗接过来,将剩下的纸片收起,抬手拍了拍蔺迩的脑袋:谢啦,回去路上小心。
蔺迩云里雾里地下了车,被琥珀牵着一路走回家,心里直纳闷。
她到底帮了爱豆啥啊?
这是什么?蔺遥一边倒车,一边向那堆纸片递去一个眼神。
这个吗?烛茗正看着小耳朵挑选的纸片,闻言抬头,拿了一片转给他看,1234567,代表音符,还有升降符号。
在写歌?蔺遥立刻明白过来。
嗯,找不到好的动机,想碰碰运气。
烛茗调整了姿势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轻轻哼着小耳朵挑出来的音符,试着排列组合出一段旋法,又往上套了几种节奏,定下来了一个意外好听的动机,连忙在手机上记了下来。
你写歌都这么草率的吗?
灵感的最初形态,都是草率。烛茗毫不客气地说。他灵感正浓,确定旋律后,又立刻敲定主题,在备忘录上疯狂打字,边打边说,专辑最后一首歌,就当是我送给小耳朵的吧。
蔺遥有些意外,严肃认真地说:心意领了。但你别拿她当噱头,也别说是写给粉丝的歌。
烛茗看蔺遥一脸谨慎,哑然失笑,只好点头答应。
这个人对小耳朵这么无微不至,以后找对象可怎么办才好?
我有时候会庆幸她看不到。蔺遥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悄悄看向烛茗,轻声说。
她所有消息的来源都只能靠听,听你的歌,听我的电视剧,听节目,八卦也是在父亲帮助下才能听娱乐新闻或者视频。
热搜的转瞬即逝,网络上的恶言恶语,她都听不到,看不到。
所以她才能这么全心全意的喜欢你。
粉圈的姑娘们常说,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而蔺迩不是,她不会看脸,也不关注人品,只是透过声音直直看到那声音背后的一颗心。
烛茗扬起嘴角,睨了蔺遥一眼:你妹妹的眼光比你好,至少她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你可是十年都看不到我的好,被执念蒙蔽内心,啧啧啧。
说什么大实话?
烛茗看出蔺遥的欲言又止,他猜这些年蔺遥也没机会向任何人倾诉小耳朵的事情,试探性地问:她是怎么受伤的?
车身突然抖了一下,蔺遥很快稳住方向盘,他凝视前路,良久才说:被杀人犯挟持当人质挣扎时不小心伤到了。
手里的纸片散落一地,车内一片死寂。
烛茗怔怔地看着蔺遥坚毅的侧脸,说不出话,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怎么会?
蔺遥的睫羽在眼下映出一片阴翳,坚毅的脸上是结着冰的肃杀。
那应该是我出道前一年的事情。我母亲以前是刑警,事故那天,她们出任务的地点,离小耳朵的小学很近。
便衣潜伏着等候恰当的时机,却被小耳朵一声高昂的叫声打草惊蛇。
十岁的女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狡猾的嫌疑人挟持了。
身为刑警的抓捕职责,保护公民的义务,和作为母亲的痛苦,抉择重重砸在母亲身上,电光火石间权衡利弊后,做出了努力两全的行动决定。
可小耳朵却因为惊慌中的奋力挣扎和惊吓,伤到了双眼。
她还那么小。烛茗双唇紧抿,微微颤抖着,喃喃道,不该是她的错。阿姨呢,阿姨应该很痛苦吧。
我从小没有妈妈,但我猜天下母亲没有哪个不会心痛。
就连梁婉那样刻薄的女人,对自己的儿子也是百依百顺,稍微磕着碰着都心疼得不得了。
蔺遥声音很低,低到烛茗差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他说:她难受内疚到不敢见我们,从那以后我和小耳朵几乎就很少见过她了。
书房那张老旧的全家福瞬间浮现在烛茗脑海:为什么?
她觉得都是她的错,她觉得自己在孩子身边会给孩子带来危险蔺遥平静地复述着母亲当年哭着和他、和父亲告别的话,她自请调去别的省了。
现在在西南,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缉毒警。
她想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赎罪,哪怕有一天可能以命换命,都比待在我们身边让她安心。
蔺遥一字一句感情都极其克制,可在烛茗听来却是万般悲哀和无奈。
他突然觉得蔺遥这十年应该不比自己轻松。
他是怎么做到一边照顾着自己受伤的妹妹,一边强颜欢笑地面对镜头当着偶像?
难怪他从来不开主动直播,从来不分享家事。不像他这样,是不想和纪家有任何纠葛,蔺遥要藏起来的,是溅血的,窒息的,撕心裂肺的,刺痛中又带着温柔的爱。
一家人彼此难以言说的深爱。
他曾经口无遮拦,在采访时笑说蔺遥不适合这个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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