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样子,还挺意外的?有句话不是说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要是不了解你,怎么能把你摸得那么透,哄得找不到方向?
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谁又比谁白呢。
纪成钊也是能屈能伸,不可置否。
他转身看向卢建忠:我说怎么梁家这次竟一蹶不振,起不来了。原来是您出手了?
卢建忠一直隐身在角落冷眼旁观。
突然被小老弟注视,脸上瞬间堆起笑意:去年没给然然过成生日,老爷子心里一直过意不去。送他一件生日礼物而已。
烛茗乖巧一笑:谢谢您了。
随即又看向纪成钊:对不住啊。她手脚不干净,是给您脸上抹黑,您也别怪我。
烛茗话说得客客气气,道歉却毫无诚意。
他对生意场的事情不了解,自从决定要动梁婉后就找到了卢叔请他全权支持。
前段时间本家有个项目被梁家横插一脚,碍于纪成钊的姻亲就没有计较,烛茗的拜托正好给了他们一个理由。
原本只计划小惩大戒,没想到得了烛茗的请求后,他们硬生生让梁家摧枯拉朽般彻底颓靡了下去。
梁婉在纪成钊眼皮下做的事,说起来也挺隐秘的,多亏了卢叔插手,才能把一桩桩一件件的线头递到纪成钊面前。
纪成钊揉了揉眉头,不想理他。
总归和他的目的一致,利益不冲突,就是手段狠了点。
他最初也只是想把梁婉的权收回来,折断羽翼让她安安心心呆在家里。
可烛茗是把她所有倚仗都端了,一点体面都不留。或许不出多久,这事儿就会在圈子里传来,再给梁婉一重打击。
她还对你做了什么事情吗?
纪成钊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他能查到梁婉所作所为里与烛茗相关的事情,大都是和诋毁风评、放黑料影响舆论有关。
可烛茗的反击未免太狠厉了些。
近二十年的人身攻击和辱骂不算吗?烛茗闭上眼:您最近去过家里的地下收藏室吗?
纪成钊被他话锋突转搞得有些懵:没有。怎么了?
您有空去看看,靠窗有张金色画框装着风景画。画框背后应该能看到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烛茗还没来得及回答,纪成钊的声音忽然弱下去,目光缓缓移开,他顺着回头,看见纪可嘉擦着嘴角一步一步走来。
脸上隐隐多了一道红痕。
烛茗眸光闪了闪:她打你了?
他平静的声音卷起了纪成钊的怒火。
她打你?!她还敢打你?!如果不是老爷子还在里面,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把梁婉弄死。
纪可嘉睫毛颤了颤,拇指按着泛红的嘴角没说话。
他方才追上梁婉,想问问她到底在做什么。
你做什么都好,为什么非要那样对我哥?
你把他当哥,他可未必把你当哥哥。我不帮你压着他,他迟早要抢了你的东西。
你懂他什么?纪可嘉怒火中烧,那些玩意儿他眼里一文不值,你何必?你把他当成假想敌了是吗?就不怕这么做迟早把您自己反噬吗?
梁婉高跟鞋一歪,脚下趔趄,难以置信地看他,整个人都有些扭曲。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替他说话?
妈!!!你疯了吗?你不是这样的人
啪
一巴掌甩了上来,打碎了他最后的奢望。
纪可嘉垂下头,放下手,小心翼翼地看了烛茗一眼,走到一旁。
我没事。真没事。
他不知道是在和谁说,抑或只是自言自语。
这一巴掌,和烛茗这些年的委屈比,算得了什么。
纪成钊气得太阳穴疼,他看着一言不发的儿子,紧绷着脸,发现他完全不想搭理自己,只好转身看向烛茗。
你刚才说那幅画背后有什么?
证据。烛茗轻声说。
梁婉把我关在里面一晚上不吃不喝的证据。
他风轻云淡地将这桩深藏多年的往事说出,看着身边几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震惊。
仿佛一颗石子落进水中,在深水里炸开层层巨浪,震动得人心颇不平静。
纪可嘉的嘴张得浑圆,纪成钊瞪着眼睛,而卢叔震惊之余朝老爷子的方向看了看。
终于,如释重负。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小时,窗外正午的太阳渐渐西垂,斜斜挂在半空,用不了多久就要盖起天幕的被子,留下夕阳余晖。
老爷子终于安全地从抢救室里出来,又从死亡线上拉回了一条命。
在病房里陪了一会儿,他把空间让给了纪成钊和最近几乎没空过来的纪可嘉,自己一个人在靠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一双皮鞋忽然走进自己的视线。
抬头,顾医生笔直地站在对面。
刚才向家属汇报情况的时候,顾燃看见烛茗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他什么也没听进去,把自己的事情忙完,抽空来看一眼,就看见烛茗在发呆。
他想起小偲的嘱托,勉为其难在烛茗身边坐下。
还好吗?顾医生问他。
嗯。抢救过来就好,活着就好。烛茗喃喃点头。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和蔺遥几个月来努力到快90%的生命值,已然降至51%。
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命换一命。
gu903();
手机版阅读网址:wap.11e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