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可嘉含泪离去,心说再也不来什么茶话会了。
大半年后。
喂?
小耳朵,最近还有茶话会吗?
怎么了?
我们纪家职场压力太大了,我要撸琥珀静一静。
?
6、
纪成钊准备搬新家。
家里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唯独烛茗的东西没人收。不过那些都是他十六岁离开家前的物件,想来应该也不需要。
只不过,孩子不开口,他不好直接扔。
没想到一询问,人立刻跑了回来。
慢慢收。
纪成钊动了动嘴唇,看着他身后跟着的眉目深邃的男人,合着是带对象来回忆过去呢。
小时候的照片都在相册里。
烛茗不爱照相,都是被老爷子哄着拍下来的,留下的影像资料都是一脸生无可恋。
可蔺遥爱不释手,看得津津有味。
烛茗任由他坐在地上翻看,拉开了收拾得井井有条的衣柜,一件件往箱子里扔。
这也太多了,我觉得老爷子在拿我玩换装游戏。你的公益基金有合适的项目吗?这些衣服看着还挺新的,捐给需要的孩子吧。
蔺遥从满目小奶烛的相册里抬起头:有,等下让泉姐发地址,直接寄过去。他们有专门处理旧衣捐赠的团队。
好啊蔺老师,看我发现了什么?
蔺遥抬头。
当年那件被孙宜双送给烛茗保暖的外套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发誓,如果不是系统幻境,如今他根本不可能认出来这件衣服。
这件就不捐了。蔺遥从烛茗手里抢过来,在腿上小心翼翼地叠好。
穿了我的衣服就是我的人了。
四舍五入,你从三岁就是我的人了。
烛茗:
5、
音乐之于人们,是怎样的存在呢?
这是老爷子遗嘱里留给烛茗的一句话,也留下了一个自己的心愿。
烛茗用老爷子留给他的钱,建了一个线上音乐博物馆,音乐版权费他自己承担。
每个人都可以上传自己和音乐的回忆。
每个人都可以听到其他人分享的回忆。
这首歌的前奏一响起,就能带我回到准备考研彻夜失眠的那几个晚上。
从宿舍楼到教室,正好是一首歌的时间。
驾校教练钟情的土嗨,每次骂我的时候都要跟着节奏摇头晃脑。
和闺蜜每次去KTV必点。
分手后的歌单,每首歌都能让竭力保持平静的我瞬间泪崩。
我们连队拉歌时赢得那首战歌。
爷爷爱听的歌,他走后,奶奶很认真得学了起来,连跑调都和她丈夫唱得一模一样。
这是普通人眼里,音乐存在的意义。
无关专辑销量,无关播放点击,是仅仅哪怕一段旋律,就能带起一段或微不足道、或刻骨铭心的记忆。
6、
纪成镜终于找上烛茗了。
烛茗看着这位气场很强的堂叔,不由有些发怵:拜托您帮了那么多忙,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您就直说,何必亲自登门?
纪成镜深深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来。
蔺遥站在船头,看着海面上翻涌而起的鲸鱼。
大洋洲的鲸鱼开始迁徙,壮观而震撼。
你堂叔,让你来请姑奶奶回家?他一边感叹着人在自然面前的渺小,一边感叹着纪家复杂的亲属关系。
烛茗抱臂站在他身边:我也纳闷呢,这位姑奶奶和老爷子是兄妹,定居海外很久了。按理说他们纪家人都接不回去,凭什么我一外人就可以?
你好看,嘴贫,会哄老人开心。
我可谢谢你。
两人好不容易休假出趟国,在周边玩够了,按着纪成镜给的地址登门拜访。
老人端庄优雅,和昔日老爷子是如出一辙的气质。
她看到烛茗,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景枫姑奶奶?
纪景枫在家里晚辈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进,抬手抚摸着他的脸庞,指尖微微颤抖,泪水不知不觉盈满了眼眶。
这?
烛茗一脸懵圈,轻轻拍了拍老人家的背,转头手足无措地看着身后的蔺遥。
蔺遥茫然地摇头。
本以为说服老人家是件困难的事,没想到他刚说明来意,老人就立刻点头答应。
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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