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纸偶:
小纸偶:我每天都会烧一些,主上不必太过焦急。
小绒球发现自己把小纸偶惊得称呼都变了,终于松了爪子,放过了那快被拍塌了的小香炉。
而后小绒球仔细拍干净爪爪,而后十分开心地蹦跳回了沙发上的小窝,裹起小被子安安心心睡着了。
月光下,小纸偶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睡得香甜的小绒球,小家伙睡梦间偶尔还无意识地动一下爪爪,似乎想做个拢香火的动作
小纸偶不知道自己的本体,到底贫穷到了何等程度,以至于让变成幼崽的冥王大人,有如此的危机意识。
也是,小饕餮那么能吃,不富足一些,如何养得起?
5分钟后,小纸偶拖着个巨大的编织袋,重新回到了客厅的小香炉边,认认真真地开始了烧香工作编织袋里装着二百多斤无尘香。
整个绿化基地夜深人静,只有招待楼这边的某个窗口中,静静流淌出滚滚黑烟,升向天空。
无常殿中,刚刚从天庭归来的黑无常端坐在案前,闭目思忖着三界纠葛,暗布着下一步棋子。
大殿中空空荡荡,冷清而寂寥,这种与阎王殿奢华迷醉判若两界的简朴,更衬得殿中之人遗世独立,孤傲冷寂,两袖清风,一贫如洗。
就在这时啪嗒。
一个沾满铜臭味儿的冥币,当头砸在了无常大人的脑袋上!
而后哗啦啦。
整个孤寂清冷的大殿,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钱。
一时间这全地府最为清高的无常殿,瞬间变为了三俗艺人谢幕后的表演场,下起了热热闹闹的钱雨。
小绒球在美梦中,把一米宽的大香炉放满香火后,终于美滋滋睡熟了。而主卧中的许薇,却陷入了无边的噩梦。
在执行外勤任务时,许薇一向睡得很轻,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能立刻惊醒。
但这一次,许薇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似的,整个人处于半睡半醒的朦胧状态,几次努力睁开千斤重的眼皮,却不知道眼前昏暗模糊的卧室,是现实还是梦。
如此挣扎间,许薇似乎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变幻了角度,想要抬手却根本感受不到手指在何处。
积攒了许久的惊恐骤然爆发,许薇猛力翻身,噗通掉下了床沿,啪叽砸在木地板上,发出嘎的一声叫
不知过了多久,许薇才从这种诡异的感觉中挣脱了出来,朦胧夜光下,卧室中床柜模糊的影子恢复了正常大小。
许薇踉跄着扶着床沿站了起来,打开了床头灯,喘着粗气瘫坐在了床边。
过了几分钟的时间,许薇才缓和过来,卧室中没什么异常,方才的一切似乎只不过是噩梦一场。
也许是太累了,鬼压床了?
许薇不太好意思在深夜惊动竹宁和纸偶,闹出个大乱子,便自己伸手擦拭着脸上的冷汗,起身去主卧中的厕所洗脸。
温热的流水抚过脸颊,许薇心下稍安,撑着洗漱池看向台上的圆镜,镜中的她脸色极为苍白,皮肤上挂着未擦净的水珠。
而在她身后半米的瓷砖上,正趴着一只边界不清的,模糊的黑色狐狸。
巨大的惊恐笼罩了而下,但许薇反应极快,在看见那模糊黑狐的那一刹那,手指就已经悄悄探向怀中的红线
然而,却已经晚了。
许薇眼睁睁看着镜中,自己身后地上的那只黑狐拔高,变成了一个全身漆黑的怪模怪样的人,尖长的狐狸嘴向前搭上了许薇的肩膀,让她全身瞬间被钉在了原地,已经触碰到红线的手,竟是连指尖都无法移动。
下一秒,许薇只觉的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渐渐变黑。
噗通!
一只失去意识的大白鹅,软绵绵的掉在了地上,那黑狐人怪笑了一声,伸爪捏着大白鹅的脖子,把整只鹅拎起来装进了口袋。
小绒球一觉睡醒,看清周遭的景物后,懵了。
小绒球不知何时又变回了小绒兔,小绒兔身边的,是浑身香火味未去的小纸偶,而和它们关在同一个铁笼里的,是那只华丽皮毛的红狐狸,还有一只陌生的猛啄铁笼的大白鹅。
而这个不大的铁笼,竟是和七八个铁笼一起,绑在一辆大货车上,在公路上飞速前行着。
活像一车待宰的鸡鸭。
小绒兔低头看着神色淡淡的小纸偶,一爪爪拍了上去。
小纸偶高冷地装作不会动的纸片人,结结实实挨了一胖爪,从牙缝里挤出半句话:现在我们正在以食物的身份,被运送至幕后黑手的大本营。
小绒兔收爪,乖乖装成胖胖的肉兔。
这时候,铁笼中的大白鹅停止了疯狂狠啄,恢复了矜持的模样,嘎的一声蹲在了笼角,而后朝小绒兔挥了挥翅膀。
小纸偶压低声音介绍:那是许薇。
小绒兔也挥爪:唧唧!
打过招呼之后,小绒球又将注意力转向那只漂亮狐狸仙仙。
这时候的仙仙已经没了之前的慵懒华贵,而是有些惨兮兮的,似乎被什么人揍过一顿,火红色的皮毛乱糟糟的,十分萎靡地缩在笼角。
但当仙仙看到小绒兔醒来后,立刻精神了起来,狐狸眼中恢复了神采,试探性地半站起来,嗅着鼻子似乎想过来。
小绒兔也十分友好,它蹬蹬蹦了过去,用鼻尖碰了碰火狐狸:唧?
这个角度来看,火狐狸虽然有些可怜,但是漂亮极了,小绒兔十分喜欢它的大零食,甚至想先小小地尝一口。
那火狐狸也做出一副善良模样,伸爪轻轻碰了碰小绒兔的耳朵,而后把毛绒绒的大尾巴卷成了个小窝,看起来柔软极了:嗷呜~
引诱着小绒兔过去。
小纸偶:
小纸偶趁着无人注意,轻弹手指,一颗笼间的小石子呼啸而过,咔嚓穿过卡车驾驶室,砸在了膀大腰圆的司机脑袋上。
卡车猛地急刹在了郊野路边,那膀大腰圆的壮汉踹开车门就蹦了下来:你这个破狐狸还不老实,小心老子把你卸成八块!
而后,那漂亮的大狐狸,呜呜咽咽地被拎出了笼子,看起来既柔弱又可怜。
就在小绒兔要爆发去救它的大零食的时候,就看见小狐狸仙仙,在几秒钟内变幻了身形,变成了个身着红皮衣,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矮个子啤酒肚男整个人都被拎了起来,两腿悬空不住挣扎,眯缝着一双小眼睛点头哈腰地认错:
虎哥,我这成不了仙的小狐,就想装宠物住个楼房,吃个小肉兔子我哪儿敢暗算您啊,虎哥!
小绒兔:我的大零食,它不香了。
那叫虎哥的花臂男子,打量了半天,最终冷哼了一声,拎着那胡子拉碴的啤酒肚男扔回了笼子:哼,不要脸面的东西,谅你也没这个胆子,等着被抽筋扒皮做成肉汤吧!
仙仙在半秒钟内变成了狐狸,卷着大尾巴可怜兮兮缩进了角落,等车子重新开起来后,那红狐狸兀自惊悸了半天,而后又将注意力转向了小绒兔,重新作出一副慵懒优雅的模样,想过来诱拐小兔子。
五秒钟后,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嗷呜,红狐狸画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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